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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黎月夕的情况与滕华阳的问题都不是很严重的,温煦急,是因为他们还在W市,总部那边万一出个什么偏差,不能及时解决。故而,在接了小七的电话后,温煦恨不能买个火箭炮轰了长长的车龙!
花鑫也着急,可好歹比温煦略冷静一点,看温煦抖腿蹙眉又咂舌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着急也没用。”
“知道没用,但还是着急啊。咱俩直奔机场吧!”
花鑫哑然失笑,提醒道:“酒店的押金和租车的押金都不要了?”
涉及到钱,温煦马上就冷静了,认真严肃地说:“怎么能不要呢?你把我放在酒店门口,我去退房,然后你去还车。咱俩直接机场会和。”
花鑫瞥了眼温煦,说:“你冷静点吧。”
温煦诧异地问:“你不是也着急吗?”
花鑫耸耸肩,说:“我只是急在言语间,心里还是无比沉稳的。”
温煦斜睨着自家老板,眼神中颇有些无奈。
花鑫笑道:“如果着急就可以解决问题,那我们都不用东奔西走了,坐在家里干着急就行。”
虽说彼此间越来越了解,可有时候温煦还是摸不透老板的心思。就像现在,,他一分钟前还急的跟什么似的,怎么这会儿又不急了?
花鑫耐着性子跟他聊天。
凶案是人作下的,破解凶案的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牵扯到人情世故,七情六欲。而作为事件的中心者,需要放眼大局,把握节奏,不至于让十拿九稳的事情失去平衡。急,是大忌!
花鑫急,只是急在几句话之间,真正急在心里的人是杜忠波!
而滕华阳的失踪,乍一看是急了,畏罪潜逃了。可仔细琢磨起来,却有另一种含义。比方说:他怎么知道有人确定了他就是杀害黎世翔夫妻的凶手?若是不知,又怎会畏罪潜逃?
花鑫沉思了片刻,说:“我总觉得还要出事。”
“可不是要出事嘛。黎月夕都要被通缉了。”
“不,我不是说黎月夕的事。而是,要出我们都没想到的意外的事情。”
温煦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花鑫扭头看着他,表情严正地说:“因为滕华阳跑了。”
滕华阳失踪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前因后果都不明白,很难分析出个子午卯酉。
——
稍时。俩人就近先把租来的车退掉,再回到酒店办理了退房手续,花鑫还抽空去隔壁的咖啡店卖了两杯咖啡。温煦对他这种行为特别不满,可那香喷喷的咖啡到了嘴里,什么不满都没了。
花鑫坐在酒店的休息大厅,说:“我也已经定了回家的机票,晚上九点的。现在还早,喝完咖啡再走。”
温煦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表演台上正在演奏钢琴的中年大叔,回过头来问道:“这是什么曲子?挺好听的。”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花鑫笑了笑,“怎么,不担心黎月夕了?”
温煦打开咖啡纸杯的盖子,看似很随意地说:“你不是说了嘛,着急也没用。而且,就算问你我们该怎么办,你也不会说。”
花鑫喝了口咖啡,低声说:“温煦,如果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在抓住滕华阳和解救黎月夕之间做个选择,你会怎么选?”
“不能一勺烩吗?”温煦认真地问。
花鑫淡笑,摇着头。
“那……我会救黎月夕。”
“理由呢?”
温煦不假思索地说:“当然要救我在乎的人,滕华阳那种人渣,不可能不作死,早晚会被收拾。”
闻言,花鑫放下了咖啡,,脸上带着一点笑意,可看上去却有一种严肃的感觉,他说:“事实上,这是一回事。只要抓住滕华阳,就能解决黎月夕的问题。而小七和杜忠波担心的是,总部不肯把滕华阳交给警方,如此一来,黎月夕的问题等于走进死胡同。”
温煦蹙眉不解,问道:“所以,你说可以解决,到底是什么办法?”
花鑫说:“解决黎月夕的问题,不一定要把将滕华阳交给警方。”
“哈?”温煦越听越不明白了。
花鑫拿起手包,走得那个潇洒。温煦忙不迭地把他只喝了两口的咖啡拿起来,追着说:“你不要说走就走,咖啡啊。”
“不要了,没你煮的好喝。”
温煦冲到嘴边的“败家”两个字硬生生噎了回去,再看看手里的咖啡,毫不犹豫地放回桌子上。
出了酒店上了定好的计程车,车子刚刚开上道路,周谷城急色匆匆地从另外一辆车里跑了下来,他是眼看着花鑫坐上车的,这边急忙又回到车里,告诉司机:“跟着前面那辆白色的出租车。”
——
与花鑫相比,杜忠波的确是急在心里。想来他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是为了什么?还有被杀的同事耿纳德,因此暴露身份同样被杀的同事闫小颖……
妈的,如果滕华阳不是被警方抓捕归案,还孩子一个清白,他肯定跟监理会没完!
其实,黎月夕对自己即将被通缉的事实不怎么在意。他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刚刚削了一半皮的苹果,对杜忠波说:“没关系的。”
“什么叫没关系?”杜忠波不满地说,“不正法了滕华阳你怎么办?在这窝一辈子?还是整容换脸,换个身份?”
“也没……”
“这事听我的!”杜忠波知道黎月夕想说什么,只是不想听,干脆打断了他的话头,很蛮横地命令。
黎月夕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杜忠波的脸色,呐呐地“嗯”了一声。
下一秒,小七拿着笔记本电脑推门而入,他一直没有休息,脸上有一双浓浓的黑眼圈,看上去很是疲惫。
“怎么样了?”杜忠波故作和颜悦色地问道。
黎月夕忙起身给小七倒了杯水,并让出了病房里最舒服的椅子。
小七无心抱怨什么,直言:“最后一个见过滕华阳的人是他的一个下属,时间是两天前下午五点。据说他没有请假,两天没去上班,经常跟他来往的几个朋友也都不知道他的下落。不过,我检测到他的信用卡记录了。”
小七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击某个程序,给杜忠波看:“他在昨天晚上十一点刷过信用卡,上面还有他的电子签名。”
杜忠波微微蹙眉,自言自语地说:“南丰酒家?靠近音乐学院的那个专卖海鲜贵的要死的饭店?消费金额六千四百六。他绝对不是一个去的,一个人吃不了六千多元。”
小七点点头,应道:“我已经把酒家的监控拿回来了,可以确定滕华阳一行人有八个,其中有三个人是老外。”
杜忠波闻言挑起眉毛,眼神中有些狐疑:“他们公司的业务拓展到国外了?”
小七摇摇头,表示不知。
“能查到那几个老外的资料吗?”
小七的表情又凝重了几分,说:“D国人卢卡斯,是一家跨国科技公司的副总、M国的约翰逊是一所大学研究机构的物理学家、Y国的阿尔杰是国际护卫集团的首席安保专家。”
这都什么跟什么?杜忠波越听越糊涂。
小七把页面最小化,随后点开一条新闻——2016年RS国际能源博览会将于10月10日在本市蜂巢举行,该展会吸引了十多个国家的参展商,国际展商占到了百分之五十四。展出内容包括: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能源测量、环境、环境咨询、生物燃料等。
杜忠波恍然大悟:“这几个人都是来参加博览会的?”
黎月夕在一旁插言:“滕华阳只是个卖保险的,怎么会跟国外专家有关系呢?”
杜忠波的脸色已经难看的比他中枪那时候还严重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抓住小七的肩膀,问道:“今天九号,明天能进去吗?”
“去哪?博览会?”黎月夕问道。
小七说:“副会长已经安排了,明天我和支援部的人一起去。如果滕华阳也会去,肯定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