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修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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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奥卢奇格森林,光线便是微微一暗,生长了数千年之久的古树粗壮萧森,直参天际,地上是覆盖着腐叶的黑土和盘结虬错的树根,空气湿润清爽,炙光的余晖从叶缝间细碎斑驳地投射下来,将流淌在身周的缕缕轻雾洒上了点点闪耀的金光,令人仿佛走进了一场虚幻的梦境里。
除了踩在落叶上窸窣轻微的脚步声,一切都沉浸在静谧之中,之前上空那几声空灵清脆的鸟鸣好似只是错觉,整座森林有若一头巨大的蛰睡中的远古异兽,片刻的宁静安详像是在为它的觉醒积聚着力量,飞羽族五个神经绷得更紧,总觉得有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潜伏在难以估摸的暗处。
奥莫里四下张望,奥卢奇格森林中生长着许多空心树,它们宽大的树冠和霸道突起的树根使得树与树的间距并不稠密,尽管有暮霭萦绕,凭借鸟兽人犀利的眼神,还是可以清楚地望到百十米开外,然而此刻除了他们五个,再也没有其他人的踪影,一时间就连奥莫里都不知该往哪里追了。
正游移不定,左前方倏地有道人影闪过,布伦沙眼尖,指着一棵挂满气根的空心树叫道:“小主人,在那儿,是个蝮蟒族人。”
“快跟上去。”奥莫里跑快了几步,一会儿功夫,雾霭又浓重了一些,视距越缩越短,蝮蟒族人再一次消失在了树后,奥莫里忽然想起娃娃脸青年之前告诫小翼豹的话,急忙转身提醒手下:“都聚在一起,别走散……”
奥莫里说到一半,瞳孔紧缩了一下,问道:“奇奇柯呢?”他指的是其中一个白羽红冠鹰侍卫。
另一个白羽红冠鹰侍卫裴基闻言,一边扭头,一边困惑地回道:“不就在我身……”裴基大张着嘴,冷汗津津,他身后空空一片,一个人都没有。
“真是活见鬼了!”布伦沙低喃,带头呼喊奇奇柯的名字,树林深处传来两声悠长缥缈的回音,“奇奇柯……柯柯……柯……”直至消失。
所有人都感觉心里空寂得可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人还在的。”杜比前后打转,他觉得眼睛有点花,定睛仔细瞧了瞧,白着脸大呼小叫起来:“啊啊啊!小主人,那些树,那些树会动!”
“我看到了,别在我耳边叫得这么大声,这里非常古怪,大家提高警觉,看来我们已经踏入迷宫的范围了。”奥莫里不失冷静,他想了想,从杜比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块布巾,撕碎了结成布绳,道:“所有人都牵在一起走,我倒要看看还会不会走散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蓦地传来一声凄烈的惨叫,几个人心先是狠狠一抽,跟着杜比拍拍胸口庆幸道:“不是奇奇柯。”
也不是翼豹三人组的声音,那就只能是蝮蟒族的人了。
“过去看看。”奥莫里身子一动,布伦沙已拉着绳头抢在了前面,向炙光落下的方向跑去。
四个人循着声音来处找了一程,什么也没发现,就连地上都没留下一星半点足迹,奥莫里并不觉得奇怪,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在深山峡谷或是树高繁茂之地一般很难判断声音的方向,因为声源会被反射传播,刚才他们慌里慌张,也许判断上出了差错。
“可能是我搞错了。”布伦沙走到一棵合腰粗的穿云树下,树枝上长长的絮绦状地衣刮到脸上,湿答答的,布伦沙随手一抹,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呼吸顿时窒住了,慢慢抬起头……
“小主人,在上面。”布伦沙的语气里带了些许难以察觉的颤抖,其余三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忽散忽聚的雾气中,一名蝮蟒族兽人挂在高高的树梢顶端,就像是一条串在棍子上的烤鱼。
杜比喉结滚动了几下,僵笑道:“我很好奇这家伙是怎么爬到那上面去的。”蝮蟒并不会飞。
“他也许是兽化后绕着树干爬上去的。”裴基猜测,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何能爬到尖细的树顶了。
布伦沙点头表示赞同。
“不会。”奥莫里容色益发冷峻,“这人方才还说不能变身。”死去的蝮蟒族人面部朝下,阙庭上的绛紫色额眼依稀可辨,奥莫里记得他就是之前劝说厄多塞的兽人。
杜比沉默了两秒,闷声应道:“是啊,他要是兽化后爬上去的,现在就应该是兽形。”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几个人却感觉背心丝丝发凉,这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淡乳色的雾气越积越浓,渐渐就连几米外的地方都快看不清了,奥莫里一行人的疑惑很快有了解答。
“快闪开!”
奥莫里脑中警铃大作,跳开的同时,用布绳拽了身侧的杜比一把,两个人一同飞身掠起,布伦沙也急促后退,他们原先站立的地方一棵穿云树拔地而起,裴基慢了半拍,险险避开时大腿上已是鲜血如注,只差一点,他就跟那倒霉的蝮蟒一样下场。
可惜还没等他起身,穿云树又如雨后春笋般,接二连三破土刺出,霎时地动树摇,土石激溅,完全遮挡住了视线,裴基不停地扑跃翻滚,身上已是遍体鳞伤。
“裴基,飞起来!”奥莫里悬在半空急叫,在如此密集的攻势下,自然来不及变身,庞大的兽形在森林里也挪转不开,但是鸟兽人的骨骼轻灵,异于其他兽人,就算不兽化也可以短时间低空飞行。
裴基马上领会精神,凭空浮起三四米,等他一离地,穿云树的攻击立刻停止了,树木回归原位,就连地上破的一个个大洞也都自动平复下去,迷雾淡了些,若不是那蝮蟒族兽人还串在树梢上,平静得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几个人惊魂未定地互相看看,杜比轻轻吁了口气,问:“裴基,你感觉怎么样?”
裴基从眼角上抹下一把混了泥土的血水,苦笑着说:“还行,伤得不太严重,就是样子难看点。”说虽如此,可一眼就能看出来,裴基大腿上的伤口很深,血线蜿蜒流过膝盖,小腿,脚踝,滴到地上,人也支持不住往下降了半米,布伦沙赶紧托了手下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