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回 与君知(2 / 2)
左右也是冬假,又是大年节下的,他闲着也是无事,不如在八凤殿呆着——或许阳筠一会儿就又理他了呢?
阳筠身上乏累,本想略睡一会,不想他来了就不肯走。
这时辰不早不晚,没的说这会儿要歇息的,原想等武承肃走了,她偷偷歇一会儿,不想苦等许久他还是不走。阳筠无法,只得找些事打发时间。
绣帕子是不能了,正月里不好动针线,因此各宫各殿才会提前做好一春的衣裳。
要看书,她也没那份闲心,别说身上疲乏,就是头也疼得厉害,哪能读得进书去?
要说写字弹琴,那更是不能。别说挥臂悬腕,如今连端个茶盅她都有心无力。
阳筠想了半天,实在无事可做,忽然想到武承肃今日讨好的态度,觉得未必不是个好时机。
武承肃拿了卷琴谱,坐在胡椅上读了起来,态度看似认真,实际心不在焉。
他也需要找些事情做。
虽然他刻意黏着阳筠、伺机讨好,此事彼此心知肚明,但掩耳盗铃的功夫却省不得。
见武承肃坐下,阳筠也在铺了软垫的胡凳上坐了,身子并不十分端正。
武承肃见了,知她当真疼得厉害,难为她在人前苦撑了一整日。
见武承肃眼中难掩心疼懊恼,阳筠定了定心,朝他微微一笑,柔声问道:
“殿下昨夜问了臣妾几句话,可还记得?”
阳筠态度莫名转好,武承肃心中却愈发忐忑。
他果然胡言乱语来着。
只盼他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再不济,就是只提及周绎的名字,问她关于二人的关系,至于那些不堪的念头只字未提。
“昨日酒醉,记不得了。”武承肃淡淡一笑,“你又自称‘臣妾’,明知我听不惯你这么说。”
见他笑得坦然,阳筠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才又道:
“殿下提了‘陈理’。”
武承肃闻言一怔,继而苦笑道:
“已经清楚了,不提也罢——过去之事莫要再提,我心中有数,不会为此为难你。”
那周绎早成了亲,又有何惧?
阳筠闻言眼圈一红。
不为难她,由着他为难他自己么?
她狠了心,才要开口把事情说个清楚,却见武承肃明朗一笑,柔声问她道:
“身上可是疼得厉害?”
阳筠果然立即羞红了脸,她嗔了武承肃一眼,接着便只是低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武承肃心下愈发畅意,不过稍一试探,她便暴露无遗。
阳筠这般反应,他哪还需要担心?
他缓步走到阳筠跟前,在她身边的胡凳上坐下,目光深邃却柔和地看着她,忽然开口道:
“我肩头一圈齿痕,可是你咬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