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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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兀自喋喋不休的说着,可双眼呆滞的望着前方,目光晶莹,凌茂沣知道佟静和傅青槐一样,其实都是心软的人。5
傅志行再不好,也跟她几十年的夫妻一场,如今突然这么去了,会如此也在所难免。
“妈,要不要…告诉青槐…”,过了许久,凌茂沣才踟蹰的问道。
佟静擦了擦眼泪,想了想,“告诉他吧,毕竟是他父亲,工作虽然重要,可也得赶上送他一程”。
凌茂沣沉默的皱眉,佟静仿佛也没心情想太多,干坐着失神,似乎还没从这个突然的消息里回过神来棼。
凌茂沣只好拿上手机走到屋外鼓起勇气给傅青槐打电话。
“你怎么挑这个时间来电,马上就要拍戏了,我还有好多事情在忙”,傅青槐饱满的声音急切。
他蠕了蠕唇,做不得声大。
傅青槐感觉到不对劲,紧张的猜测道:“干嘛不说话,你该不会打电话要跟我说你工作临时有事,这次没时间过来吧,别啊,我每天都在盼着你带十一来看我”。
“青槐,我真的恐怕不能来了”,凌茂沣低哑的道:“我得回中国一趟,因为你爸去世了”。
电话那头各种吵闹的声音传过来,而她的声音却静了下去,过了好半天,傅青槐才重新开口,口气格外的平静,“怎么去世的”?
“这事还得年前说起,圣诞节前夕我不是回了趟中国吗,晚上我去你那睡的时候,结果碰上了你爸,他喝醉了酒,我们两个吵起来,他拿东西把我砸晕了过去,流了不少血,他可能以为杀人了,当夜就跑了,后来我让人到处找他,一直没消息,就在刚才京源跟我来消息说在Y市发现的桥底下发现了你爸的尸体”,凌茂沣忐忑不安的说,他就怕她会责怪自己隐瞒他。
“这么大事,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果然,听她冷冷的问道。
“一来我怕你担心,二来当时照片的事在国内传的沸沸扬扬,我不想你回来受到刺激,三来…我认为你回来也没什么用”,凌茂沣实话实说。
“所以你就可以自作主张把这么大的事瞒着我,她再怎么样也是我爸”。
“对不起…我等会儿订飞机回中国,你呢”。
“我待会儿向剧组请假”。
“…那我们在C城见,然后一块去Y市”?
“不用了,我下飞机直接坐的士过去就行了”。
没有“再见”的结束了这通不愉快的电话,凌茂沣沉重的揉揉眉心,回屋里对佟静道:“妈,您要跟我一块回中国吗”?
佟静几乎沉默了整整一分钟,才长叹的点头,“回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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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市,没有直达的飞机,凌茂沣带着佟静先从洛杉矶坐飞机到C城,然后又坐了三个小时的轿车才到Y市。
这座才新兴的工业小城市,从前还是个县,到近几年才改成市。
来的路并不好走,佟静晕车,半路吐了几次,凌茂沣只好让司机开慢点。
到警局时,
叶京源早就先在那等候了。
“法医给死者尸体做了检查,发现他脑子和身上都有瘀伤,怀疑被人打伤过,另外他死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衣服,胃饿的完全缩了,不过我没让法医做解剖,毕竟人已经去世了”,叶京源叹道:“而且警方打听过住在附近的居民,他们说大概是半个月前他就在那了,见过他的人说他神经兮兮的,脑子好像有问题,连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有些人看他可怜给他饭吃,他也不知道要吃”。5
“怪不得我们贴了那么多告示,他也不知道要回来,原来他是脑子出了问题”,凌茂沣感慨,“可是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脑子还挺好的”。
“可能是被人打伤的,他一个人流浪在外,谁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当然,如果你们想查的更清楚的话,可以对尸体进行解剖”,叶京源说。
“这事我没有权利做主”,凌茂沣看向佟静。
“解剖了又怎么样,解剖了就能查到打伤过他的凶手吗,也许是他自己摔伤的,也许他先打了别人,别人才会打他”,佟静兀自凄凉的道:“可他确实是饿死的,何必呢,弄得人死了身体都不完整,早点葬了吧,这也是报应啊,若他当初好好的做他的台长,在外面拈花惹草,多懂得体谅下女儿,又何至于弄得身无分文,罢了位置,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打人,这怪得了谁,都是他自己造的孽啊”。
凌茂沣听得心酸,“妈,您还是先去车里坐着吧,其它的事交给我来就行了”。
“好,我就不进去看了”,佟静还是不忍看到同床多年的人冰冷的躺在停尸间的情形。
凌茂沣打点好遗体运回事宜后,打电话给傅青槐。
“我们要回C城了,你到哪了”。
“我在警局,看到你了”。
他一怔,收起电话,后面铿锵的高跟鞋声“啪嗒、啪嗒”的传来。
他回过头去,她一身浅绿色的针织衫、下身白色紧身裤包裹的身线饱满,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没化妆的脸上透着疲倦,眼下有青影,看起来没睡好。
凌茂沣想,这个时候若没出这个意外,他们一家三口该在欧洲重聚,本来说好一块带着儿子去天鹅堡看看的。
“遗体呢”?傅青槐见到他的第一次话就问。
“运上车了,如果你想看的话到C城再看吧”,凌茂沣口吻柔和的说。
傅青槐没回答他,只是看向叶京源,“查出来是怎么死的吗”?
叶京源只好再把详细的事情告知她一遍,“青槐姐,你还是节哀吧,不过这事确实不关帽子的事,他是不想打搅你工作…”。
“好了,别说了,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傅青槐面冷如霜的转身往楼下走。
凌茂沣欲追上去却被叶京源拉住,“你还是别去,让她暂时一个人仔细想想吧,你没看到刚才我说起傅志行死因的时候,她眼睛都没眨一下吗,可越这样就证明她心里情绪越震动”。
“那我更担心了,你放心,我不过去,我远远看着,至少让我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凌茂沣下了两层,在楼道上便听到一阵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