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来自文人的反抗(1 / 2)
文臣们也没闲着。
严格来说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因为大量的锦衣卫都去了孝陵京师对于百官的监察自然要松懈许多。
文臣他们最初的身份就是文人。
每一个文臣从来就没有脱离过文人的圈子。
虽然正旦才过初三但实际上很多灯谜早已经开始了。
接着文人聚会的名义很多宗族之间开始聚集在一起。
“太孙殿下如何敢与天下文人作对难道他就不知道这天下的治理只有我们才你能做吗。”
“没有文人的帮衬这天下要烂成什么样子税赋谁来收?百姓谁来治理?”
一个名不经传的老头喝下一杯酒打开了话题。
这老头在大明或许名声不显但在地方上可是族长级别的人物。
宗族的族长尤其是大姓哪怕是正五品的官员都要忌惮许多谁知道后面有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
某后院中大概有二十多人。
前院更是有歌舞丝竹之声传来很是沸腾热闹。
能到这后院来的每一个简单人物。
像这样的聚首一般很难只有过年才会有这样的盛况。
而正五品往上的官员是不会参加这样的文人的聚会的。
这并不是因为身份而是一种保护的安排。
能够在京师抵达正五品往上的官职其中可不仅仅是个人的努力就能达到的更多是大量的人脉资源的堆积。
像是现在的吏部尚书詹徽仕途可谓是一帆顺水平步青云。
看似是朱元璋的提携和爱护但暗中多少詹家族人付出了巨大心血。
稍微一点点的瑕疵都会有人自愿背锅。
涨名声的好事定会落在詹徽头上坏事就一点关系没有。
还有宗族花费大量钱财帮忙宣传名声。
加上詹徽本身的能力才会升得如此之快。
而作为吏部尚书给予宗族的反馈自然是非常之大的。
这就是人情往来。
纵观古今谁也不能避免。
詹徽只是一个代表其他的或许没有詹徽这般高的官职但每一个都用了大量的宗族资源。
能够爬到高位不能让他们有任何的闪失。
所以这样的聚会不能有超过五品官职往上的官员参与。
就算出事也牵扯不到他们的身上。
大明如今的连坐族灭也是基于此。
现在大家讨论的问题便就是因为刘三吾那封广泛传开的书信。
那封书信极为清晰的点明了现在的局势这才让多数有身份地位的文人开始商讨对策。
把握的时日也是皇室孝陵祭奠的这天。
“太孙殿下这是要挖大家的根此事坚决不能进行下去。”
另一文人坦言开口道。
一名看上去有些干瘦的老头此刻站了出来。
看到这老头场面上顿时就安静了许多。
因为他是江南郑家代表人。
虽不是族长但也是族老级别。
江南郑家是什么概念?
那是洪武十八年朱元璋御赐的‘江南第一家’。
“一门尚义九世同居”。
郑氏家族从南宋开始同居到明初已经几百年没有分家几千人同财共食和睦相处。
当时郑氏义门的孝义闻名天下为了表彰义门代代相传的孝义家风朱元璋在洪武十八年亲赐“江南第一家”予以旌表。
郑氏从南宋开始不论风云如何变幻不论是战争乱世还是太平盛世他们总是始终如一家族的日子还是过得有条不紊。
不论谁当权他们都按照自己的规则治理好家族事务处理好跟邻里关系。
不管在什么条件下都起着忠节义孝的表率作用。所以在宋元明三朝都受到朝廷的旌表。
这是一个从南宋就开始存在的世家。
可以说是仅存的千年世家了在江南甚至说整个文人圈子里那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在蒙元清洗下还能存活的大世家其中生存之道极为精深。
可在遇到这个学堂问题的时候他们还是参与了进来。
在很多人眼中看似不以为意的学堂问题实则是一场千年未有之大变如科举的出现将会彻底的改变社会阶层。
有眼光的人总是不差的。
所以他们还阻止。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是洪武年间换了任何一个年代哪怕是朱棣永乐期间都没有完成的可能。
也只有洪武大帝朱元璋才会让这些家族之人这般忌惮。
因为一旦朱元璋铁了心的贯彻下去没有人可以阻止没有人胆敢阻止。
陛下那人那是真的敢杀啊!
遍数天下读书人约莫不过百万之数这其中甚至包括没有任何功名在身的。
依照陛下那脾性。
真要来一场文武之变。
怕是屠个三十万读书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这就是朱元璋的威慑力。
无人不怕无人不惧。
“郑老此事还许你来说个章程咱们这些人一盘散沙琢磨了许久也没个良策。”
一富态老头作揖恭敬说道。
被称呼被郑老的那人看似干瘦弱不禁风但眼神没有丝毫老人的浑浊反而精光闪烁。
“老夫既然今日过来了那便就简单说上两句。”
郑老开始讲述众人洗耳恭听。
“太孙殿下的想法当然是好的陛下的想法自然也是好的这样的事情虽说得罪了大家但究其根本还是为了咱们大明。”
这番话要是别人说出来早就被众人围攻了但郑老说出来无人反驳静心等待。
郑老继续道:“然如今大明天下外患不断朝堂兴兵倭国辽东奴儿干又有肥沃黑土时局变化瞬息万化更有陕西反贼声势滔天。”
“只能说这些法子在这个时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大伙也都清楚明白这番事情下来整个大明都会有动荡不安之势如今距前元覆灭不到三十年何以兴这虎狼之事。”
一番话说开所有人精神状态完全不同。
现在大家反对太孙开办的学堂但一直没有个具体名义。
总不能扯起大旗说太孙你这触及到了咱们的根基不能让那些底层百姓读书识字吧。
这番说话于理不合。
所以文人欠缺的一直就是一个大义的名头。
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习惯了站在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