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渡河（2 / 2）
自己闯蚩尤塔也说得通。
自己知道了蚩尤的历史也说得通。
“都说得通了……”尉迟惑看向姜峰，像是信了大半。
姜峰对于尉迟惑的话却表示怀疑：“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在说你在试炼中学了完整的蚩尤刃，还闯了蚩尤塔，甚至知道了蚩尤的历史？”
尉迟惑才想起来，姜峰寄居于自己的小千世界，自己心中所想他自然时能听到的。
这样一来，尉迟惑虽然不敢相信，也只能相信了。
尉迟惑被姜峰盯着有些不自在，被这样质疑着就更加心虚了。
“姜峰前辈，是有何不妥吗？”尉迟惑试探着问道。
姜峰却摇摇头：“不是不妥，而是很妥。你在那边，还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尉迟惑皱了皱眉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料子和原先的一样，上头的纹路更是清晰可见。这是京城一流匠人亲手所作，不会有假。
“我的右手有图腾，凰鸟与牛鬼。”尉迟惑看了看手臂，又朝着姜峰看去。
姜峰虽然是灵体，但却能完整表达自己的情感，听到尉迟惑汇报的这个情况吃了一惊，反问道：“那你可是被称为蚩尤酋了？”
“嗯……就连在蚩尤塔中的前辈也称我为酋大人。实在惭愧。”
姜峰却是大笑：“有什么好惭愧的。哪怕是在试炼当中，你的手上出现了图腾，只能说明，你被蚩尤大神认可了，可是件大喜事呢。想当年我称为蚩尤酋的时候，我爹娘可是高兴坏了！”
“姜峰前辈，你的往事都想起来了？”
姜峰看着蚩尤铜像点了点头：“想起来了。一踏入此地就都想起来啦。”
尉迟惑拧起眉头，侧眼看着姜峰，问道：“前辈，既然如此，你定然对这极涧相当熟悉，不如你带着我四处探索一下可好？”
姜峰看了看尉迟惑，想了片刻：“你若已经被蚩尤大神认可，那我倒是不必多此一举了。你若真想四周看看，我没有意见。不过你就不怕再遇上魔族吗？”
“不怕，既然蚩尤大神认可我了，我有什么怕的？”
若这里是幻境自然不必害怕，若这里不是幻境，那自然没有卢修斯，也是不必慌张。
“我可知道你的小九九。”一旁姜峰提醒道。
“噗……”尉迟惑被吓到，又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糊弄了过去。
从蚩尤炼阵出来，外头的情况和最初的时候一样，只是没有了那后一瞥时的犀渠。
若犀渠真如姜乘风所言是那般一个妖修，真应当同他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谈，只是不明白它为何在天庭的时候无冤无仇地要陷害自己。
尉迟惑想到这，猛然停止，测验看了下姜峰。
他默然带路，这条路通往蚩尤炼阵的后山，山高道远，看起来不像是好地方，但姜峰说了，在哪才能看清楚极涧的全貌。
尉迟惑抬眼看了看，天色还早，阳光正明媚，若是现在上至山顶，确实能够一目了然。
但尉迟惑却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姜峰，问道：“前辈可知道羲和石？”
姜峰也猛然驻足，扭头看向尉迟惑，笑道：“自然知道，羲和石这般赫赫有名的物件，我如何不知？”
尉迟惑叹气：“羲和石碎片在蚩尤塔中，你又可知道？”
姜峰先是一愣，而后又是大笑：“那不过是你在试炼中看到的罢了，你还真是当真了。”
尉迟惑摇了摇头：“前辈，这极涧和蚩尤塔最大的差别也在于有无羲和石碎片，你可知道。”
姜峰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了，你还是怀疑这里是幻境。”
尉迟惑笑了：“不是怀疑，我已经确定了。这里，或许不完全是幻境，但绝对是蚩尤塔之中，蚩尤大神不擅长幻术，这点在下层的时候我已经体验过了。当然，那一层也可能是蚩尤大神刻意为之，我不知道，反正这一层，就是你吧。”
姜峰勾着嘴角，笑得很诡异：“不错不错，能闯到九层的，没有一个是一次便看出来的，你小子确实不错。但是……守护第九层的，不是我……而是你！”
“而是……我……？”尉迟惑有点不理解，姜峰这闹得哪出。难道自己在塔里，而他才是闯塔之人？
但就在这一瞬间，脚下的山路幻化作平地，平地上都是青云石。
原来这第九层又幻化的能力，难怪看不出一丝破绽。
就在尉迟惑一走神之间，姜峰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在强烈阳光之下，竟然只张开双翼的怪物。怪物长着獠牙，呵呵笑着。
“卢修斯？！”尉迟惑一眼便认出了这幻象的模型。那是卢修斯的堕天使路西法之态！
尉迟惑当即往后猛退，明白过来，这第九层非常了解自己，甚至可以说就是自己的心魔。和正常修士所说的心魔不同。他们的心魔是由于无法利用混阴而产生的。而尉迟惑有萝葫，又有蚩尤族的混灵两合之术，不会被混阴困扰。他所要面对的心魔，便是真正意义上他心中最大的恐惧。
“看来你了解进入蚩尤塔的我，却不了解现在的我。”尉迟惑欲抄起霸刀，却才发现，霸刀不见啦！
对啊对啊，霸刀丢在第八层了。
尉迟惑一时间呜呼哀哉，看来虽然白泽看起来有些不通人情，在这么关键的第九层不理会自己。可是现在想想，他主动留在第八层，一来是认为第九层需要尉迟惑正视自己的心魔，二来不也是给尉迟惑判断第九层古怪的一句吗？只是自己一时没有察觉罢了。
没有霸刀的尉迟惑要对付手握红黑之刃权杖的卢修斯肯定会有点吃力。
没有恋战，直接逃窜。
尉迟惑闪身而去，一时抱着头，一时抱着屁股。闪躲着灼热的红黑之光。
却听到后头卢修斯的声音慢慢变得古怪起来：“我说过了，这关的守卫不是别人，而是你！只有你自己，是最了解你自己的！”
尉迟惑心头一颤，这声音变化之后，自己竟然听出来了。
那是自己的声音！
自己的嘴巴未动，这是……
扭头看去。
嘴角勾着坏笑的尉迟惑正看着一脸懵的尉迟惑。
周遭的景色更是跟着改变，不再是极涧的山崖，更不是极涧的蚩尤炼阵，只是一片白茫茫，暴露在阳光之下的空间。
第九层根本对“极涧探索”这件事情没有任何要求，它要的是对“我”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