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八章 保皇与佞臣(2 / 2)
在八公山乡下的车,钱小芸家的门面房似乎已经被转卖给别人了,开了一家花圈店,想来这种死过人的房子想要做其它的生意似乎也是不太好,我在门前抽了根烟后,进去买了些纸钱炮竹什么的,就去了钱小芸的坟前。
虽然知道她已经经过轮回转世,可想着坟里的人时,才发现,其实我回忆的钱小芸一直都是在这里,而不是远在西藏神山之上的落地菩萨。
亲手将坟头上的杂草除尽后,给她烧了一些纸钱,人有时候想来有些可笑,明明知道做这些事情都是无用的,除了给环境造成一些污染外,对对方起不到任何作用,可却还是要做。
说来是悼念,事实上只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且行且珍惜,这话一点儿都不假,上完坟后,心里确实好受了许多。
在坟前注目良久,我选择离开,前往小庙三里铺子村,村门口的那间小卖部荒废已久,门栈里甚至往外面透出了竹子,像村里这种地方对于村民来说往往都是避而不及的,更不用谈谁会进去打扫了。
本想进去收拾的,可想到就算收拾妥当,以后还是会这样,不如顺其自然算了。
来到齐太岁居住的棺材楼对面,大冬天的,懒牛居然在池塘里与几只鸭子嬉戏,让人不禁感叹这齐太岁家的牛就是与众不同。瞧见站在池塘旁的我时,它似乎认出了我,扑腾着水朝我这边爬了过来,我也不嫌弃它身上的淤泥,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也算是跟它打招呼了。
正直晌午,棺材楼烟囱炊烟袅袅,燃烧的稻梗香味扑鼻,不禁让我开始怀念六里村家里,我妈每次做的饭了。
齐太真依旧老态龙钟的拄着拐杖从厨房里出来,瞧见我时,爽朗一笑道:贵人来了。
我上前行礼道:齐老看上去精神依旧,他在吗?
说话间,一个带着破草帽,裹着破棉袄,腰别两把镰刀,手上捧着一本厚实书籍的齐太岁从堂屋里走出来,诧异道:哟嚯,你小子今天有空过来?首都的事情撂挑子了?
望着眼前的齐太岁,我心里百般疑惑,虽然这次只是无心过来的,却没想到他居然就在家里。
可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是只要我遇到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必定会出现?
所以我之前一直都怀疑他是不是一直都跟着我,现在看来并不是,难道那些都是巧合吗?
可这巧合似乎太多了点吧?
齐太岁合起手中的书,夹在腋下,紧了紧身上的棉袄,望着齐太真道:麻烦老哥多做些饭菜,来了个蹭食儿的。
齐太真笑着道:别胡说,寿臣是贵人。
我被齐太真这贵人贵人叫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齐太岁却不以为然,招呼我进去坐会儿。
进屋后,他将书本丢进供桌的抽屉里,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示意我喝水自己倒,我表示不渴。
他问我这次怎么想着来六市?
我将此前首都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他听了以后,冷笑道:不过乱象而已,你小子管好自己就够了,易斋与李家之间的事情少掺和,你要清楚你自己现在都已经泥菩萨过河了。
我无奈说,我倒是想抽身而退,可李家根本不想放过我啊。
齐太岁说,李家这么针对你完全是有理由的,其实此时最想杀你的人,就是李家,而最想保你的人是易斋,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皱了皱眉,道:因为我爸?
他摆了摆手道:你错了,其实是因为你自己。
我诧异道:我自己?
他轻笑了声道:你与旁人是不一样的,否则按照你这种德性,我根本甚至不会正眼瞧你一眼,更不用说易斋的易相,徐家的老佛爷了,也就你身边的那些个女人,徐家的格格这些才真把你当个宝。
我不禁有些汗颜,损人不带这么损的吧,难道我王寿臣真的有这么一无是处?
当然,我没必要因为这样的事情跟他争执,而是询问他为什么?
他瞧见我没跟他顶,语气倒是缓和了许多,笑着开口道:易相是个保皇派,自己又一套规划国家机器的理念,以国家兴衰正统为信仰,那位扛鼎人自然是会向着他,奈何李家权倾朝野,爪牙遍布全国,两者之间,你说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我忍不住苦笑着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还是下一届扛鼎人不成?
他瞥了我一眼道:你小子在做梦吧?你身上根本就没坐那个位置的运势。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道:虽然你身上没有坐那个位置的运势,可因为有你的存在,有些人无论如何也坐不上那个位置,这其中道理你自个儿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