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我敬你,一干二净的黎明(2 / 2)
有人招呼着:“走吧。”
刚转身,听到楼梯上迸发出的咆哮声,怒火很大。
“告诉我妈,今晚去不了,以后都不去了!她想去公司,还是酒店,我让人给她安排,想来闹多久闹多久。”
下一秒关紧电话,狠狠捏紧掌心里。
他这样明摆着是心情不好,足以说明很糟糕。
就连离家大宅的管家都不禁瑟缩了一下,知道他们的少爷是笑面虎,其实脾气并不好。
离老夫人就坐在一旁等着,故意让管家打这么一通电话督促。
等那头一放下电话,便问;“他说什么?是不是已经准备去了?”
管家走过来,一脸为难。
“少爷今天似乎心情很不好,电话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他今天不去了,没有时间,以后也不去了。至于您想去找他的话,无论公司还是酒店,他找人接待您。”
离老夫人一拍沙发扶手。
“这个浑小子,是打算跟我明着干了。”
老管家劝她:“夫人,其实少爷是个好孩子,平时为了讨您欢心并不忤逆你。他这样,估计是真出什么事了,心里烦燥。年轻人,都是难免的,我觉得将他逼得太急了,并不太好。”
在离家呆了几十年的老人,即便是个下人,说话也有几分地位。离老夫人不会一点儿不考虑。
本来还很焦躁,是真的有打算找上门去。听了老管家的话,想一想也有几分道理。他权高位重的,很多事需要决策。而现在的生意不好做,竞争激烈,商场如战商,稍稍懈怠马虎都不行。每天焦头烂额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很多,做得再得心应手,也会有焦躁不安的时候。
想明白了,安静下来。知道离正扬的性子不能逼,顺着毛来倒什么话都好说,真若呛到他了,以后不论她拿什么法子逼迫都不会管用,那小子只会当她是在耍花枪。
而她为了离家的面子,也不能真像个泼妇一样闹到儿子的公司或者酒店去。他那么大的人了,又是那种身份,是要脸面的。而且离家也要脸面,所以离老夫人做起事来分寸一定要拿捏得很好。
按了按额头,今天这事就打算先这么作罢了。
“行了,我去给女方那边打个电话,就说正扬今天有事,先把人安抚住。”
毕竟是当妈的,心里还有些放心不下离正扬。
走出几步,又转身对管家说:“你再给他打个电话,就说今天晚上的事我帮他取消了。顺便问问他,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管家点点头,马上去给离正扬打。
离正扬这一端聊正事的电话才挂断,家里的又打来了。
声音冷到极至,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按下键子当即说:“我的话你听不明白?告诉我妈,她爱怎么闹怎么闹,我没时间做这些无聊的事。”
管家握紧了电话,抢着说:“少爷,不是催你去相亲的事,老夫人是让我告诉你,今晚的见面她替你取消了。顺便让我问问,是公司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离正扬靠到办公桌上,嗓音沉沉,只道:“不是,忙,先挂了。”
黄宇说得没错,薄南风消失了,而且还是和江南一起。整个S城只怕要被他和黄宇翻遍了,所以现在他很确定,那两个人不在本市。
到底去了哪里?便一下成了悬念。由其是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一切都成了惊心动魄的焦灼。
离正扬甚至觉得,以前自己遇到不顺的时候,也没说如此心烦意乱。越是别人的,越发不好掌控。
瞌眸思萦须臾,电话在手指间打了一个转。马上去翻电话薄,宋林爱和孙青的都没有,以往虽然会频繁碰到面,可是没有联系过,号码也都没有记。
但想起来听闻钟庆丰和宋林爱走到一起了,而他跟钟庆丰特别熟。便将电话打过去,也觉得很唐突,斟酌了一下词汇才说。
“钟总,真是打扰了。之前听说了你和宋林爱的好事,还没来得及祝贺。我和宋林爱也挺熟,想问她件事,是关于朋友的,钟总能不能把她的号码说给我听一下。麻烦你了。”
钟庆丰听罢,通达而爽快。
“没问题,我马上给离总传过去。”
“那谢谢钟总了,改天叫上宋林爱一起,我作东。”
挂了电话等那边把号码传来,很快。离正扬扫了一眼,马上给宋林爱拔过去。
宋林爱没想到是离正扬打来的,如果是孙青,只怕会开心死,心都得跳出来。
不可思议:“哎,离正扬,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么?”
离正扬简单的说了下:“是有点儿事,还是从钟总那里要来的号码。”然后直入主题:“江南有没有跟你联系过?她去哪儿了?之前说过么?”
