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苦自看明月苦(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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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也起身,说自己吃好了,她得去学校上课。在院子里碰见吴姨,吴姨说门口有位先生找她,凌菲的第一反应是沪森来了,跑到卫生间理了理头发,又一路狂奔出去。
“秋明,你怎么来了,这么早?”凌菲惊讶的说道,惊讶里带着无尽的失望,没有重要的事,秋明不会来家里找她的。
“你昨晚喝多了,我不放心,来看看。”秋明深邃的眼睛里藏满了关切,可说出口的不过是短短数语。
凌菲垂下眼帘,把目光移向脚尖,沪森很早便说来看她,可到现在也没有来,北方的河流已经结冰,冷的凌菲的心直打哆嗦。他的浪漫、体贴,缠绵似蜜的情话,也许只是想和凌菲谈一场风花雪月的异地恋,她不过是他孤独寂寞时的消遣。凌菲走不进他的世界,他也无暇光顾她的。
“和他吵架了吗?”秋明问。
“没有。”凌菲淡淡的说,算是承认了她正在恋爱中。
“那有空的话,和他一起来店里坐坐。”
凌菲点点头,和秋明并排走在人行道上,北风阵阵,从秋明身上飘来清幽的香水气味。
“凌菲,你有什么还没实现的愿望么。”秋明突如其来的说了这么一句。
“愿望?”凌菲想了想,她最大并且唯一的愿望,就是尽快见到沪森。
“我要结婚了。”秋明说道。
凌菲张大了嘴巴,秋明无所谓的口气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她事先没有一点察觉,也从没听说秋明有女朋友。
“你不会在跳舞时和哪位姑娘一见钟情了吧?”
“我从来都不跳舞”,秋明苦笑,说道:“她是我姨妈家的邻居,我们小时候就认识,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一个温顺乖巧的姑娘,足以共度余生了。”
“你不是说你一直喜欢一位女孩吗?那她呢?”凌菲想起秋明曾说过的话。
“她,她有男朋友了,我不想再打扰她。”
“秋明,你都没有向她表白过,你怎么知道她的心思,也许她的想法正和你一样呢。”凌菲替秋明着急,她不愿见他草率的进入婚姻。
“没有那个必要了,我十几岁时就认识她,第一次看到她为一个男人失魂落魄,想必是爱的很深刻,即便她心里有一丁点的喜欢我,我也不想让她左右为难。”秋明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说:“这么多年,我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希望她幸福。”
“你总是在为别人着想,什么时候也考虑考虑自己。”凌菲心疼的看了看秋明,说的很真诚。
秋明迎上凌菲的目光,每一次见她,胸口都在激荡着涟漪,好想问她一次,凌菲你想跟我走吗,我带你走,走的远远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爱的隐忍而克制。
“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回老家办完婚礼后,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记得给我带喜糖。”
“当然会,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的。”
“我会想你的。”凌菲踮起脚尖,揽上秋明的脖子,把油亮的黑发埋在他的胸口里,她有点想哭,沂铭在恋爱,秋明也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形单影只,当她在深夜买醉时,不会再有人送她回家。
“答应我少喝酒,实在想喝,晚上就不要回家了,这是酒吧的钥匙。”秋明推了推凌菲,想把钥匙给她,可凌菲死死的抱住他,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有那么一瞬间,秋明的嘴唇快吻上凌菲的额头,从十六岁等到现在,他的年少轻狂和激情在怀里的这个女人身上耗尽无存,想等的没有等到,又或是自卑让他错过了。
“凌菲,我想买个礼物送给你。”
“我不要,今天是我妈妈过生日,又不是我过生日。”凌菲松开手,边走边甩着胳膊,佯装没事的说道。
“我本来想在结婚之前帮你做点事情,但你似乎没有未了的愿望,我就送你件礼物吧,多少有点意义。”秋明的口气里含着请求,凌菲动容了。
“可是我马上要上课了,我们就去学校旁边的百货公司买吧。”凌菲能想到的就是买个玉吊坠了,其实她什么都不缺,不过之前已把生母留给她的玉佩送给了沪森,总感觉脖子上空荡荡的。
在首饰柜台前,凌菲挑了一个和田玉的心形吊坠,戴上后对着镜子照了照,对秋明说:“要不你也挑一个吧,我们认识十几年了,还没有买过相同的东西呢。”
“好。”秋明有种在买结婚戒指的错乱兴奋感,对店员说道:“小姐,麻烦你再给我拿一个一样的。”
小小的玉坠在秋明的宽肩膀下显得很滑稽,凌菲乐了,让他重新挑一个,秋明说什么也不肯,索性直接付了钱。
之后,秋明等着凌菲下课,两人一起吃了午饭,秋明要坐明天的火车回老家。一顿饭,又是难舍难分的离别话,不过这次,凌菲是倾听者,秋明是诉说者,絮絮叨叨里含着一万个不放心,去结婚,对秋明来说,和上战场没有区别。但是确实到了上战场的时刻了,时光如梭,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生命里不仅仅只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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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对还在疯狂的进行,沪森独自一人走出来,倚在阳台的栏杆上,阵阵腊梅香止不住的扑鼻而来,一岁一寒一花香,马上要过年了。想到这,沪森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他的父母在那时会从海南回来,沪森决定把他和凌菲的事告诉他们,请求他们允许他把凌菲娶进门。沪森计划好了,时间就选在春天,他要在婚礼现场铺满绣球花,再麻烦淑慧给凌菲设计一套婚纱。
凌菲喜欢什么样的婚纱?沪森望着天上的月亮,想像凌菲穿上婚纱时的模样,忍不住拉了拉身上的西装。沪森是不爱穿西装的,他还是喜欢有文人气息的长衫,不对,有可能凌菲是想戴着红盖头坐花轿的,沪森打了个激灵,继而苦笑着摇摇头,嘲笑自己想的比做的多。
火车票已买过三次,可每次临了,他都犹豫了。他既希望立刻见到凌菲,又害怕见面时控制不住炙热的情感,他的纠结和矛盾来源于那部分他不能左右的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