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全都是套,每一步都是坑(1 / 2)
冬至看着我,终于严肃起来,没有了之前的嬉皮笑脸。他站在铁栏杆里,略略挺直了腰板。“你果然聪明。”
“不不不,我可不聪明。我要是聪明,能被你骗到这里住天字号第一间么”
“要不是你想来,我怎么能真的把你骗来呢”他眼睛里又出现了笑容。
“行吧,是我想来看热闹的。我就是闲的难受,行了吧”这种亦敌亦友的人,还真的不太好对付。比如,我知道多少关于他的事情太少了,但是他很可能知道关于我的事情很多,但是又知道多少,什么程度,也都是未知数。“所以,为什么找我”
“哎,就是吃个鸡腿,妹妹别这样。”有人路过,冬至又开始装疯卖傻了。
我靠近了一点,把鸡腿放到他手里,直接说:“给银子”
“哥哥把命都给你,跟你一辈子好不好”有文化的人痞里痞气起来,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我瞅着他,冲路过的衙役大哥说:“咱们牢里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刑具么我想给我哥用一下。”
两个衙役大哥笑了,用一种逗小孩的口吻说:“小满妹妹,你哥哥那是爱你,你要是给他上了刑,如果以后你看到他受伤的伤疤会后悔的。”
“为啥”我有点好奇,但真的是好奇害死猫。
“上完刑之后,你哥哥再也不能和你恩恩爱爱了。”衙役大哥的表情特别猥琐。
“变成了南厂的肖不修”我绝对是童言无忌,百无禁忌。就这么一句话,成功地让衙役们都住了口,连声说:“别瞎说,别捣乱,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呀”
“肖不修多好看啊,我哥肯定变不成肖不修,连一点点都不成。”我这种装傻的功力就是摆在明面上了,“宫刑我还没有见过,试一下吧”
“小满”冬至立刻吼住了我,差点把手里的鸡腿砸我脑袋上,“一个女孩子,说什么呢”
“给钱”我也丝毫不示弱,衙役们笑着走了过去,可能是不想再继续看两个假兄妹的拌嘴。他们走出去了,我才回头问冬至,“你知道我是谁吧”
“肖小七。”冬至的声音很低,但足够能够让我听到。
“你故意做局,让我们都进来”
“是,也不是。”
“痛快点。”我有点不耐烦,因为担心还有衙役路过,我踹了一脚栏杆,唢呐王严大哥和四个轿夫本来是在墙角闭目养神,现在都睁开了眼睛看着我们。冬至想了想,张了张嘴,又想了想。“你就不能长话短说么”
“我是在想怎么说这个事情呀。”冬至的表情有点抽搐,看来的确不是特别能够说清楚。“我尽量简短一点说:贺崇礼是我朋友的异姓兄弟,出了事情之后,我朋友非常难过,但是他肯定贺崇礼绝对不会截金子,那么这钱一定被别人抢走了。他说这事情一定不会特别简单,所以要安排一些事情。我就说我来一趟,帮帮他呗。”
“继续,没到重点,没到我想听的。”才交代出一个前因,就絮叨了半天,我又烦躁了。现在发现,南厂的人被肖不修训练的非常有条理,总是能够几句话把重点说清楚,然后就行动了。瞧瞧这几个人,絮絮叨叨的,我把另外一只酱鸭腿都吃完了,他还没说到重点呢。
“他知道丰都县的大致情况,就和我制定了这样一个方案,半夜哭丧,将人和鬼都引出来,把事情闹大。毕竟,丰都县的百姓都知道贺崇礼并非暴力之徒,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所以半夜有人哭丧,或许还会有人站出来说说真话,也许有线索知道金子的去向。虽然,我也不太确定贺崇礼到底是不是反贼或是偷了金子,但是为了朋友嘛,试试也好。”
“这也不是重点。”我好想踹他呀。
“我在来丰都县的路上见过你,确切的说是你的马车和南厂的侍卫们,你们走走停停,没有要回京城的意思。所以,我就想,是不是让你参与进来,或许有助于我们找到真正的坏人。”
“所以,为什么是我你也可以找别人。”
“因为你是南厂的肖小七呀,找其他人或许也能破案,但是你快速地破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案子,贺崇礼这件事情应该也会很快解决的。所以,我就找人偷偷给你塞了个纸条,大家一起来破案了。”
“嗯,就是故意让我入局的,明白了。”我转身就走,冬至在后面喊了起来,“哎,妹妹,我错了,别生气。”
我又忽然折了回来,问他:“你是不是想参加秋闱吧现在已经准备要进京赶考的阶段了吧有没有想考状元,还是探花榜眼之类的”
“前五就好,我不贪心。”冬至虽然被这句问话弄得有点蒙,但还是老实地回答了我。
“行,我知道
了。等我回去就跟肖大人说,赵冬可以取消资格,直接赶回老家去就好了。”
“妹妹呀不要这样对待哥哥呀哥哥是真心对你好啊”冬至这一嗓子的撕心裂肺,把牢房里的人全喊了起来,都看着我们“兄妹决裂”的大戏。
就连刚过去的衙役也都走了回来,问我们到底怎么了。“快打他一顿,要不然我就告诉县丞说你们偷懒。”我指指挂在墙上的棍子,和正在牢房里狼哭鬼嚎的冬至,这人真是欠揍,搞出这么多事情来,拉了这么多人进局,最终连贺崇礼是不是真的无罪都不清楚,还觉得自己特别仗义地为朋友干活,真是蠢。
当然,衙役们认为我们就是闹着玩,所以也没有关。只是过来看了看,然后喊了几嗓子:“牢房重地,禁止大呼小叫。”又回去找地方坐着喝茶去了。我把剩下的鸡腿和鸭腿给了衙役大哥,又跟他们舀了点水把手洗干净,这才回到自己天字号牢房第一间,平躺了下来。
这事情有蹊跷,处处都透着邪门,我没有琢磨明白。现有的所有线索都是混乱的,并且谁都不能相信,我需要更多的资料。
想不明白的时候就是睡觉,反正折腾了好几天了,我也需要好好睡一觉。于是,我自己主动自觉地把牢房的门锁好,安安心心地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是被冬至的嚎叫惊醒的,他这嗓门实在是太大了。虽然我们隔着不远,但这么叫嚷,牢房里的其他人也都醒了过来。我侧耳听了听,应该是何县丞要提审冬至,冬至不乐意,就在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