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洗不掉的血（2 / 2）

“切……”站在城墙之上的指挥官邦德对于眼前的这一幕丝毫无感，因为他们是战败国，既然输了战争就要做好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战胜国的准备。包括生命，这个世界永远不会为了一个失败者而对他们斥责，因为赢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有赢家就代表着正义！

“住手！你们给老子住手！”一声怒喊发出，但是在这数十万的哀嚎声之中就像是大海之中的一叶孤帆，一个小小的波浪就将其淹没一般，没人听见。

“邦德，老子命令你住手！”古云站在城墙之下坑洞之前，站在数十万无辜排名之前对着邦德厉声斥责道！“你今天敢动手的话，老子立刻宰了你！”

“恩？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知道个屁！”邦德心中暗道，对于古云，他还真没有放在眼里，在他眼里古云这些所谓的能力者不过是被上面控制的一把杀人的刀而已。“哟，是古云组长啊，上头有令，我也是按照命令行事，怎么？这里面有您的熟人吗？”邦德一脸嬉皮笑脸的说到，那副嘴脸让古云厌恶至极！

“时间快到了，古云组长要是有什么话就尽快说，哦对了，记得离开你现在站的位置，那里也是攻击范围之内哦！”

“你！”古云双目通红，他转过身，看着坑洞之下的数十万手无寸铁的平民，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本不该受到这等对待的。

“大哥哥救救我们，救救我们！”一声细腻的女声传入古云的耳朵，古云注意到，一名大概六七岁的小女孩被他的父亲抱在怀里央求着古云，小女孩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声音有些嘶哑，她害怕着，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因为周围的人都在哭泣，所以她觉得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古云的眼中开始湿润，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见到这一幕都会心软的吧，可是，他发现自己很无力，他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别求他！你看他的衣服，他和那些家伙是一伙的！要是没有这些所谓的能力者，我们的国家也不会被攻陷，我们也不会失去和平的生活，也不会丧命！你这个凶手！我不用你假慈悲！不就是一死吗？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厉声斥责古云，并且捡起坑洞之中的一块石头朝着古云扔了过去。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古云极力辩解道，那一块石头直接砸中了古云的额头，鲜血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但古云却感觉到麻木一般，不是额头的伤不痛，而是他的心更痛！“我不是凶手！我……我不是……”古云抱着脑袋不断摇头。

这名青年的话让古云彻底醒悟，自己究竟在干什么？自己所做的对于他们这个侵略的国家来说是大功一件，但对于眼前的数十万平民来说简直就是噩梦，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古云这些人亲手将它们推进了这个坑洞。

“不是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你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古云大声吼道，“站在城墙上面的，你们就没有自己的亲人吗！你们就没有孩子和父母吗？你们的心是什么做的？战场上杀敌是士兵的使命！但这些人是军人吗？你们的行为算是英勇杀敌吗？如果你们今天动手！你们将永远背负一个刽子手的称号！这个称号将由你们的子孙后代一代一代背负下去！你们根本不配称作一个战士！”

面对古云的斥责，不少士兵都出现了犹豫，他们一直只知道听从命令行事，不管命令的对与错，因为他们相信上面想的永远比他们想的要全面，可是，他们内心何尝不是想放过眼前这些人呢，自己真的要背负刽子手的耻辱称号吗？

“古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蛊惑军心！”邦德见到这一幕，肺都快气炸了，更愚蠢的是居然的的确确有一些士兵被古云所动摇，“所有人给我听命！射击！”这一声命令下达，但是所有士兵都出现了犹豫。“你们反了不成！给我射击！射死那些人，射死这个叛徒！”邦德的脸庞扭曲着，涨红到了一定程度，显然是被气的。

这些士兵终于没有再犹豫，一时间漫天弹雨洒下，坑洞之中上演了极其血腥的一幕，无数鲜活的生命一个又一个被抹杀，哀嚎声就像是可怕的魔魇之歌一般在古云的耳边不断回响，“不要！不要啊！”在哀嚎声中终于失去理智的少年不顾一切的冲向坑洞。他想要拯救这些人，能救多少救多少，竭尽自己的全力！

古云不断用自己的能力打碎地面制造掩体，可惜弹雨铺天盖地，根本没有安全的地方。“大哥哥救救我！”一声小男孩的声音传来，之间地上匍匐的趴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他的脚已经被混乱的人群踩断。“等着！我这就……去……”就在古云打算救他的时候，那个男孩的后背已经被数颗子弹击中，当场身亡，最后那一刻，小孩的眼睛依旧盯着古云，眼中的那种渴求，那种无助，那种恐惧，这一幕使得古云彻底崩溃。

“啊啊啊啊啊！”一声咆哮响彻整片冰雪天空，少年站立在坑洞之中，他的身边早已经满是尸体，刺鼻的血腥味让他感到恐惧，大雪越下越大，天气越来越寒冷，似乎连老天爷都觉得心凉，古云呆滞的站在那里，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身上沾满了这些平民的血，他突然开始颤抖，开始害怕，第一次，在已经熟悉鲜血熟悉杀戮之后的第一次，他又对死亡产生了极大的恐惧，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血一辈子也洗不干净，他忘不了那个青年对他说的话，“你这个杀人凶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