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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不是最后一起。
封北沉吟片刻,“大头,你去厂里走一趟,叶子也跟着。”
吕叶问道,“那2.15的碎尸案?”
封北说,“先放着,把这个案子给结了再说。”
那碎尸案不愧是悬案,费尽心思都找不出半点儿线索,好像当年死者是自己把自己从头到脚切成肉块,再装进编织袋里的。
高燃没听说命案的事儿,他在废弃的商场里跟贾帅打乒乓球。
黄|色的小球在台子两边来来回回蹦跳,发出一声一声有点儿柔美的声音。
两道青春洋溢的身影各站一边,手拿着球拍不停挥动。
高燃的学习成绩比不上贾帅,运动细胞比他好,尤其是乒乓球。
贾帅处处落在下风。
高燃高接低挡,突然一个扣杀。
贾帅对高燃这招完全没法子,接不住,他捡起滚到墙角的球回来,拽衣领擦脖子里的汗,“不来了,歇会儿。”
高燃没过瘾。
贾帅清俊的脸上淌着细汗,领口跟后背都湿了一片,“每次跟你打球都很累。”
高燃一屁股坐在台子上,抓着领子扇风,喘着气笑,“等你哪天赢过我,你就不累了。”
贾帅拿出包纸巾,抽了两张给高燃,“我不想赢你。”
高燃接过纸巾,听到贾帅说,“要是我赢了你,你肯定不服输,拉着我跟你打球,直到你翻盘为止。”
“小伙子,做人就得要有不服输的精神。”
高燃朝发小挤眉弄眼,“我帮你约到张绒了,明天下午四点你在河边等我们,到时候我找机会溜走,让你们过一过二人世界。”
“对了,张绒说她只能外出一小时,你们要做什么就得抓紧,别磨蹭。”
贾帅很纯洁,“做什么?”
高燃笑嘻嘻的说,“就那什么呗。”
贾帅蹙眉,“我跟她都是未成年,不能那什么。”
高燃一脸不敢置信,“卧槽,帅帅,你想哪儿去了?我指的是表白。”
贾帅抿了抿嘴,平静的说,“表白会给她添加烦恼,影响她的学习,等到了大学再说,明天我就跟她在河边散散步。”
高燃无语几秒,千言万语化作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息,“……我看你的肋骨迟早得被别人给叼走,到时候你后悔的哭天喊地都没用。”
亏他还费心思约到张绒,这小子倒好,就散散步。
贾帅把用过的纸巾叠平整了丢进垃圾篓里,“走吧,去玩苹果机。”
高燃立马精神抖擞的站起来,球也不打了,他勾着贾帅的脖子说,“赢了请吃里脊肉啊。”
贾帅的脖子湿|腻|腻|的,搭上来的胳膊也是,更热更黏糊,他拧了拧眉心,没有把那条胳膊拿掉,由着去了。
高燃随性,懒散,贾帅挑剔,讲究。
习惯是个难以琢磨,又无法形容的东西,愣是把两个生活方式截然不同的两个少年凑在了一起,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哥们。
高燃回去的时候,看到巷子里站着一个陌生女人,戴着顶帽子,头发被一根发带束在肩后,身上穿着件看起来做工很精良的白色连衣裙,脚上是双皮鞋,很年轻,也很漂亮,温婉淑女。
他多看了两眼,不是因为女人漂亮,而是对方站的位置是封北家门口。
郑佳慧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请问你是高燃吗?”
高燃一愣,“我是啊。”
郑佳惠自我介绍,“我姓郑。”
高燃机灵着呢,就这么一个姓已经让他猜出了来者的身份,那个郑局的女儿。
郑佳惠轻言细语,“我听说封队长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就顺路过来看看。”
高燃的双眼一睁,不是吧,昨晚封北给他讲故事的时候还没皮没脸的,浑身都是劲呢,怎么就不舒服了?
他动动鼻子,闻到了花香,是这个女人身上的,脑子里蹦出贾帅说的那句女为悦己者容。
这一片都是错综复杂的巷子,顺路顺不到这儿来。
“你可以敲门的。”
郑佳惠说,“敲了门,里面没动静。”
高燃挠挠脸,这个一看就不是能干出扯开嗓子大喊大叫的人,矜持着呢,“那你等我会儿吧,我去给你开门。”
郑佳惠没听明白,少年已经不见身影。
巷子里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腥味,是青苔跟泥土混合在一起的气味,郑佳惠不适的拧着柳叶眉,想不通那个男人为什么要住在这种地方。
门口对着一堵墙壁,中间是一条狭窄不平的砖路,天空都只有一条缝隙。
在这里生活太压抑了。
郑佳惠第一次来这种弯弯绕绕,支支叉叉的巷子,她只是待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呼吸困难,浑身别扭。
不到五分钟,门从里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