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言(1 / 2)
人间飞升,天界成神,炼气士以身破天,羽化飞仙,成就仙神——相传,在遥远的东方大陆土地上,有一方净土,那里人烟稀少,但却受世间的人们膜拜,虔诚的祈祷。
诸神之墓,埋葬了诸天的神魔,人间的第一大墓,永恒的彼岸花开,不朽的碧落幽泉,垂髫黄昏,万物黎明,弥漫天际的彼岸之花散发晶莹血泪,神与魔的气息昼昏交替,金色壤息与漆黑魔痕宁静幽腾,折翼的堕落天使,神圣的光明使徒,不朽的万古魔躯,鲜血淋漓的破败神龙,屹立天地的擎天之柱……
存在于世间不知多少年的神魔坟墓,每年七月七都有人前来赏观与虔拜。
这是一座占地千里的浩瀚坟墓,白昼开满了圣洁的彼岸之花,夜间滴答的响起了晶莹的血色泪痕。圣神与恶魔的气息交织,这里是天堂和地狱的入口。
余日的光辉带起了一片祥和的气息,在洁白温暖的氛围中,人们安静的给每一座坟墓上香,给每一座自己虔拜的墓之主人系上花朵,漫天飞舞的纸钱燃起点点星蕊,为圣洁的大墓镀上了一层神秘朦胧的银沙。
每当夜间降临,黑暗笼罩大地,金色的土壤掀起了地脉山摇,一丝丝黑纹从地底升腾,漆黑得犹如魔之深渊的壤息令人感到冰冷的恐惧,圣洁的光辉散去,转而出现的是群魔乱舞,鬼哭魔嚎的恐怖景象。
黑夜的墓陵是绝望的,漆黑宛如深渊般的气息,渗透入天地般的黑暗,只是远远看去,就让人忍不住的战栗,似乎这里的每一寸壤息,每一缕气息,都在溢散出一股绝望的恐惧……
白昼黄昏,落日黎明,神与魔的世界昼夜交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而复始,似是永恒……
这一日,诸神之墓又似常年那样,无数人前来膜拜,每年的今日,往往都是诸神之墓最热闹,人最多的时刻。
人们陆陆续续的排队上坟,插花,观赏这座历史悠久的浩瀚陵园,漫天盛开的彼岸之花永垂不朽,圣洁而又耀眼的朵蕊熠熠生辉,祥和宁静的气息流淌在每个人的心灵,一直持续到黄昏来临,人们才留恋不舍离去。
夜间的陵园是恐怖的,没有人愿意留下来,因为里面恐怖的景象,足以让任何人发疯。
今日的夜里,诸神之墓异常的幽静,漆黑的渗人空间,一名打着灯笼的老人蹒跚走来,一缕缕幽深的气息从地底散发而出,伴随着低鸣与沉重的呼吸在黑夜间响起,一只只手爪探出头来,紧接着…!
只是刹那间,幽静漆黑的陵墓,陡然间昏天暗地,山崩欲裂的响声无名而起,一道道鬼哭狼嚎的啸声,跟着群魔乱舞的魔音刹那间浮现在漆黑空间。
“吼…嗄…”
“唳…啧…”“啊…”
嘈杂瘆人的声音犹如九幽深处的恶鬼尖啸,一只只骷髅从地底爬出来,骨头发出“嘎吱”的声响,掺杂血与肉的残破手掌拨开坟丘,露出了无头的残缺身体,一头神龙撕裂大地,挣断了半截身躯,发出凄厉的啸声……
群魔乱舞,电闪雷鸣,堕落的黑天使,陨落的远古神龙,涅槃的凤凰…手持方天画戟的神将,洞穿了大半身躯的无头魔人……
一个个上古时代的漫天神魔,皆化作恶鬼,在此地沉沦。
打着灯笼的老人平静地走在坟路上,尽管眼前和耳边都是如此恐怖的景象,他依然面无表情,只是若无其事的向前走着…群魔的爪牙伸到他的肩前,破碎的恶鬼缠绕在他脚下,只听他冷哼一声,来自九幽的厉鬼似是遭遇了世间最惨烈的折磨,发出凄厉无比的尖锐声,瞬息湮灭于无形……
似是见惯了陵墓夜里的神魔异象,老人无视了它们的爪牙,径直走到了墓园中央,来到了一处坟丘前。
这是一座极其微小的坟丘,却位于整座浩瀚墓园的核心处,坟丘前没有香,没有纸钱,更没有花,这是被人们忽略的坟丘,因为它看起来不像是墓。
打着灯笼的老人披着单薄的灰衣,他面似靴皮,沟壑纵横,焦眉皱眼,皮肤已经干皱犹如尸体,但是双眸却能折射出惊人的光芒,深深的凝视着这块小丘。
墓园依旧惊天动地,恐怖渗人,漆黑的空间与鬼哭狼嚎般的啸声交织在一起,电光火石,风雷咆哮,犹如真正的炼狱九幽。
老人站立了许久,待到黎明即将来临时,他挥动手臂,顿时间,小丘自动分裂开来。
与此同时,漆黑的陵墓中,黑雷滚滚,电闪雷鸣之音更甚,像是世界末日般的嗡鸣声,镇压了喧嚣嘈杂的墓园哭嚎,紧接着,一道黑雷劈开坟丘的最后一层壤息,一名裸露的青年男子沉睡在眼前。
………
……
白驹过隙,蓝云苍狗,转眼间一年过去,诸神之墓又迎来了一年一度最热闹的日子,人们再一次的虔拜彼岸之花中的那些坟墓。
这一次,人们看到了一个新面孔,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二十岁左右,一头短发,样貌俊逸,眉宇间散发出沉着与冷静,他背负双手,却是失神的看着流窜坟海的人海。
“一年了…一切都变了……”
男子喃喃自语,眼眸中似是怀恋,似是迷茫……
他的身旁,一名灰衣老人走过来,看着已经在茅屋外凝视了一年墓园的修宇,平静说道:“你是诸神的传人,神与魔的继承者,你的体内流淌了世间所有神魔的精血,是上一个时代的终结之末,秉承了一个时代的意志,所以——”
“你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老人的声音很平静,十分淡定,这句话自从修宇醒来后,他便不止一次的强调过,这一年时间,他尝试用无数种借口,让自己冷静下来,接受这个现实,可每当看到这曾响彻诸天的大能坟墓,每到夜间就会看见曾经的神魔喋血,传说中的天使折翼,他便不能冷静下来,而更多的,是难以压制,难以平复的震撼和惶恐之情。
这倒像是一场梦,一个死去的人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