70.剪不断,理还乱(2 / 2)
待到雷小古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一边赞叹着豪华套房的多功能按摩浴缸,看到语环还坐在落地窗边,问,“环环,你怎么还不睡?”
语环回头,“哦,难得能住这么好的观景酒店,看看夜景。”
她慢慢将捏着子弹项链的手,放了下来。
雷小古目光闪了闪了,走到窗前叹息,“是啊,好美!”
两人都沉默下来。
心思各异,一夜难眠。
……
那时,市立医院,疾病防控中心,还是那间急救室。
这一次,整个走廊显得格外安静,每个人的脸色都格外凝重,更甚之前。
急救室门开时,谢长河走出来,摘下了口罩。
一直等在门外的郎帅立即蹦了起来,上前询问情况。
恰时,一扇房门打开,袁飞虎和一名高级军官一起走了出来。
谢长河压下了郎帅的话,迎向袁飞虎等人,一行人就进了封闭的会议室。
郎帅在外面急得直抓脑袋,直到梁安宸从急救室里出来,带着他进了会议室隔壁的房间,利用眼镜和苹果的窃听器,听到了上级交谈的内情。
谢长河说,“这一次东子的过激行动,使他的身体进一步跟病毒结合变异,我们之前使用的抑制剂,已经对他没有多大作用了……这一次变身的时间,特别长,且恢复成人型也很缓慢,要是再这样下去,他下一次变身后,可能再也无法恢复……”
袁飞虎说,“这边的情况,我已经向上面汇报了。上面认为,东子已经不可能恢复原态,必须进行隔离。待会我就带他离开,将危险降低到……”
这听到一小半,郎帅就再按捺不住了。
听到袁飞虎说要“隔离”,瞬间红了眼,就冲进了会议室。
冲着一干将军首长们痛声怒喝,“我坚决不同意。我们大队长为队上立了多少功,带了多少兄弟,救了多少人的命,成功执行了多少次任务。你们怎么能说隔离就隔离!
大队长他只是因为自己心爱的姑娘遭遇危机,才会那么冲动,他并没对谁造成伤害,也没有危害社会的安定和老百姓的安全。
你们怎么能这么武断,就判定他的生死。大队长之前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变异了,为什么就不能再试试,也许这一次,就成功了啊!”
袁飞虎一喝,“郎帅,谁准你撞进来的。简直无组织无纪录,出去!”
郎帅不甘,冲到谢长河面前要求,谢长河叹息相劝,郎帅抓着人就要回急救室。
袁飞虎屡次喝止不得,不得不亲自出去手,将郎帅扭回,扔给了自己的勤务兵,并下令以违反军纪、扰乱治安的名义,要将人送回大队关禁闭。
梁安宸见状,急忙上前安抚郎帅,趁机将人给解了出来。
说,“谢老师,东子这里有几个数据,我想请您看看,可能有些新情况。”
谢长河一听,立即跟着助理医师就出去了。
梁安宸又给郎帅打眼色,让他再好好跟袁飞虎打探情况。
袁飞虎瞥了眼梁安宸,突然抬手狠戳了郎帅一记脑门儿,郎帅疼得嗷地大叫一声,本来要后蹦的身子,却在看到总队的脸色后,又硬生生地给折了回来。
“总队,你不是真那么狠心,要把咱队长关禁闭,当小白鼠一样研究吧?”
袁飞虎不答反训,“就你这个冲动的性子,我怎么敢把东子交给你。你瞧瞧,我让你看的人,你哪次给我看好了,这回还跑到市镇上去,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压下这起‘妖怪’伤人事件吗?”
郎帅先是一愣,随即在袁飞虎的勤务兵的解释下,方才大透大悟。
原来,在十泉镇上,他们本来抓着流氓送交当地警察系统,就没他们的事儿了。就算他们特种大队不出马,有卫老爷子在,语环和雷小古也不用担心会被委屈了。
不过,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却是卫东侯在他们到达现场前,愤怒报复那些流氓,已经露了行迹。虽然卫东侯自己说,行动时戴了头套,且速度极快,没人看清他的模样。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消息一旦走漏,就意谓着更大的潜在危机。
这不仅是对两个女孩会留下威胁,更可能威及到国家安全。
“更麻烦的是,你们为报复伤了人。而且,这现在还不知死活,要是真的死了,对外捅不出去那是为了保护国家培养出来的重要兵源,对内却是不可能不进行处理的。你懂不懂?”
