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苏檬知道真相（2 / 2）

苏国轩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故意杀人，而且结合他之前赌博的前科，几乎是可以确定会判处死刑，除非对方的律师执意狡辩，或者开具出苏国轩精神失常的证明，但是安铭彦在这方面已经打点好了，完全将对方律师可以钻的空子堵死了。

安铭彦载着苏檬去吃了早饭，苏檬是凌晨上的飞机，现在虽然累，但是完全不想休息。她有想过早一天回来，但是对于洛城，她真的非常伤心，纵然安铭彦在这里，她也不想在这边焦灼的等待，因此第一次任性的选择了这个时间回来。

不过安铭彦体谅她心情不好，因而并没有怪罪。

苏檬食不下咽，被安铭彦逼着吃了一些，现在时间还早，苏檬就在车里眯了一会儿，不过她精神紧绷着，完全睡不着，安铭彦就握着她的手，跟她聊天。

“我还是很担心。”苏檬闭着眼睛，声音沉重，“我怕最后判决结果不会如我所愿。”

“不要担心。”安铭彦道，“他们的离婚证我也办好了，苏国轩犯罪的时候，他们已经不是夫妻关系。”

“谢谢。”苏檬看着安铭彦，跟他道谢。

“不必。”安铭彦淡淡说着，心里却赶到抱歉，因为这件事，很大一部分责任，该由他来承担。

而且安铭彦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有种淡淡的恐慌感，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他没有多想，只以为可能是跟着苏檬一起紧张，等到判决结果下来就没事了。

两人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时间过的非常缓慢，总算熬到了可以入场的时候，苏檬甚至觉得时间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安铭彦握着苏檬的手入场，就坐在前排的位置。

苏檬其实可以算是目击证人，但是因为亲属关系，苏檬并不能够入席，而苏檬动手伤害苏国轩，也被安铭彦做了鉴定，是正当防卫，，完全不需要担负任何法律责任。

安铭彦开始是想把苏檬完全摘出来的，但是苏国轩这样丧尽天良的人，应该是不会在乎什么父女亲情了，未免他在法庭上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安铭彦先一步采用稳妥的办法。

今天的审判也是不对外公开，因而旁观席上只有苏国轩那边的人，还有苏檬跟安铭彦。

苏檬的外公外婆本来也想过来，亲眼看着这个杀了自己女儿的畜生最后会是怎样的下场，不过他们年纪大了，苏檬怕他们太激动伤了身体，就劝他们不要过来。

苏檬的爷爷奶奶对苏檬恨得不行，指着苏檬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孝女，竟然把自己的爸爸送进监狱，还有脸过来看，我们真是白养你了。”

苏檬跟爷爷奶奶的关系并不亲厚，因为他们极度重男轻女，苏檬出生后就没有过来看一眼，甚至因为林玥生苏檬的时候伤了身体，之后很难再怀孕，她的爷爷奶奶竟然还怂恿苏国轩跟林玥离婚，然后娶一个一看就能生养儿子的女人。

所以苏檬跟他们从来没有来往过。

苏檬是脾气软，平时看着很好欺负，但是一旦涉及到原则问题，她就像长了刺一样会反击，她听到这话就冷笑了一声：“你们还真的很天真，不光天真，还是法盲，苏国轩杀了我妈妈，他是杀人犯，在旧社会，是要被砍头的，难道你们觉得是我把他送进去，如果是我的话，现在坐在原告席的人就该是我，而不是检察官！”

她的爷爷奶奶似乎被苏檬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气势就弱了下来，但依然说话非常不中听：“那你也可以跟法官说说，你父亲不是故意的，他只是错手，我们不是什么都不懂，错手杀人罪责会轻很多。”

“他杀了我妈妈，我凭什么给他辩解！”苏檬气的满脸通红，语气激动，“他就该死！”

“那你也是杀人犯的女儿了！”对方见苏檬固执的可恨，只能祭出这一招。

苏檬继续冷笑：“即便这样，我也认了，我必须亲眼看着苏国轩去死。”

她眼里的恨意成功让对方住了嘴。

苏檬气的浑身都在颤，安铭彦知道她憋狠了，需要来一场发泄所以才一直没开口，此时则补上一句：“法律并不是人可以左右的，你们不懂法律，还是老实旁观就好。”

很快，审判长审判员入席，检察官与苏国轩还有对方的律师也到场。

苏国轩这么穷困潦倒，并不能请到很好的律师，所以这也是安铭彦不是很担心的一点，因为律师的水平与关系网可以直接决定这个案件的定性，而这个律师关系不是很好，能力也一般，所以才接了苏国轩的委托。

