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凌雨薇(2 / 2)
因为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花市人非常多,几乎可以说是人满为患,易水寒开着车转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停车位把车停下来。
花市很大,而他又是第一次逛花市,根本不知道哪里有蝴蝶兰卖,于是进了花市转了两条巷子后看着有端着蝴蝶兰的人赶紧上前问了一下,这才知道方向。
蝴蝶兰是娇贵的花朵,所以卖蝴蝶兰的摊主都搭建了很好的屋子,一走进去就觉得暖洋洋的,因为蝴蝶兰怕冷。
他进了一家最大的蝴蝶兰摊位,看见一盆大大的蝴蝶兰问:“这个多少钱?”
正忙着的服务员还没来得及理他,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略微惊喜的声音:“寒二哥,是你吗?”
易水寒赶紧回头,这才看见柳云溪也在这个摊位里,而她正站在两盆更大的蝴蝶兰前,刚刚因为人多挡住了,他都没看到那两盆蝴蝶兰呢。
“云溪,这么巧,你也来这买蝴蝶兰?”易水寒很自然的跟柳云溪打着招呼,就好似跟自己的妹妹说话一样。
柳云溪从小和他关系不错,俩人也一直都像兄妹一样,他小时候喜欢柳云溪更胜过喜欢易语嫣,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易语嫣是大妈邵含烟生的,而邵含烟极其不喜欢他。
“邵家老爷子喜欢蝴蝶兰,”柳云溪很自然的解释完又问:“你也买蝴蝶兰么?是不是安澜也喜欢蝴蝶兰?”
“安澜倒不是很喜欢蝴蝶兰,”易水寒淡淡的解释着:“是我岳母喜欢,沁园今年的蝴蝶兰因为疏于管理都死了,所以我打算买两盆回去。”
“哦,上一辈人可能都喜欢蝴蝶兰,”柳云溪笑着说,然后用手指着自己跟前的那两大盆蝴蝶兰对易水寒说:“那这两盆蝴蝶兰让给你了,你拿回去送给你岳母吧。”
“这怎么行呢?”易水寒即刻推辞着:“既然是你先看到的,应该你买才是,我去别家再看看。”
“别家我都去过了,就这家的蝴蝶兰大一些,开得也茂盛一些,”柳云溪赶紧说:“寒二哥,你这第一年入住顾家,给岳母买盆花就买大一点的吧,反正邵家年年买蝴蝶兰,大一点小一点都无所谓了,他们又不知道我看见了这么大一盆的蝴蝶兰。”
易水寒听她这样一说,也就没再推辞了,即刻掏出钱包来:“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寒二哥,你这跟我说钱就见外了啊,”柳云溪赶紧用手把他的钱包合上再递给他道:“我们什么关系啊?亲兄妹似的,你这里跟二嫂办结婚证我都没送什么礼,这两盆蝴蝶兰就当是我的贺礼了,你不要嫌弃礼物轻就成了。”
“可我和安澜五月份结婚时你已经送过礼了的,”易水寒坚持着,虽然他现在的确是穷,欠了巨额债务,可这两盆蝴蝶兰的钱也还是有的。
“五月份那是你娶顾安澜,送礼是应该的,”柳云溪赶紧笑着解释道:“而现在是你嫁给顾安澜,也还是应该恭贺一下不是?”
“......”
易水寒有些无语了,按照柳云溪这个说法,他和顾安澜还结过两次婚了?
