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耳坠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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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姜岩把人抱上岸时,庄夫人已经在心腹的安抚下擦掉眼泪,上前一把接过闺女。
见她面容青白,嘴唇乌紫,双眸紧紧闭着,一身的湿透泥泞,狼狈可怜。登时眼圈儿又一红,才收住的眼泪又是落了下来,抱着她痛哭:“明媛啊娘的明媛,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用活了……”边哭边摇,身边众仆从亦跟着湿.了眼睛。
与她无亲无故,姜岩本是决定把人救起后便不再多理。未想这些妇孺遇事只知道哭,他看一眼众人当中面容雪白且正处在昏迷中的女子,忍不住皱眉道:“令爱情况不妙,夫人若不想她出事,现下便该停止哭泣,使她吐出江水。”
庄夫人身子一震,这才清醒过来,极为感激地看他一眼,后立刻就与心腹将闺女放倒在地。这时候也管不了地面上有没有雨水,直接将她放平,双手交叉急急就去按.压她的心口。只这般按.压许久,也不见闺女有个反应,庄夫人心如刀绞,心是一寸一寸地往下沉。
姜岩看不过去,事关人命,他也就没想太多。命她几人退开,蹲下.身子便隔着衣物将手按在了女子高耸胸脯上方,手法力道自然要比那嬷嬷精准有力许多。
庄夫人见他这般无礼,恼地就要上前阻止时,却让身旁嬷嬷一下止住,凑近她耳边低语道:“夫人,我瞧着他不像个歹人,且方才还救过咱们与小姐,便让他试试,没准儿小姐就能吐出江水醒来了。”庄夫人这才止住,只眼睛仍旧片刻不停地盯着他,唯恐他会对闺女不利。
“咳咳”庄明媛咳起来,随后接连吐出几大口江水,她浑身僵硬发冷,脑袋里晕晕沉沉,后脑勺疼,胸口更疼,只觉一直有东西在压她。慢慢睁开眼睛,白光刺得她眼疼,一下就又闭上。
再过了一会儿,方又小心地睁开,一下便对上一张英气逼人的俊脸,她脑袋里先是发懵,一时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待忆起来张了张嘴正要开口时,跪在一旁的琼珠就已经扑上来,激动地哭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小姐没事了!”
庄明媛让她抱着摇了一阵,才抬眼看见娘在一旁擦眼泪,她心里一痛,便把手伸过去,轻声唤她:“娘……”
庄夫人再忍不住,扑上前便紧紧将她抱住,手上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口里直念:“没事了没事了,娘的明媛没事了,娘的明媛没事了……”
庄明媛“嗯”一声,静静由她娘抱着安抚,闭上眼时,便有两串泪珠滚下来。
孔嬷嬷便在旁劝:“光在雨地里立着,也不像个样子。夫人小姐且收住,现下合该早点归家,再请个大夫来为小姐把把脉,方为正经。”
庄夫人点头,扶着闺女刚站起来,不远处庄老爷派来迎接的下人,才姗姗来迟。跪下便道:“奴才有罪,让夫人小姐久等,望夫人小姐饶恕。”
庄夫人视线冷冷往他几个面上扫过,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只怕满县城的人都知道她庄家女眷沉船一事。虽不是什么丑闻,但让过多的人知道,到时七嘴八舌一传出去,成了百姓们闲暇时的娱乐谈资,未必就好。
她当即冷声道:“回头再寻你几个算账!”那几人抖抖身子,无人敢驳。庄夫人再狠狠瞪上几眼,后才把孔嬷嬷招近跟前,低语:“嬷嬷去问明那公子的姓名与家址,回头让人送些银钱过去,作为答谢。”又是嘱咐,“警告他谨守住口,切勿将此事声张出去,否则……”
孔嬷嬷已明,忙应下去办。
庄明媛这时才回神过来,四下去寻,便见那名男子已不见了踪影。她刚要开口问她娘时,庄夫人就已经让丫头把她架上马车,待她在车厢里刚一坐定,便拉着琼珠问:“方才那名公子呢?他救我一命,我总要向他道一声谢才成,这般不告而别,算个什么?”
琼珠道:“小姐,他是外男,咱们不便多见。”见小姐静下来,方又宽慰道,“小姐不用担心,他既救了咱们庄家一众女眷,夫人又是个讲究情义的,定会着人上门答谢,小姐就别操心了。”
庄明媛仍无法释怀,两眼无神,嘴里呢喃一声:“他是谁?叫什么名儿?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琼珠一惊,只当小姐是被今日这场灾难吓成这样的,忙将她搂进怀里安抚:“小姐莫想太多,到家便好了。”
庄明媛轻轻“嗯”一声,靠在她肩上慢慢闭上眼,眼角无声地落下两滴泪。
这厢孔嬷嬷去寻人,不仅警告之语没带到,反而碰了一鼻子灰。
姜岩只觉受人侮辱,站起来冷声逐客:“老人家请回,姜某救人也只是出于心有不忍,无法眼睁睁看着眼前有人受难,而立在旁束手旁观不去搭救,且从未想过要人答谢。至于你家夫人的后顾之忧,大可转告她放心就是。我姜某并非是个喜欢搬弄口舌是非之人,今日之事姜某全未放于心上,你家夫人更不用担忧,至于你家小姐,自是清清白白,与我无半点的瓜葛。”
他话音全落,在旁的孔嬷嬷一张老脸就热.辣.辣的烧起来,也不管自个身份可做他祖母,跪下来便给他磕了头响头:“公子大恩,老身没齿难忘,既如此,那便在此别过。”
姜岩看着她离开,后合上门,回身正要褪下衣物拧水时,眼下便莹光一现,旋即耳边传来一声细微的着地声响。他撂下袍子,蹲身去拾,便见竟是一只挂着颗黄豆大小的莹白珍珠耳坠子,散着淡雅的莹光。
他皱一下眉,几乎不用深想,便知定是那名女子的。只现下对方已经离开,便没离开他也不会为了只耳坠子,而亲自跑一趟还给她。眉头渐松,将那珍珠耳坠子随手抛掷桌上,重新拎起衣袍抖水时,竟又有一个东西滚落在脚下。
再次弯腰拾起,便见又是一只珍珠耳坠子,颜色款式皆是一样,显然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