郎帅默然。
没错。那个光头老大,被卫东侯揍得全身粉碎性骨折,能不能活着看到天亮的太阳,还不知道,而那个爆牙肥男的小弟弟也被踹得不知踪影,彻底成了太监。
“你跟着东子都执行多少次任务了,还这么冲动不冷静。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郎帅一抬头,直问,“大王,那上面到底要怎么,怎么解决队长的事?”
袁飞虎双眼一眯,威严十足,“这件事,还在研究中。至于你说的那什么小白鼠,你们是不是欧美大片看太多都被洗脑了,简直异想天开,不知所谓。东子是我们无极大队的一等兵王,我们大队花了多少精力时间培养出来的战士,哪能那么轻易就放弃的。”
郎帅双眼一亮,“可,可刚才你对谢主任说……”
袁飞虎叹气,“笨蛋!我要不拿上面的话来压一压,谢主任隶属军医院的政治部,那帮老顽固万一要对东子伤人的事追究下去,把事情闹大,我怎么带走东子。”
搞了半天,刚才那话就是为了混淆视线,速战速决带卫东侯回大队,并非真的弄到京都军区总院去当小白鼠。
郎帅眼下算是明白上级首长们玩的猫腻了,心里一个干瞪眼,立马行了个庄重的军礼,“报告总队长,螳螂知错,请求总队宽大处理,让我和战狼一起关禁闭。”
袁飞虎又戳了一火,“准了。去把人给我看着,要再看跑了,回头我他X的就关你个大黑牢。”
郎帅假兮兮地哀叫一声,窜出了病房。
梁安宸没有立即离开。
袁飞虎长吁一声,看过来,揉了揉眉心,才露出几分师长的担忧之色,道,“小子,你对我还要使什么招儿,尽管亮出来吧?”
这小子穿着一身救死救难的白大褂,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恍若无害的模样,其实,却是个杀人不见血的黑狐狸啊!
这不大会儿,谢长河被支走了,郎帅也安抚下来,最后轮到他了。
“总队长,瞧您说的。我身为一名国家医职人员,无非是想救死扶伤更多的人。何况还是像东子这么重要的特种兵王……”
梁安宸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直夹在手臂里的蓝色文件夹递了出去。
……
环环,嗷嗷——
语环惊得从大床上坐起,急促地喘息,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她的手下意识地捏着胸口的子弹项链,紧紧的。
“环环,你醒了?”
旁边一臂距离,雷小古也醒了过来。
两姐妹一对眼儿,看到对方的模样,都裂开了嘴,眼底都有一丝苦涩。
哪里睡得着呀!
经历了那样一场可怕的灾难,眼下又是不太熟悉的环境,设施再好,装修再豪华,环境再舒服,仍是心有余悸。
“饿了没?我做点吃的。”语环说。
“饿了,先吃饱了再跟恐惧做斗争吧!”雷小古睁大眼举手嚷嚷,“环环,这里还能自己做吃的?”
语环下了床,“对啊,这不有厨房吗?我看了一下冰箱,东西很足呢!”
两人说笑着,开始了豪华套房功能大探险。
时间七点半。
夏季的天空,已经一片大亮,淡橙粉红的天,白云镶着金边。
语环看着晨曦中,笑着和自己一起吃早点的好友,彼此身上还东一块伤疤,西一块OK绷,心口也慢慢舒展。
至少,她还有这么好的朋友相伴,有什么好怕的!
恰时,门铃响了。
两人对看一眼,立即穿戴好了,一起开了门。
门外的人,仍是卫太卫和卫老爷子。
卫太后看着语环,有些欲言又止。
语环不好意思让两佬操心,邀两人进房间。
卫老爷子这方开口,直接说道,“语环,东子要走了,你,愿不愿意见他一面,送送他?”
原来如此。
老太太的模样,大概也是不忍心再来打扰,可到底是心疼孙儿,舍不得。
看着两双殷切的目光,语环轻轻勾起唇角,点了点头。
说,“嗯,我跟你们去送送他。”
卫太后立即感激地抓着语环的手,直说谢谢。
对于如此真挚的情感,她怎么能拒绝。
……
蓉城郊区的军事管制区,机场。
远远的,语环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身着橄榄绿背心,露出健壮有型的臂膀,和厚厚的胸膛,修韧紧窄的腰身下是一条宽松的迷彩裤,蹬着一双锃亮的黑色军靴。
行止间,那股子浑然天成的军人自信和几分出身名门的贵公子气质,展露无遗。
他高大的身形站在一群同样健美的军人里,依然是最鹤立鸡群、惹人注目的那一个,她一眼就能看到,几乎从不需要刻意去寻找。
仿佛是冥冥之中,真有一种感应。
正跟着袁飞虎和战友们往军用直升机走的男人,突然顿下了脚步。
“东子?”