原来也是寻问江南的,这一会儿江南和薄南风都成第一热搜了,就差登上百度排行榜了。
顿时很郁闷:“本来早上通过电话的,说是和薄南风在外地玩呢。说好今天下午回来有事说的,结果不仅没回来,下午再打电话都打不通了。”
想了一下,突然紧张:“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离正扬马上安抚:“没有,没有。我就是想找南风,他也关机,就辗转着问问,想着他肯定跟江南在一起。既然这样,那我没什么事了。”
宋林爱松口气:“没事就行。那就不用担心,两个大活人估计是玩疯了,明天肯定就该回来了。”
离正扬没跟她再多聊下去,收了线。
电话扔到办公桌上,狠狠的按着发涨的太阳穴,有几根血管都要爆开了。
男人也有一根敏感的神精,在某些事情上灵敏度跟女人的第六感不分上下。这一回黄宇直嚷着不妙,离正扬也不是一点儿感觉没有。
这一行很黑暗,惊恐起来,足有万分。况且他们都知道薄南风肯定有一张底牌,虽然不知道,但能猜到不简单。否则平时不会隐密到不愿爆露自己的身份,不管是那一层面的,连他身边的人都是。太了神入化了,不是他们这个道上会有的训练有速和讳莫如深。
他和黄宇也有自己的人,可是跟薄南风的一比,性质上便看出差异了。
其实有些东西不用刻意去揭那张底牌,想一想心中也该有谱了。薄南风手下的人厉害,自己更是厉害。还有一个变幻莫测的阮天明,到最后连他和薄南风是什么关系他们都没有搞清楚。
只说他不会回来了,到底为什么不回来?
离正扬闲暇的时候也认真而仔细的思考过,只怕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但不管怎么样,他和黄宇的心态是一致的,不论薄南风的那张底牌是什么,都不想看着他就这么陨落。
而且……就算为了江南也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独处室中,已经维系不了平静。一把抓起外套,还是启门出去。
边走边联系黄宇,电话被接起来的很快。
张口便说:“晚一点儿我回给你,这会儿有正事。”
黄宇撂下这一句便挂断了。
推开门,三个男人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了。一见黄宇进来,站起身。
逐一跟他握手:“黄总,你好。”
黄宇请大家坐下说话。
“都是哥们,甭客气了,坐下聊吧。”笑了笑:“今天做什么,玩什么,大家都只管放心,场子是我刻意叫手下人安排过的。”
此话一出,无疑要是一颗定心丸供人服下。意思明显,风声紧密,不会外传。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笑起来。
“黄少,你就是比一般人有一套。”
他们是高中时代的同学,本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联络了。有一天场面上又遇到了,叙起旧情,黄宇不吝啬小恩小惠。久而久之,这一个圈子就都混熟了。
上菜之前,黄宇点着一根烟,也不跟大家卖关子。
深思一笑,开门见山。
“不瞒几位说,我和景阳集团的薄总很有几分交情。咱们也都是老交情了,知道我黄宇是个什么人,办事说话喜欢爽快。所以大家今天就给我个痛快话,这事能不能现在给我平了?”
本来有说有笑的场面顿时冷却下。
连喘息都略微紧张,氛围转换得太过明显。
刚才那个男子推了一下镜框,摇摇头:“黄少,这回不是哥几个不帮你。我们也是听上级指挥,而且我可以明确的跟你说,这回景阳集团的事不小,不是一句想摆平就摆平的。我们是哥们,所以才跟你明说,还是别淌这趟浑水的好。”
黄宇悠悠的吐着烟圈,神色没变,捏紧腰身的指腹却微微用力。渐渐的,脸上的笑意恍惚,隔着青烟看不清楚。
打了一个响指,包间门打开。四个手下人人手提着个硕大的编织袋进来,在几个人莫名其妙的关注下,将拉链打开。然后再提起走到奇大的圆桌前,哗啦啦的倒出来,刹时间铺满,流砂风暴一般,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钞,灯光下流泻出,淌到几人面前,呈现出最绚烂耀眼的颜色,张张崭新,似连味道都嗅得到。
几个人顿时间说不出的傻眼,这样多的钱,足有上百万。更重要的是,不知道黄宇这是什么意思。
黄宇伸手做了个请的姿态,明确告诉几位。
“这是我今晚请哥几个享用的大餐,一个人五十万。不过这只是开胃菜,我跟哥几个保证,如果能把这事平了,哪儿说哪儿了,薄总那边我去说,到时候他能给的可不是开胃菜这样简单了,我保证,翻几翻都不止。”
几个人盯着这一桌子巨额现款,连镜片都反射出花哨的颜色,哪里见过这样多的现金堆满桌子,太多了,边缘处已经淌到地上去……
江南想吃火锅,薄南风说好。
好不容易找到口碑最好的火锅城,踏进门坎了,江南却又反悔,说是想吃米和的炒菜了。一脸抱歉的看着薄南风,像哈巴狗一样讨好,以为他会骂她:“折腾。”
薄南风只是点了点头,说:“好。”拉着她出来,把围脖帮她拉紧,问她:“想吃什么炒菜?”
