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有碑见远古7(2 / 2)
郑莞连忙移开眼睛,暗想此地好生厉害,不可随意定睛乱看,不然便被会摄了心神。
眼下无事,便只等出去的时机了。
自文氏传承之中,她也得知了一些事情。
乾坤之内,灵蕴深藏。藏之规则,暗合天官星宿。是以,有后士凡人看阴阳风水选址建堂,或落叶归根,之于修士之辈,选灵穴以供修炼。
灵穴妙地,得天独厚,集日月之精、天地之势,修士自可获益良多。
文氏先祖,专注于寻灵探脉之法,久而集众所得,创瞻天术。但凡人即使是修士,也不过血肉之躯,妄图无上灵妙,终究逆天。是以,瞻天术虽可得无上灵妙之地,但得失相伴,施术之人受术反噬。即所探灵地越是隐秘、高圣,所耗人之精气神越重,精气神乃是人之生气,若虚耗过度,便无法恢复如初,此命去矣,正如文老根。
文氏认为,世界万变,是以处所千变。今日此处非明日此处;今时我之所在非你之所在,即使你我相偎相邻。唯昨日我之处所乃昨日我之处所、今日你之处所为今日你之处所。
从而,文氏瞻天术将一个处所定位于两点:宇之空间、宙之时间,亦称宇流、宙流。
何为宇流?天高海阔、道途纵横;何为宙流?江海逝水,无力返还。
要寻找到一个处所,只要以其曾经的某一个时间、某一个所在,掌握其宇、宙二流,以星宿指路,推演今时之所在。
这便是瞻天术的要领,看似简单,却深奥无双。
宇流宏宏、宙流恢恢,定处所之字、宙,难如登天,更何论以一人之力。
是以,文氏先祖集众有所长者。以秘法炼制识魂,以识魂之流传谓为文氏传承。何为识魂?它是一个载体,有如于郑莞在叩源所所用藏道经的玉简,而识魂,便是将文氏众家所得纳成一魂,此魂无性属,蕴含文氏前人所得奥妙,谓瞻天术。
而关于造识魂之法,郑莞略有所闻,乃无比血腥。需集众人魂魄。于天地之火中焚烧炼化。在无比坚定之志下,魂魄个性、属性、杂识悉数消散,唯余一抹坚志,便成识魂。
识魂的传承便是融入新的灵魂之中。待此新灵魂逝去之时,脱离出来再传入下一个灵魂。经过无数个新的灵魂,识魂便不断强大。因识魂无个性、属性、杂识,所以不会产生新灵魂的任何不适,作为传承来说,妙用无双,但其炼制过程,却残忍无道,且成功率极低。是以渐渐失传。
据文老根的传承,当年文氏先祖集数百长者,也不过炼制了二道识魂,一道至今已传至郑莞此处,而另一道却是在另一支。如今去向末明。
文老根传承给郑莞的识魂中另有这样的一段残余的信息,以其之力本无法探寻仙人所在的仙人洞府,文老根当时不过死马当活马医,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竟然还真被他给探得仙府所在。原因只有一个,此仙府的天地之势已被破坏,如果郑莞猜测不错,即使那悬于天际的仙宫,不过仅是个躯壳。
但饶是这样,也不是她能去得的地方。仙凡之隔,便是天壤之别,究其量她不过是个刚入道途的小小修士,但她知晓天高地厚。
而且,更无时间留与她去探索其它,这洞府之主长流仙君想来玄妙无比,郑莞初知瞻天术,难以融会贯通,但自文老根传承处还是得知,此仙宫隐于宙流之中,数百年、或数千年出现一次,一次逗留三日,此次出现在此地。下一次,便不知是多少年后,又会出现在何地。
若是仙宫再次消失于宙流之中,而外人逗留此中,待下次仙宫现世之时再出其中,便不定能回到原先自身所处的时流之中。
宙流之回返无力,不止是指时间一去不返,更是指入了别的时间流向,便回不到自身的流向。其内含玄妙,即使文氏瞻天术,也不过窥之一角,郑莞自不敢以身涉险。
静静等候,又觉闲而无事。三日时间若到,宙流之门开启,空间会生异象,这异象是大是小,郑莞全然不知,是以也只能静待,若是去修炼恐怕会误了时辰。
片刻之后,便觉四侧起异,风急吹落叶,天穹云涌如龙腾,数息前后,已由晴日变黑夜,乌云遮天,徒留一处空白,落下几米阳光,射在书写了“昆仑”二字的峰崖上。
郑莞直觉那“昆仑”山碑有古怪,强定了心神,便欲看个究竟,这一看,竟见昆仑二字竟活了过来,一条一条被凿刻成的线条竟动了起来,连接成一道龙形,栩栩如生,竟破壁腾空,冲向天际。
瞬时间,乌云里划过数十道紫色雷电,由四面八方聚集到一处,齐齐轰向那道龙形。
震耳欲聋的龙吟震得郑莞的水躯竟欲崩坏,好在这龙形之物转瞬便消失在雷击之下,龙吟声响起不过一瞬。
惊心未定,便见虚空中由无形重新凝重成龙形之物,转身飞回了崖壁,重新化成“昆仑”二字,而这昆字上部之日却似眼睛,令郑莞觉得他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已。
“哈哈…”一声长笑无端自虚空而来,辩不明究竟起自何处,郑莞连忙转开眼睛,只觉这东西定然危险。只是转睛之后,却未能定心,那眼睛仿佛进入了灵魂,一直一直看着自己,自己也看着她。
更在此时,心中腾起一股烦燥,无法压制,下一息,图穷竟自储物袋自行而出,第二识重归壶宇。同时,郑莞的气息已经完全改变,嚣张、乖戾,一双红目透露着不可一世的精光,她嘴角阴阴一笑,“本魔总算能出来透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