审判长敲了一下法槌，宣布开庭，开始是由检察院宣读起诉书。

苏国轩许久没见，憔悴了许多，他在入庭的时候看到苏檬，眼里的怨毒让苏檬也恨得咬牙切齿，这样一个畜生，杀了人，竟然没有丝毫悔过之心，还对她憎恨，他的良心完全被狗吃了！

案件的审理一直比较顺利，对方的辩护律师明显捉襟见肘。

现在这个社会，因为教育的进步，家暴现象已经少了许多，但是依然存在，而家暴中致人死亡的，也有许多，但因为婚姻存续，往往定性为过失伤人，判个几年，再在监狱里表现良好，就可以提前出狱，甚至有人还利用夫妻共同财产，又再娶了一个媳妇的。

让人觉得可悲又无奈，但是苏国轩杀林玥一案却不是这么简单的性质，首先，林玥跟苏国轩已经是离婚状态，其次，苏国轩存在故意杀人动机，并且手段残忍，所以检察官是主张故意杀人，提申判处死刑。

而对方律师的辩护点也是在这里，将婚姻结束变成了余情未了，将故意杀人，变成了过失致人死亡，看得人非常气愤，不懂为什么这样的人还有人愿意庇护。

苏檬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纵然是杀人犯，也有辩护的资格，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恨得无法接受，也害怕法官真的被说动了，考虑进去，而减轻量刑。

从头到尾，苏檬的手一直紧紧握着，修剪圆润的指甲也扣进肉里，那种焦灼那种担心让她几乎坐不住。

安铭彦一直注意苏檬的反应，见她自虐一样，心疼的将她的手展开，包在自己手心。

苏国轩可以辩驳的时候，直截了当的说：“法官，我有疑点，当初我并没有答应离婚，并且我根本没有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为什么我们就离了婚，我根本不知情，他们公然违反国家制度，私自利用权势解除婚姻关系，这是犯罪！”

果然，这一点没有被苏国轩放过，不过这一点，因着安铭彦的打点并不能算计在内，因为检察院跟法院，在新婚姻法推行期间，想要立一个典型，安铭彦努力的结果就是这个案子要做成一个典型，所以必须重判。

苏檬很担心，不过在听到安铭彦的安排之后，就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安铭彦真的想得太周到了，如果没有他，苏檬完全无法应对这样的场面的。

甚至她没办法找到人，苏国轩很有可能就判不了死刑。

漫长的审理过后，全体起立，审判长开始宣读审判书。

苏檬紧张的靠在安铭彦身边，一字一字听得非常认真，在听到宣判苏国轩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的时候，终于像是堵在心口的一块大石除去，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安铭彦立刻扶住他。

苏国轩立刻大声表示不服，要上诉，审判长也告诉他上诉的方式跟时间，不过安铭彦告诉苏檬，这个案子基本不会改判的，会维持一审原判。

虽然说在缓期两年内不犯事就可以转变为死缓，但是这两年可操作的空子太大了，完全可以安排苏国轩在监狱内犯罪，在洛城，安铭彦虽然不及顾西弦那样能力卓绝，但是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

苏檬点点头，那样就再好不过了。

苏国轩被法警带走，但是在经过苏檬身边的时候，突然开口：“苏檬，你有种，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之所以知道你妈妈跟我离了婚，就是拜你身边的人的母亲告知。”

苏檬一下子愣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国轩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你还是问一下安铭彦吧。”

说完，他就被法警带走了。

苏檬愣愣的，半天回不过神，安铭彦则心里止不住的下坠，果然他之前那种不好的预感是对的，却没想到苏国轩竟然把这个挑破了，将这一切血淋淋摊开在苏檬面前。

“安铭彦，你告诉我，苏国轩说的是怎么回事？”苏檬绝望脆弱的看着安铭彦，说出口的时候声音都在哆嗦。

安铭彦想要握住她的肩膀，却被苏檬反射性躲开，安铭彦手空在半空，慢慢收回，缓缓开口道：“之前我母亲为了分开我们，想要让苏国轩绊住你，所以给他治了伤，告诉了他离婚的事情。”

他说完之后，心里痛的无法呼吸，他虽然已经预想了所有苏檬得知真相后的反应，但是在真正接触到的时候，还是让他手足无措。

他非常非常的后悔，后悔没有保护好她，保护好她的母亲。

苏檬慢慢消化了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