江南想了想:“去吃红烧茄子吧,很久没吃了。”想起来,说给他听:“在嫁给你之前,我一个人住。最经常做的就是打电话叫外卖,就时常吃红烧茄子盖饭。冬天就常吃烤红薯,上学的时候最甚,那时候还想着,就嫁给一个卖烤红薯的得了,每天都能抱着热乎乎的红薯吃。”
薄南风抱着她:“你最后没能如愿以偿,嫁了个总裁,是不是很失望?”
江南皱了下眉头,装模作装。
“别说,还真是悔不当初。”
薄南风这一回没笑,也没下意识伸手弹她的脑袋。松松的揽着她,一只手攥上她的手掌,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
哪家的店里音乐开了共放,音箱的声音很大,响一首丁当的《手掌心》,唱到那一句“你是天意,你是哒哒的马蹄,滚滚了我的红尘……”
薄南风磁性嗓音响彻其中:“如果有一天,我不是什么集团总裁了,你会不会很失望?还愿不愿意跟我?”
江南发现这一时间的薄南风很认真,眼睛深而亮,总是淡淡的眯着,不是狭小,是狭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便也不笑了,执起他的手,不知怎么,发现他总有顾虑,尽管江南不知道他到底在顾虑什么。
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字句铿锵,很缓慢,背书一般的说;“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么,当时要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一无所有的。后来知道你是集团总裁了才失望,没想到你优秀到无与伦比,真是郁闷忌惮了很长时间。怕驾驭不了你,怕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眼,就跟着别的女人跑了,怕花花世界诱惑太多,谁不知道你们那个世界光色绮丽。
很多次都希望,是一场梦该多好,你一无所有,什么身价上亿的集团总裁,都只是一个梦,那样我也不嫌弃,我觉得当我爱上你的时候,那个薄南风已经足够好了,很好了,不需要再好了。
我爱上的,就是初次在看守所里相见,那个嘴角微微上翘,眼光灿烂的薄南风,就这样简单。其实一切都是身外物,或许别的女人很在乎,但我不在乎。”
笑起来,明明二十七八岁的一张脸,笑起来光茫闪烁,却有十几岁的模样。
看薄南风听得特别认真,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那么容易就被追到手了。其实我也知道我太胸无大志了,很没出息。女人哪有我这样的,又傻又死心眼,非得被男人骗。”
薄南风摇了摇头,把她收进怀里抱紧。
“不是没出息,是太好了,好到我薄南风怎么也配不上你。”
喉结动了动,缓缓说:“我是不能喝酒,否则我非要敬你几杯,是我薄南风该敬你江南的酒。”
江南从他怀里退出来,笑嘻嘻的说:“你不可以喝我可以喝。”不等他说阻止的话,当即补充:“以茶代酒。”拉起他的手:“别站着了,快走吧。”
没去多远,就在附近找了家店进去。早已经饿了,之前在酒店里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垫胃。洗过澡之后才出来。
打算吃完饭一起去逛街买明天换洗的衣服。江南很高兴,很长时间没去逛过街了,以往就算去,也会跟宋林爱或者孙青一起。薄南风不太喜欢逛街,觉得琐碎,有什么需要的,都是让手下人去办。
这一回无可避免,肯定不能让江南一个人去。不要看江南在S城的时候转大街穿小巷,看似轻车熟路。其实一点儿方向感都没有,只是生活了太多年的城市,从小到大死记硬背,城市的脉络复制进脑海里,也变得熟悉了。到了这种陌生的城市,就会变得毫无办法。
江南先把两个杯子倒满。
今晚说不出怎地,兴致大好。
一杯递给薄南风,一杯自己端在手中。
眨眨眼:“你不是想敬我么,说说看,有什么理由。”
薄南风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半晌,修指伸过来,端起桌上那杯茶水。
几乎是想也不想,端到嘴边微一颌首,一饮而尽。
喉结动了动,才说:“这第一杯的理由放在心里,我自己知道就好,不想说。”
江南吵着没意思,总想套出他的话。
可薄南风打定了心思守口如瓶,又去端第二杯,捏在指间,骨节分明的手,灯光下和杯子一样莹润漂亮。
静静的看着江南,说莫名其妙的话:“我薄南风有眼无珠,起初不知道你有多好,这一杯我该自罚。”
这种说话的套路像极了他们生意场上的规矩,带着些许的隐晦,听起来似是而非的,而实则诸多情感都已全部包含在酒里面了。
想来薄南风那种场合混久了,一旦涉及这样的事,就会自然而然的正儿八经,连风格都转换了过去。
江南有些听不太懂,却也不是全都不懂,精髓还是懂的。觉得薄南风这一杯可真是大有深意,就任他一饮而下,反正也不是真的酒。
两个人都是越来越严肃,端起第三杯的时候,薄南风像已经很入戏了。
眼眸深邃,认真的有些不太像话。
不过一只茶杯,中正的端在手里,望着江南,如同眼望江东父老,让江南觉得,这样又是何必?
