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成鸳鸯,再得瑞兆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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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闻得此言,一时难得地憨然腼腆:
“无事无事,无论男女,朕都总是想着法儿地给他定了这个名儿便是。
嗯……”
李治只手抚颌,思虑半晌才认真道:
“若是皇儿,自然是弘字。
若是女儿……
那……便叫妅(古代女子名字用字,当然,真正的唐时有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我不知道。这里只是用一用。请大家了解。)罢!”
李治含笑道:
“妅者,同虹也。”
德安看着李治这几日辛劳,的确是难得这般好心性,想也是早晚的事,便也跟着笑道:
“主上这般定,倒是叫德安不解了……
既然有心定之为虹,那便索性便取虹字为公主之名如何?
为何非得易而为妅?
主上,这妅之一字,德安可记得,主上说过是从女工(女工的音、意都同女红,这里说明,请大家不要念错哦!电视剧里已然有错了很多次了。)而来,说起来却是当真配不上咱们帝女之尊呢!”
李治却点头笑道:
“论说当如此……
不过虹之一字,历来有言道为类龙之属,入水而饮,因非龙属而以虫身作龙之态,是故此虹之意。
这样的字……虽然有美仪止之妙龄少女之意,又怎么能用在朕的女儿身上?”
德安想了想,倒也点头笑道:
“是极是极,这虹字可不就是个从虫之侧么?
倒确是有些以虫身作龙态的意思,是不好。
咱们天子之女,自然是真龙之女,便不是小龙公主,那也得是龙女才是。怎么会是假龙?
主上说得是。”
李治听得德安这般言说,益发得意洋洋:
“正是呢!
朕与媚娘的孩儿,自然非同凡响。
又岂是类龙之虫?
不过你说得倒也是,这妅一字,到底也是出于小家之气……”
认真想了一番,李治一挥袖,淡淡一笑道:
“不过再仔细一想,倒也无妨……
自古以来,但凡帝女之名,皆为世人所避讳,且尊如贵胄。
所以……
只要朕的女儿是这名字,日后,这妅字,必然也当是大行于世,为人视为尊贵之名才是!”
德安点头,会意笑道:
“便如主上方才所言,若是武姐姐生了个皇子,便定要取名为弘么?
却不是……
莫不是……”
李治含笑:
“自然是弓口弘。”
德安一怔,立时拍手笑道:
“好……好!
果然是天子龙孙,自当为主呢!”
李治得意一笑,兴致大发,思量着左右政事已然办得妥当,便就着英国公之事,再嘱咐德安几句,叫他好生安慰李绩,就说自己定然会妥当处置,又赐了许多财物与李绩阖府上下之后,便急着召了清和来,亲自点了两本空白名籍,竟自去写那还不知在哪儿的,媚娘的孩儿的名籍去了。
这边厢德安见李治如此孩儿心性,一时也是哭笑不得,只得摇了摇头,随着他去,自己只嘱咐着一边憋笑不止的清和明和好生照看着李治,然后却去传信与李绩了。
(这里解释一下,古代的人把弘右边的那部分撇折点,称为口字,唐初也常常写成这样的字,所以这里说是口。
至于这里为什么李治要说是弓口弘,还有一个原因。
翻开上至汉起,下至民初的中国历史,大家会发现,有很多次民间的起义或者是‘乱斗’,都与李弘这个名字离不开。
那大家看电视剧都知道了,这是因为老君当治,李弘当初这个民间谚语的说法。
这个说法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没有什么来历呢?
其实这个说法,最早是从道教的书册上传出来的。所以说起来,其实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而李唐王朝又尤以李耳,也就是老子的后代自居,因此李治这里才要说是弓口弘。而历史上有人说是武则天给李弘取的这个名字……
这个说法也是基本可以说是完全信口雌黄。
若李弘的父亲是个乱世君王,或者险些丢了性命,或者是已然早早去世,或者是在他出生之后才称帝,那母亲给他取名字的情况,倒也不是不可能存在。
可是李弘出生时的李治,正当盛年,又是军权政权一把抓的大时候,而武则天也正是在李弘出世之后才成为昭仪……
凡此种种,李弘的名字,无论从公从私,都真的是轮不着咱们的女皇陛下来取……真的。
所以李弘的名字是李治取的肯定无疑。
还有一个细节,就是李弘的名籍,也就是他皇子的一种身份录入皇室籍贯,就跟上户口的一样的东西,是由他的舅公长孙无忌亲手书写的,这一点但凡是涉及宫中日常生活的史料里都明确地说过。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这个名字是武则天取的,如果这个孩子不得长孙无忌的喜欢……
那么当时生母还只是个宫人,连封位都没有,更不是皇长子的李弘……
以长孙无忌这样的身分,是绝对不可能替他写名籍的。
交代得多了点,因为怕接下来的情节发展大家觉得有些奇怪。)
同一时刻。
与太极殿只隔了一个万春殿的立政殿中。
内仓廩里。
一张小桌两侧,分坐着两个火红的身影。
一身红衣如火的萧淑妃,看着面前,同样红衣如火的武媚娘。
恍然之间,她似乎看到了一面可以看到自己过去容貌的镜子……
不,不止是过去的容貌,那……
应该是自己梦中曾经梦到过的,自己渴望的姿容。
咬了咬牙,她手一挥,身后的药儿,便行了一礼,恭然退下。
媚娘见状,也不多言语,只看了眼瑞安。
瑞安会意,立时一甩怀中白玉拂尘,小心地出了这小殿,然后关紧了门。
萧淑妃听到身后传来的关门声,淡淡一笑道:
“果然……
不愧是自幼便跟着陛下长大的……处事理情,总是比其他人得体得多。”
媚娘却淡淡一笑,伸出不曾染过的纤纤玉手,倒了两碗茶,且奉了一碗在萧淑妃面前,才道:
“其实这宫中每个人,都可如此……
只是其他的人杂念太多,一心二心的,难免不够专致。是以便不若瑞安这般能够成事罢了。”
萧淑妃盯着她的脸,也不去接茶,只是看着她,良久才笑道:
“听武娘子这般意思……
似是别有深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