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领证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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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领证了!
邝非同走后,裴悦泡了杯特别浓的咖啡站在窗前,目光失焦地轻轻飘落在十几层楼下的街道上,心思,却一直在邝非同那些话上打转。
从邝非同的话来分析,白铭被省纪检调查已经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了,但裴悦却没在白铭那里听到任何风声或抱怨声,只知道他很忙,但在忙什么,裴悦向来不好问也不方便问。
裴悦说不上此时是什么感受,不是生气,而是发自内心深处深深的无力感。她是知道的,白铭不跟她提,主要是不想她担心,而且,她的确也帮不上什么忙。
至于邝非同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裴悦也不是不明白。邝丽娜现在还呆在L市监狱里,邝非同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宝贝女儿蒙受委屈。虽然,从法律角度来说,邝丽娜是罪有应得,但在为人父亲眼里她肯定认定女儿是被冤屈的。
于是,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想要从白铭身上讨回公道,这个便是白铭近期总被麻烦缠身的源头。
而要让白铭裁跟斗的方法有很多种,除了直接从白铭身上入手之外,也可以像现在这样,从他身边的亲人家人入手,比如她裴悦,又比如儿子,白羿恺。
儿子的名字倏地在脑海里弹出来,裴悦心里一惊,手抖了一下,杯子里地咖啡被抖了半杯,洒在白色的裙子里,尤其刺眼,知道补救已无效,裴悦索性由着咖啡色的渍块在裙子上慢慢洇渗开来。
难道说,从白铭安排保镖到M市起,邝非同已经开始与白铭过招了?
这么一联系,白铭这段时间的过分紧张和过分保护,包括很多固执的举止,就变得十分合理。
想通这些之后,裴悦昂头把剩下的半杯咖啡一口喝光,“靠,真苦。”裴悦吐吐舌头,踱回办公桌后坐下,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白铭。
“有时间吗?请你喝咖啡,六点,茵缘啡阁。”
有过被肖姒和邝丽娜暗算的经历之后,裴悦学乖了不少。知道有事就要沟通,而不是一个人憋在心里生闷气。
“好!”三几秒后,白铭的回复发了过来,也不问裴悦为何突然这么好兴致,只有简洁的一个字。
傍晚,裴悦提前十分钟去到约好的咖啡阁。
裴悦在最边角的靠窗位置坐下,啡阁内这个时间人不多,三几桌的客人稀稀疏疏坐着,悠扬的乐声夹着客人的轻声细语,裴悦端着杯子,唇贴在杯沿,暖暖的热茶沿着喉咙流进胃里,唇齿间全是茶的清爽香醇,夕照透过落地玻璃散漫漫地洒了一室,说不出的安憩温馨。
裴悦烦乱的心绪,在这静憩的氛围下慢慢沉淀了下来。
茶喝了半杯,耳边响起极有节奏且稳健有力的脚步声,裴悦托着腮眼睛盯着窗外,却从玻璃的反光中,清晰看见高大的男人顶着帅气脸孔一步一步地走近自己。
等男人将近走至自已身边,裴悦倏地转过头,对着男人轻轻一笑。
男人脸部五官在夕照的包裹下显得尤其立体耀眼,从到斜飞的浓眉、深邃的双眼到脸部每一条线条都透着专属于雄性的性感和张扬。
对上裴悦淡而优雅的轻笑,白铭微微一滞,呼吸仿有片刻的停顿。
背着光的她,周身镶着光环,尤如在漫天的落霞中纷然飘至的天使,轻轻扬起的唇角,那抹让人安心的笑意,似是有着过滤净化世间烦嚣的神奇功效,只一瞬间,他在白天所经历的种种郁闷和不公,都被这笑意抹去。
“等很久了?”白铭在她对面坐下,而她,正用清澈黑亮的眼眸,全心全意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怎么突然这么好兴致?”大手探过去,轻轻揉了揉她一头短发。
裴悦抬起手,把自己明显要小很多的手掌贴在他的手背上,眨了眨眼,柔声哼了句。“想你了嘛……”
这样娇嗔可人的裴悦,只出现在白铭脑海的里那段属于少女时代裴悦的画面里。成年后的她,难得如此坦白和直接。
白铭对这样的裴悦素来没有免疫力,呼吸再次停滞,怔忡了片刻,才反手扣住她的手,拉扯过来,垂下眼十分虔诚地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一下。
“宝贝,我也想你!”男人所有的柔情,仿佛只对眼前的女人释放。
两个三十好几的人,如初坠爱河的青春少年,相握的掌心交融着彼此的体温热度,那份暖意,从掌心直达心口,这一刻,世界似是只剩下眼中所见的这个人。
默默相视良久,直到刺耳的高跟鞋敲打着地面的声音传来,彼此才从二人世界中回到凡间。
裴悦暗暗懊恼,特意找他出来是有重要的事要说,而不是犯花痴。
服务生把一壶咖啡端了上来,还有一小碟刚出炉的曲奇。傍晚的咖啡阁出奇地少人,连原本坐着的三几桌人也已经走光,整个啡阁内,只剩白铭和裴悦两个客人,正好给了两人空旷且不受干扰的空间。
裴悦把曲奇推到白铭面前,“你胃不好,先吃点东西垫着。”
回到现实的裴悦,思索着要如何开口探问他被调查的事。
白铭捏了一块曲奇,先是递到裴悦嘴边喂她吃了一块,才又拿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这时裴悦已经倒好两杯咖啡按各自的口味调好,递了一杯给他。
“今天下午,邝非同来事务所找我了。”裴悦决定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把事挑明来说。
白铭端着杯子的手定在半空,眼里顿时聚拢了满满的警觉和隐隐的戾意。
“小方呢?”
就算是傻子,也能听懂他话里的怒气。
果然,他让人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是因为邝非同。
“我让他帮忙去买点东西,这事不怪他。再说,邝非同要找我,早晚会找着的。”
裴悦把责任揽自己身上,白铭再生气也不会真把她怎么样,但对小方,就难说了。
白铭放下杯子,紧张地抓着她的肩膀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裴悦摇摇头,“没有。只是说了些难听的话,他那样的身份,必然有所顾忌的,不会明着对我做出什么事来。”
白铭这才重新坐好,眯着眼,大概是想起了姓邝的,眼底的暖意早已不见,沉着嗓子问。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裴悦把邝非同的话完完整整地跟白铭复述了一遍,白铭拧着眉,一言不发地听着,直到裴悦把最后一句三天限期的话说完,白铭才迫切地吐出一句。
“你不用管他!”
裴悦点点头,怜惜之情溢于言表。
“我自然不会理他,我只是担心你!”
抓起白铭搁在桌上的手,翻过来,大大的手掌上布着不少粗茧,这哪里还是那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白家三少的手?可就是这样一个为民众操劳奔波的市长,却要被人栽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放心,他不会得逞的!”
白铭安抚完她,这才想起要好好表扬一下自己眼前这个处变不惊的机智女人。“小悦,你今天表现很棒!”
裴悦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在她的眼里,他才是英雄。
“无论别人怎么说你,怎么看你,我都相信你!所以,那些想借我手把你推到悬崖的人,是不可能得逞的。”
裴悦说这话时,眼里透着无比的坚定和信任。
白铭听了这话,突然想起自己妈妈,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如果我妈当年也有你这样的智慧,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折了!”
提起这个,裴悦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口,匆匆换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