这一回没再说古怪的话,淡淡的,只道:“我爱你。”
江南嘴角动了动,笑着看他把那杯“酒”灌下去。
不知道范围是怎么被带到这个上面来的,连她也十分入戏。
服务生已经开始上菜,她暂坐在一端很安静。
等人一退出,马上又复苏活跃了起来。觉得今晚这个样子,也该是敬一敬薄南风的,而且她早已经说过了。
却不想以茶代酒,她酒量没薄南风这么差,纵然不能多喝,浅浅的饮,小半杯还是可以的,只当舒筋活血好了。等服务生再上来的时候,让她拿一瓶干红过来,这样就不算酒了吧。
薄南风果然说:“你不能喝酒。”
江南天真的冲他比了一下:“就一点点,不碍事的,保证不会醉了耍酒疯,让你背我回去。”
两根手指一压,少得几乎不见。
薄南风挑了挑眉没说话,算是允了。
等饭店的服务生将酒拿上来,打开,江南便把人打发了。
将薄南风的那个杯子也拿过来,连带服务生后来拿上的两只,总菜四只杯子齐齐的摆在眼前。每个都是几滴,却逐一表示。
别人都是敬三杯,她却执意要敬四杯,管它像不像话,反正她江南向来是没有讲究的。
薄南风闲散的坐在对面,目光灼灼的盯紧她。
江南把第一杯捧到他的面前来。
嘴角扬着笑,她这个女人很干脆,有人曾说过她像一张白纸,就连薄南风也亲口对她说过。不管是褒是贬,是说她白痴,还是说她简单。不论是哪一种,江南都很领受。
她就是如此,不论爱一个人,亦或恨一个人,她都不会含糊。就像年轻的时候爱过一个人,因为爱他,所以会很想他。后来长大了,经年已过,当滚滚红尘都看惯,就觉得到了这个年纪再遇到,如果不常常想他,只怕都会忘记自己喜欢他。
可遇到薄南风后发现不是这样子的,原来她还是可以勇敢的飞蛾扑火。一晌贪欢之后哪怕是灭顶,却也义不容辞。
“这杯我敬你,我爱你。”
江南笑一笑,那杯酒一饮而尽。
再端起第二杯:“这杯我敬你,我爱你。”
再端第三杯,仍旧只是说:“这杯我依然敬你,我爱你。”
凑到唇迹,再度一干而净。
薄南风坐在那里,明明沉静的看着,桃花眸内却波涛汹涌,那里汇集了一种晶亮,心里只道是说不出的滋味,千回百转。
江南这样干脆又豪爽的执着,如同锋芒利刃,足以斩杀一切。很少能有人能像她一样痛快的去爱去恨,薄南风也想如此。
江南已经把第四个杯子端到手里。
这一个是与前几个不同的,之前听到那句唱词了,这会儿记在脑海里没有忘却。觉得在天黑来临之前,或许会有很多事发生,红尘很嘈杂,世界很喧嚣。可睡过一个晚上,一切就都过去了。她只是希望每天太阳出来前,所有的一切可以格式化。有个一干二净的黎明,是只属于她和薄南风的黎明,每天早上一睁眼,他便近在眼前。是她所能看到的一切风景。
“我敬你,一干二净的黎明。”
手臂才要抬起,被薄南风一把按住。手掌冷透,寒意也是入骨三分。
直直地盯紧她:“不要,这一杯不要喝,我不喜欢。我希望你每天早上醒来,都能想起我以前每时每刻的样子。”
哪怕很吵杂。
江南发现他很紧张,自己也跟着生起紧张。不过就是玩一玩,大都是游戏的成份在里面,发现他很认真。
“怎么了?跟你闹着玩。”
薄南风已经把杯子收到手里,扬乎喝下那点滴。
“不玩了,饿死了,吃东西。”
黄宇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离正扬就一直呆坐。姿态都没怎么变,忘记时间,到最后全身都麻木了。
听到电话响在手边,马上接起来。
知道他在着手打点,出口便问:“怎么样了?”
黄宇叹口气:“用钱都砸不下来的东西,你说怎么样?”
电话一端冗长不息的沉默。
黄宇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大把的钞票摆在面前却没人拿。不是不想拿,是不敢拿。为了这几十万甚至几百万,毁掉身家利益还不值得。
黄宇便得思考,这事到底已经严重到何种程度?
他是想不出来,便想问一问薄南风,他心里总该是有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