不过仔细想来,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五月份是他从顾家迎娶了顾安澜,而今呢,却是他心甘情愿的嫁进了顾家。
因为理论不过柳云溪,易水寒最终接受了她送的这两盆蝴蝶兰,于是他和柳云溪一人搬了一盆蝴蝶兰走向花市外边的停车场。
两盆蝴蝶兰有些大,后尾箱只能放下一盆,易水寒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手上的蝴蝶兰放尾箱里,然后又找了些泡沫来塞好不让花盆晃动。
易水寒做这些时,柳云溪就在旁边对他说:“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能坚持自己的原则很不容易,尤其是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坚持下去,我都以为你会为了海米选择妥协的。”
易水寒就笑着说:“这个社会上不容易的时候很多,而且并不是你妥协就能让自己的日子更好过的,我小时候也曾无数次为了想让自己的日子更好过一些妥协过,但是后来发现,其实你越妥协日子反而越难过,你咬紧牙关坚持过去了,日子就能越过越好。”
柳云溪听了这话就忍不住感叹着说:“你这话说得极对,不过安澜那么好的女子也的确是值得你去坚持,我相信你们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易水寒就点着头说:“嗯,我也相信我跟她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虽然我和她的婚姻生活因为我和凌雨薇发生过那种关系有些许的瑕疵,但是,我相信那点瑕疵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的打磨慢慢的黯淡下去。”
易水寒说完这句拉开后车门就去接柳云溪手上那盆蝴蝶兰,结果就听得柳云溪说:“寒二哥,如果你说和雨薇有过那种关系是跟安澜生活中的瑕疵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跟顾安澜的婚姻生活根本没有瑕疵。”
易水寒只觉得有几分诧异,忍不住眉头一挑看向柳云溪:“这话怎么说?”
“因为......凌雨薇并没有怀过孕,更别提小产了,”柳云溪把话递给易水寒说:“医生说她都还是个处,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何来怀孕小产之说?”
“砰”一盆大大的蝴蝶兰因为易水寒的手没有接稳的缘故直接跌落到水泥地上,而他因为赶紧伸手去想要抓住最终却抓了个花盆的碎片又把手指给刮伤了。
“寒二哥,”柳云溪吓得赶紧叫起来,看着易水寒的手指不停流血,即刻转身就朝斜对面的小店跑,嘴里还喊着:“你赶紧用另外一只手把手指抓紧,我马上去买了创可贴过来。”
易水寒已经顾不得回答她的话了,刚刚因为心急伸手有些快,打碎的花盆棱边非常的锋利,把他的食指和中指割出了好深的口子。
好在柳云溪很快就买了一盒创可贴过来,迅速的帮他贴上,这才把那不停流血的伤口给堵上。
“你刚刚说什么?”易水寒的手指刚包好就迫不及待的问着正帮他把那些蝴蝶兰小心翼翼捡起来的云溪。
“我说云溪没有小产过,更别说怀孕过了,”柳云溪把一支一支的蝴蝶兰捡起来才抬头看着他说:“其实她在C市只是从舞台上摔倒而已,当时裤子的确是染红了,不过那不是小产,只是来月事而已,所以你不必因为这件事情内疚,她说怀孕小产都是编造的谎言,目的估计还是想让你良心不安然后负责娶她,这只是一个计策而已。”
“你后面还说了句别的,”易水寒闷闷的提醒着她,因为前面的他已经从邵含烟那知道了。
“别的?”柳云溪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忍不住疑惑的看向易水寒:“什么别的?”
“你说她是清清白白的,这是怎么回事?”易水寒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依然气定神闲的看着云溪问。
“哦,那话是医生说的,”柳云溪这会儿说到这个脸不由得红了,忍不住低声的说:“这我就不清楚究竟不是怎么回事了,或许是雨薇自己闲着没事去修了那层东西也没准。”
柳云溪说完这句,即刻把手里捧着的几支蝴蝶兰朝易水寒跟前一送:“寒二哥,赶紧去再买个花盆来,刚刚花盆是直直的跌落下去的,只是花盆摔烂了,这些花都还全是好的,买个花盆装上就可以了。”
易水寒点点头,这才注意到云溪手上的蝴蝶兰,于是赶紧去花市里卖花盆的地方买了个大大的花盆出来,然后和柳云溪一起把蝴蝶兰又仔仔细细的装了进去。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柳云溪把花盆上绑着的红丝带的蝴蝶结又重新系了一下,然后才站起来拍拍手说:“寒二哥,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去花市里再转转。”
易水寒点点头,见转身走开的柳云溪忍不住又喊了她一声:“云溪。”
“哦,”柳云溪脚步一滞,然后还是转过身来看着他,不待他开口就赶紧说:“上次雨薇来找你是我开车带她来的,对不起,这是我的错,可是你也知道,我之前一直当雨薇是朋友,因为见她爱你爱得太辛苦......”
