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海上的袭击(二合一)(1 / 2)
码头方向透过木质船身隐隐传来的喧嚣声,随着船只起航而渐渐微弱,最终完全听不到了。
一阵阵晃动代替而来。
这种晃动如海浪潮汐一般起起伏伏,令身处于船舱中的某位金发少年脸色渐渐发白。
不过尽管身体不适,但他外表仍旧稳重,或者说故作沉稳。
“家里出现了一些状况,所以需要回去一趟。”
光线暗淡的船舱房间里,这位见习猎魔人打扮的金发少年坐在房间木柱子旁的椅子上,手捧着一杯柠檬茶,正与对面坐着的伯尼提到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本来打算昨天走的,不过马尔茨队长说您今天正好会去内厄姆,所以就安排我一起坐上了这艘船。”
“听他提起过。”伯尼闻言点了点头。
面前这位是他的老熟人埃利诺,也是葛兰教堂内一位见习猎魔人。
正常教堂中大部分事务都需要由神父决定,但葛兰教堂内比较特殊,伯尼并不喜欢对一些琐碎事情指手画脚,因此这类事他基本都会放出去任凭下面执事们做决定。
不过决定虽然不需要他去做,但相关的汇报还是要听的,所以他对这位的存在早就了解。
事情的真相也并不是如此简单,对方听起来是在搭顺风船,但这位其实是一个“替身”。
两人年纪相仿,教会内又有着相应的幻术能力,被安排在一起,如果有刺客出现,这位恐怕会第一时间遇到袭击……
这件事没人和伯尼说,但他随意打量几眼就已经察觉到了其中的布置。
“具体是什么状况?需要帮忙吗?”
他也没多提这件事,转而问起了这位老熟人回家的目的。
虽说是一个替身,但这位出现在这里又不只是因为接到了这种特殊任务。
伯尼其实对此有所猜测,但他见对方此时情绪紧张,于是就没话找话了一番。
“是和我妹妹相关的一些事情。”金发少年简短地回答。
他了解自己此行任务,自然难免紧张,毕竟据说可能会有海族倾尽全力来袭。
不过他现在有的又不只是紧张。
隶属于葛兰教堂的见习猎魔人行列,虽说与伯尼早就相识,但他更熟悉的是伯尼身为神父时的管理与威信。
因此尽管伯尼表现的很随意,但埃利诺仍旧显得比较拘谨。
尤其是他还晕船了,此刻胃里翻腾如同一只老鼠窜了进去,闹的他浑身难受。
船舱内唯一的光源是金发少年身侧柱子上挂着的一盏玻璃罩油灯,散发出的光芒虽然昏暗,可也足以让伯尼清楚见到对方脸色的异常。
于是他抬起手指敲击了一下两人中间的矮桌,一抹洁白光泽随之顺着桌面蔓延而去,最终攀附到了对方身上。
埃利诺脸上苍白的模样立即褪去了许多。
“真是太感谢您了,伯尼神父。”他因此大松了口气,心情放松之余,对自己之前的话详细解释了起来。
“我父亲虽然没在信中提到什么,但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句话语气略显忧虑。
“他说我妹妹被王领的一位亲戚接过去暂住了,可是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家族在王领的亲戚只有因科的瑟维斯家族,那个家族在法洛斯王国风评并不是很好,我父亲没理由会将妹妹放心交给他们。”
“所以我认为,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如果是坏事,我相信你父亲会和你说清楚。”伯尼出言安慰。
对方的妹妹目前已经坐在了法洛斯的王位上。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或者说知道新女王出身的人不多,眼前这位显然不是其中之一。
如果知道了,他估计会吓一大跳。
伯尼并没有为其解惑的想法,埃利诺本人显然也没打算在自己上司的上司面前诉说自己的担忧。
于是两人聊起了他们刚认识时的一些话题,被屠杀的修道院,魔鬼降临的封印地等等。
时间慢慢流逝,到后来身下船只虽说还在摇摇晃晃,但相比刚开始的时候,这种摇晃已经微弱了许多。
想来航行的风向较为顺利,海上也保持着平静。
可惜的是,这种平静注定将要被打破。
不久之后,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叙旧,同时有严肃的话语传来。
“海族已经有出现的迹象了,伯尼神父,接下来外面可能会很乱,您呆在船舱内,不论发生什么,一定不要出来。”
这话让旁边本已经因叙旧而心情平稳的金发少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伯尼本人对此倒是比较淡定,应了一声后,外面说话之人就悄然离去了。
“您,您说,会有什么样的怪物跑来袭击?”埃利诺忍不住问了一句。
“谁知道呢,不过附近似乎没听到有什么厉害的海族出现过。”伯尼说着,朝他笑了笑,“放松些,我们的防守非常严密。”
“没准会遇到海巨人?”
金发少年显然放松不下来,自顾自地在哪忐忑着。
“据说海巨人力气非常大,甚至能够搬起一座像塔拉罕那样的大山。”
“你说的是山岭巨人,不是海巨人,那也不是搬运,那山就是它本身。”
伯尼纠正他,继而稍作提醒。
“另外,既然搭上了这艘船,我想你已经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了。”
埃利诺闻言怔了怔,随后释然地点了点头。
“是啊,我昨天想了一晚上呢……”
当替身这个任务是猎魔人队长马尔茨主动找他提及的,但选择权在他这里。
而这件事情听起来虽然很危险,但危险又何尝不是一个机遇?
上次他遇到的危险是和伯尼一起闯进了那封印地,期间因为一个不断重复的杀戮梦境而受尽了苦难。
然而收获却是让他这个原本不可能进入教会的小贵族子弟当上了一位见习猎魔人,因为与伯尼早就相识,在教堂内还颇受照顾。
现在这事又会引发什么?
也许是死亡,也许是更进一步!
身处于一个阶级制度严厉的世界当中,令人绝望的并不是出身低微,而是没有向上爬的渠道。
为了这个渠道,又有多少人拼了命的在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