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是宽宏大量?(1 / 2)
闷热的气息一窝蜂滚滚涌来,明亮的光线里,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纳入他的眼帘中。
透过身形发色,他一眼认出对方,这一次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迈步进去,他撑着手杖蹲下身来,拍拍她的肩膀:“阮孑。”
两三秒之后,方瞧见她有了动作,稍显迟缓地抬起头来,一张小脸完全的看清,青白的脸色下映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嘴唇像身处干涸的荒漠,干燥到起皮,细汗也将鬓发沾湿,凌乱地贴在额头鬓角。
抬头看见他的那一刻,泛红的眼眶忽然啪嗒掉下来泪,像被丢失的小狗,无助可怜地等待着什么时候有人来将自己救赎。
平静的心骤然间揪成一团,他满腔的心疼与疑问,尚还来不及将她扶起,她已张开手将他脖子圈住。
“你再晚回来一点,我就要用脑袋撞破你这扇门了。”她声音带着哭腔,又没有多少气力,语气之中浓烈的委屈都不用她言说。
他身体有一瞬的僵硬,却很快平复,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部:“怎么回事?”
她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闷而哽咽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发出来:“我好饿,你有没有吃的?”
他抬声:“十二。”
在客厅的人忙举步过去,见着阮孑在里头,禁不住又是一惊。
“你去煮碗面,多下些。”
“哎,好。”也不敢多问什么,他转身便去了厨房,质疑的眼神从蒙草身上一扫而过,后者根本不敢看过来。
一手持杖,一手搂住她,他抱着她起来:“里头热,先出来。”
他将她安置在餐厅,倒来一杯水,还没递到她手中,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夺过来,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
他看得是眉心聚拢,目光落在她抓着杯子的左手,她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巾,印着斑驳不一的血迹,白色的纸,红色的血,格外分明。
她喝得急被呛到,忙忙地把头偏向一边咳嗽起来。
一只大掌搭在她背后,小心地轻拍。
阮孑渐渐停了,他抽来餐桌纸巾擦去她嘴周的水渍,然后径自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手里沾了血的纸巾取出来。
“嘶~”纸巾与伤口黏在一起,疼得她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他抬眸看她,当即放缓了动作,看清她食指上那块翻出小半块指甲盖大小皮肉的切口。
眉头又是一紧。
一语不发地走向客厅,他要拿茶几下的药箱,却发现下边空空如也。
“见着这里的药箱了吗?”他看向蒙草。
当事人手忙脚乱地去拿藏在抱枕底下的药箱,胆战心惊地把它递过去。
十方的眼神在这一刻多了许多的探究,却一时没有时间理会,只拿了箱子折回餐厅。
他挪过一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翻开药箱取出酒精棉,握住她的手,十分谨慎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在周边消毒。
强烈的刺激使阮孑皱着柳眉条件反射地把手往回缩。
“忍一忍。”他抓着不让动,一边反复消过毒后,一边确认:“要缝针吗?”
她摇头。
闻言,他才用棉签将她外翻的皮肉盖回去,贴上一张创可贴。
在客厅收拾的蒙草眼睛不住往餐厅扫,一边是嫉妒,一边是不安,两种情绪在心中互相交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