卫东侯微微一转头,在听到卫太后叫唤时,一眼就盯住了在两佬身侧的女子。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丝质及踝长裙,长裙上的水墨丹青绘着绿荷红莲,机场上的风很大,轻轻一扬,裙花如浪翻涌,温柔地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段儿。及肩的长发在阳光下盈盈发亮,抚过那张雪盘儿似的漂亮脸蛋儿。
他立即转回了头。
却抹不去,这一眼里,深深印在脑海里的倩影。
五指一下握进拳里,血管里的液体又开始灼热滚烫。
“东子!”
袁飞虎见状,一把扣在卫东侯肩头,目光深凝,低声道,“这都是他们心疼你,才带她来的。你要连这一关都过不了,以后还怎么回大队?”
卫东侯目光一颤一凝,咬牙垂下了头,粉红的薄唇露出一抹白色尖齿。
这时候,语环在卫家两佬和雷小古的推攘下,走到了卫东侯身后两步距离。
可是卫东侯没有转过身来。
语环看着那略显僵硬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现在
找到他了
你要怎么办?
这方,郎帅瞧着自家队长竟然一动不动,急得抓耳搔腮,直叫,“队长,转过去啊!嫂子都来了,你还愣着干嘛!快上啊!来个法式深吻……哎!”
一块东西砸头上,郎帅立马转向攻击点,不想一堆东西兜头砸了过来。
“什么玩艺儿?”
他一挥一抓,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闪蓝闪绿的男式平脚大裤衩儿。
有点儿眼熟!
女人的叫骂声响起,“郎帅,把你的烂东西通通拿回去,老娘我不稀罕你的破玩艺儿。以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你坐你的直升飞机,最好开到百慕大彻底消失,我走我的大马路,碰上好男人我立马就嫁掉。”
郎帅站在一堆男式内衣裤,和毛绒小玩具中,傻了眼儿。
四周一片轰笑声。
雷小古继续发布女子宣言,“郎小帅,我告诉你,姐不要你了,姐现在甩了你,姐要跟你分、手!你去吃屎吧!”
一坨毛绒绒的棕色“大便”砸到郎帅的脑袋上。
他伸手一接,抱住了“微笑的大便”娃娃,这东西是某日两人“奸情”完毕后,在小区楼下的“哎呀呀”小饰品店里撞见,女人死拉活扯地非要他买给她,说这“微笑的大便”就像他一样可爱。
当时,就这个“大便”可爱,还是人民解放军更可爱的问题,两人进行了一场又一场的床上床下“对话”和“讨论”。
记忆深刻!
“分手分手分手分手,拉豁洗白老死不相往来,我要分手——”
雷小古看着发愣的男人,心里叫一个不甘心哪,气得冲上前对着男人怀里的大便娃娃就是一阵猛攻,打着男人“节节败退”,任她怎么撒泼,也不声不响,再不像以前那样,会狗腿兮兮点头哈腰地来哄她了。
“小古,我们的确不合适,对不起。”
最后,郎帅抱着“微笑的大便”,向雷小古行了一个庄重而严肃的军礼,然后弯身拾起地上的东西,抱着登上了直升机。
头也不回!
哇啦一声,小女人蹲地抱头大哭,长江黄河再次决堤。
众人纷纷掩面叹息,退出战场。
“卫东侯!”
语环见男人一直不动,不得不绕到了男人面前。
哪知,男人身子一侧,又背转过身。
“卫东侯!”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这说的什么话啊!
语环拳头一握,就想发作。可立即发现,这样的“发作”已经不适合他和她了。
剪不断,理还乱。
“卫东侯,我觉得我并不适合做这条项链的主人,还是由你亲自戴着,更好。”
她把项链取了下来。
他仍是不回头。
她上前,抿了抿唇,俯身去抓他垂在身侧的大手,当触到上面细细的一层小金毛时,心口莫名的一软,泛酸。
他却因为那些话,金瞳烁闪,浑身肌肉紧绷,大手上的金毛开始生长,指头的长甲更加尖利,心底压抑的情绪让他的呼吸变得更沉更重,胸口剧烈起伏,脸颊上也开始生出毛发。
周人紧张得要冲上前。
机场上的风似乎突然停止了。
“卫东侯,我……”
男人突然扬臂朝后狠狠一挥,五指尖尖,锐光赫人。
吓得周人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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