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不在末世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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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床边,青青伸手探了探丽妃额头的温度,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太医还是没个说法吗?”
丽妃眼眶泛红,捉住青青的手,哽咽着说道:“我怕是不成了!这看来是着了谁的道……你要小心……”
青青捂住她的嘴,似乎听不得这样泄气的话。
红药在一旁看了,莫名觉得辛酸,将头扭到一边。
习御女最近是见天儿找张修容说话。
宫人们还是很清楚原因的。
无非是她实在“三姓家奴”,别的娘娘根本看不上,而自从玉昭仪出月以来,皇上就把她抛到脑后去了,再没见过圣颜。加之她又是明目张胆弃了玉昭仪而去的,满宫里,不怕得罪玉昭仪的瞧她不上,看得起的,都不敢搭理。又有,虽然玉昭仪似乎没有找她麻烦的预兆,但许多宫人,想着巴结如今最受圣宠的玉昭仪,总不介意狠狠踩她一脚,所以,她这日子自然过的十二万分的可怜。张修容虽然无宠无子,家世一般,分位更及不上玉昭仪,可她是从潜邸就跟着章和帝的老人儿,甚至比皇后、贵妃等人都要早进府,能安稳地活到现在,自然有她独特的本事。
张修容多年没受过谁的巴结,突然出现一个习御女,虽然十分看不上她,却也颇享受她的奉承。是以,渐渐的,也肯和她说些闲话,支使着做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儿。
习御女许是没了退路,之前又是做宫女的,十分勤勉能干,伺候的张修容格外舒心,这几日,已经把她当作半个自己人了。
医谷张家近日来了三个求医的汉子。
这三人武功低微,穿着也寒酸,却不知道在哪里发了笔横财,带了大量金银。张大夫一边看在银子的份上,尽力为其医治;一边却心中不爽,总觉得自己降了身份。他们中的这毒也怪,很有些阴毒,却不像是谁故意针对,反倒有可能是在某个地方沾染上的。在联想他们明明应该穷苦却相当阔绰的家资,张大夫心中有数——这三人,多半是才刚“下了地”,惹上不该惹的。
心中鄙视之余,张大夫也常常闪过一些想法。
若真是遇上“大户”,那可真是发了!医谷这几年发展并不顺利,银钱上很是紧张,早年那些“七不救、八不医”的都只能变成空话。堂堂名门世家,居然和那些走街过巷的郎中一样,只要给钱,连亲自上门医治的事儿也得做了。
如果,能知道那墓在什么地方,凭医谷的武艺高强、医术精湛,全须全尾发次大财并不是难事儿。只是就怕走漏消息,被江湖中人知晓,那张家简直是名誉扫地,再难立足。
张大夫心中犹豫。只能暂时拖着这仨的病症,不叫恶化,也不叫好,倒让这三人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又因为本来心虚,所以竟然更加敬重这能扼制他们病情的大夫。张大夫心中嗤笑——也就是这些泥腿子才好骗。要是正经江湖人,管他缘由为何,但凡大夫给不出有效地治疗方案,立马就要闹起来,别说额外孝敬,就是基本的草药费用都会被赖掉。便是一般儿的富贵人家,大夫久治不愈也是要吃挂落的,甚至被打上门也是常有的事儿。
按说,虽然行医是中九流,比不上士族或耕读之家,但毕竟行业特殊,来钱还是比较轻松的。特别像是张家这样世代行医,拥有大片药田的,那更是不可能在银钱上有短缺。即便江湖人和富贵人家都不好伺候,常常有白搭的“亏本买卖”,但医谷弟子众多,还有传承的武学,只要早早的挑出明确不好医的,找出理由来,光明正大的不给医治,惹事儿的可能性自然大大降低。偏偏,前些年,老谷主,也就是张大夫的爹,意外去世。他只得一儿一女,女儿早年说是亡故了,其实是进了宫,儿子医术很不错,却没有学武的资质。老谷主一死,张大夫压制不住老爹手下几个医术武功都很出众的徒弟,被下了个圈套,眼睁睁看着他们自立门户,还大力抹黑了自己一把,处处扮可怜。
可恨自己惧怕他们的武力,只能忍了气,背了黑锅。
医谷地位下降,许多门人纷纷离去,前来求医的江湖人更是渐渐不客气起来,无事都要闹几场,有事更是死抓着不肯放过,竟然好几年都少有收入——还不如直接卖草药呢!
张大夫心中不平。
但学武上确实难有寸进,只好在用毒上下功夫。只是这“奇毒”什么的,听说书人讲似乎是江湖中平常的特产,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对张大夫这样并不是以杀人为目的的人来说,没有解药的毒药其实是没用的,立刻致死的毒药也是除了拉仇恨没有任何用处。只有那种有明显特征、慢性难解的,才是张大夫的目标。可这样的话,就得防着江湖人身体太好,直接熬得过去,不药而愈;或者许多世家传承的万能解毒药,直接破解。所以,这毒必须非常刁钻。张大夫翻遍家传典籍,排除那些自立门户的人可能已经知道的,终于找到一张药方。
其中又有好几味非常难得的药材,张大夫凑了五六年才终于做出来。
哪知道,还不等他凭此立身,威慑江湖,却不知怎么被宫中的姐姐得到消息,将毒药全部要走,还警告他不许对其他人使用。
张大夫深恨,却无可奈何。
江湖中人,说得好听,其实也是普通人,民,怎能和官斗?哪怕姐姐并不显赫,但好赖是个皇妃,要对付一个小小江湖人,不过是和衙门打声招呼的事儿,张大夫只能忍气吞声。
因为耗费大量时间金钱的毒药打了水漂,医谷的日子自然更加艰难,连张大夫自己都要亲自上门给人看病,其他人更是没了半分当年倨傲的医谷中人的模样。于是,更多稍微有些门道的人,离开了医谷。
纠结了大半个月,张大夫终于下定决心。
他再也受不了现在的日子!
富贵险中求,就算被发现了又怎么样?大不了舍了这愈见破落的医谷,远走他乡,捐个小官儿,买些土地,退出江湖,做个“上九流”的富贵人儿!反正,江湖人自来不喜欢和官府扯上关系,就算知道自己去盗墓,再想分口蛋糕,也不会告到官府去。
于是,这天,张大夫面带难色地对三个汉子说:“不是我不愿救你们——张家悬壶济世,信奉的就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这病症实在太怪异,似乎不像*,倒是天怒。如果你们能告知可能患病的缘由,我还能勉力一试,若不能,你们还是早早回家,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吧。”
三个汉子听得此言,面皮惨白,神色凄惶。
对视一眼,似乎下定决心,当头最魁梧的汉子说道:“张大夫医者父母心,我们万分相信你。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