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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一直觉得,寂寒渊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巫离打散,巫离的神念醒来才多久,寂寒渊在巫蛊遗境中可是待了至少几千年,又汲取了无数的兽魂之力。
所以金凌觉得,罗修和贺天禄都有可能被寂寒渊夺舍或者附身,毕竟寂寒渊说过,他不知道选哪一个。
“幽冥宗内门甄选第二轮,第七次换位你站哪一位?”金凌冷声问道,被夺舍的话是会连记忆也被夺取的,如果寂寒渊真的夺舍了罗修,这个问题他能回答的上来,但是金凌要的不是答案,而是反应。
罗修虽然虚弱,但神情还是一愣,随后立刻答道,“换位只五次,没有第七次。”
金凌剑没有放下,反而朝罗修的脖颈上压了几分,他的回答和反应都没问题,如果是寂寒渊,不会回答这么快,第一反应也不是发愣,肯定是读取回忆思考,或者狡辩拖延时间。
但没有被夺舍不代表没有被附身,“你身上可有异常之处。”
罗修并未恼怒金凌如此对待他,顺从的闭上眼睛开始检查。
这间隙,花花从树上跳下,跑到妙香跟前满脸好奇。
现在的妙香被魔气污染之后,就像是黑色醉花阴的拟人版,她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全黑色,只有裙角缀着大朵的血色芙蓉,一开始她的双眼是淡淡的褐色,现在她和金凌以及冬青一样,双眼都被污染成了黑色。
“漂亮姐姐,你是鬼吗?花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鬼呢?爹爹说鬼都是没有腿的,我可以摸你的腿吗?”花花没等妙香同意,就一把掀起的妙香的裙子钻了进去。
还好她是个女孩子,妙香只是神色一僵闪到了旁边,不然妙香一定一巴掌把她拍飞出去。
“漂亮姐姐你居然有腿,臭爹爹又骗花花。”花花抱着双臂一屁股坐在地上生气,眼珠子转来转去又不知道憋着什么坏主意。
罗修睁眼,默默的摇头,但金凌却没有收剑,“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所以你若要杀我灭口……”
“你会告诉别人吗?”罗修突然抬头盯着金凌问道,金凌看着罗修,半晌之后慢慢摇头,罗修面无表情,但眼中却充满信任道:“我相信你。”
金凌握着饮血刃的手越收越紧,罗修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是从他们相识就开始的,到现在也不曾改变过。
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做不到这样信任一个人了,所以她的剑再次向下压了几分,罗修皱眉,脖子上有鲜血溢出。
“寂寒渊的事情,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在这里?”
金凌扫了眼旁边追着大圣的花花,这里确实不合适说这件事情,而就在她想该怎么支开花花的时候,罗修已经毫不避讳的从手上的戒指里取出一块骨简,贴着他的眉心留下他要告诉金凌的事情。
“都在里面,你不信我,我可以走。”罗修将那块骨简递给金凌,眼中有一闪而逝的落寞,他不知道为什么金凌会变成如今这样,但他已经在金凌身上看到魔气,这就说明她一脚踏入了旋窝之中。
金凌对他有几次三番的救命之恩,尤其是这十年间,所以他能做的,就是让金凌知道尽量多的东西,让她有力量挣扎出这个旋窝,不要像他一样,万劫不复。
金凌犹豫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拿过那块骨简,放在眉心扫了两眼之后,她拿开了架在罗修脖子上的剑,“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