“我是问你怎么知道她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这个事情的?”易水寒赶紧抢断她那还在不停自责的话:“她不可能把这样的秘密告诉你吧?”
“就是我带雨薇来找你那天知道的啊,”柳云溪赶紧笑着解释道:“那天她晕倒在工业区了,保安把她扶出来的,当时整个人脸色苍白如纸,我吓坏了,于是就开车送她去了海城市区大医院......”
柳云溪把当天的经过叙述了一下,然后叹着气说:“雨薇估计现在还怪我当时对医生多嘴吧,让她的秘密泄露了,可天地良心,我当时真的是担心她的身体......”
“我知道了,谢谢你!”易水寒看着柳云溪真诚的道谢:“不光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也谢谢你开车带她来找我,因为早晚都要面对她的,那天她来了也好,我和她总算是彻彻底底的断绝了关系,从此以后就什么都不是了。”
柳云溪听易水寒这样说心里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虽然说凌雨薇编造怀孕的谎言让人非常的不齿,可她爱易水寒那颗心到底也还是真的啊。
一个付出全部的心去爱了五年的男人,最终却落得个和他什么都不是的地步,这样的结果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易水寒待柳云溪转身走进了花市才拉开车门上的车,然后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一身酸软得连一丝儿力气都没有了。
刚刚柳云溪在这里他还强行的控制着自己,而此时,当他一个人独处时,他心里那股惶恐和彷徨才真正的从心底里冒出来,然后一点一点的渗透他的四肢百骸,浑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柳云溪刚刚告诉他医生说凌雨薇还是个处,那么,这就说明那天晚上帮他把身上的春毒解了的人不是凌雨薇。
既然不是凌雨薇,那么,那个人是谁?
而那天晚上,他的房间里,除了凌雨薇,剩下的另外一个女人就是......
天啦!他简直不敢继续想下去。
如果说和凌雨薇发生了那种关系让他觉得自己脏了,那么,如果和那个被自己叫了二十几年妈的女人发生了那种关系呢?那又是什么?
他就那样直直的趴在方向盘上,目光近似呆滞的看着前方,此时此刻,大脑里混乱不堪,一时间天地洪荒,他都不知道何处才是自己的容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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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晚上九点表演了出来,电视台门外的车比白天少了很多,她仔细的寻找了一下没看到易水寒的车,于是忍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他。
手机响了近乎半分钟才被接起,易水寒那声‘喂’有气无力的从手机里传来,她即刻觉察出了异样,赶紧追问着:“水寒,怎么啦?你不说开车来接我的吗?”
“我......我在花市外边的停车场,”易水寒的声音带着极度虚弱的传来:“安澜......我没力气开车了......”
“什么?”安澜大吃一惊,赶紧追问着:“你究竟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追债的发现你了,然后他们对你动了手?”
“不是......我就是......浑身发软......”易水寒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安澜......我浑身发抖......我开不了车了......”
“我马上过来,”安澜说话间人已经走到路上去拦出租车了,嘴里还对着手机说:“水寒,你就在那等我,我马上打车过来。”
等安澜打车到中心花市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而花市外边的停车场车辆稀稀落落的,她很快就找到了易水寒的车。
“你究竟怎么了?”安澜看着趴在方向盘上的易水寒,发现他脸色极度不好,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没一点精神似的,以为他感冒生病了,当即就伸手去探摸他的额头。
“我在花市买花遇到云溪了......”易水寒把云溪给他说的事情又用颤抖的声音给安澜复述了一遍。
“什么?”安澜也大吃一惊,睁大眼睛看着易水寒:“云溪说凌雨薇还是个处?那就说明你那天晚上和她没发生关系是不是?”
“现在的关键是......”易水寒可怜兮兮望着安澜,紧张得额头冒汗的开口:“我身上的春毒是怎么解的?如果不是凌雨薇?那么,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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