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天命唯孽 回光返照昭丹心 4(2 / 2)
众人撤出了临同镖行。赵田安排了一下,便各自散了。刘万福正要回柜坊,武风郎这时又出现了,对刘万福道:“我四处调查了一下,觉得此事另有原因。”刘万福道:“此事必然是临同镖行所为。”赵田道:“其目的不在于拉镖,而在于挑衅。”杨业听了,道:“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武风郎道:“好,有志气,只是,三年之内,你不可轻易动手。”杨业道:“我知道如今我与天赐武艺未成,还望师父多多教诲。”武风郎道:“若想杀人,先学做人。”
杨业等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愣,刘万福道:“武二哥真知灼见,老刘我佩服。”武风郎道:“转眼间,我那些兄弟已经过世快十五年了,刘老弟,明日我要去他们葬身的地方祭拜,孩子们就交给你照顾了。”
杨业道:“师父,您要去哪?”武风郎道:“你的大师伯,三师叔,四师叔,七师叔都死在了一个叫火焰之洲的地方,十五年了,应该回去看看他们。”杨业道:“师父您不带我们去?”武天赐道:“师父您放心,我们一定听刘伯伯的话。”杨业似乎有些犹豫,又看了看杨婉,道:“师父放心,我们一定听话。”
武风郎对杨婉道:“你随我来,我有话交代你。”杨婉一愣,看看众人,低着头跟武风郎出去了。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武风郎道:“你的功夫是谁教你的?”杨婉哑言许久,道:“没人教我,我……”武风郎道:“内气混乱,定然是天赐教你的,你把他告诉你的心法背给我听,我看看哪里错了。”杨婉知道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瞒住武伯伯,便将武天赐教自己的心法背了一遍。武风郎听了,哈哈一笑道:“居然教的一字不差,倒也难得。”杨婉道:“那为何我就内气混乱。”武风郎道:“天赐这小子天生就经脉玄通,运气方面自然可以随心所欲,跳跃练习也无妨。可你没有他那般体质,却似他那般胡乱运气,自然会造成内息混乱。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学武要做什么,也想报仇?”杨婉道:“我怕!如果有一天,我被仇人抓去了,至少我还有机会逃跑,即使逃跑无望,至少我还知道如何选择死。”
武风郎心中一震,许久才道:“你小小年纪,如何懂得这些江湖中的事情?”杨婉道:“因为我是杨大义与王玉凤的女儿。”武风郎想着自己兄弟这个既令人羡慕,又令人担忧,还令人惋惜的家,看着如今的杨婉,心中痛楚莫名。
武风郎作为一个旁观者,其实看事情看得是最为透彻的。杨大义平日里为人行事乖张,处处都不让分毫。脾气又很是暴躁。王玉凤跟着杨大义其实可以说是苦多乐少。而且杨大义常年在外行走,王玉凤在家无不时刻担心着。此时观察杨婉一举一动,定然是受了母亲的负面影响。另外,杨婉对他这个父亲又是什么看法?当年王玉凤不幸辞世,作为女儿的杨婉竟然不敢向自己父亲问母亲的死因,其中缘由不禁令人心痛万分!
看着杨婉此时那可怜却显得坚强的样子,武风郎道:“看来,你是没有办法抹去心中的仇恨。”杨婉竟然又皱了皱眉头,道:“只恨我是一届女流。”武风郎道:“如果你是男子,你要如何?”杨婉道:“手刃仇敌。”武风郎道:“现在?”杨婉道:“等功夫练成的。”武风郎长叹一声,道:“若是杨业有你这般明智,我也就不担心了。”杨婉道:“大哥功夫也不行,这我知道。”武风郎道:“我半生习武,两个徒弟的武学修为还是可以预见。至少要等五年,否则以他如今这功夫去报仇,即便可以报仇,却未必能全身而退,又有什么意义!”杨婉道:“我会跟哥哥讲的。”武风郎又是一笑,道:“你已经知道心法,你必须从头开始习练,天赐所言的从中取巧之法是万不可行。”
杨婉这时跪下道:“谢师父教诲。”武风郎道:“你我只有师徒之实,却不可有师徒之名。”杨婉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杨婉拜见义父。”武风郎听了,哈哈大笑,道:“日后万事,要劝杨业多听你刘伯伯的话。”杨婉道:“知道了。”二人回去,众人打量了杨婉许久。刘万福道:“好了好了,兄弟们都各自回去了。”众人便都出去了,杨婉施了个礼,便回家了。话说自打杨大义出镖去大理,杨婉一直都住在刘万福家中,还真没有回过家。杨婉进入家门,看着眼前的一景一物,泪水不住的流。进入母亲的房中,忍不住的大声哭泣!武风郎临行前道:“十个月后我回来,这十个月里,你们俩谁要是敢去临同镖行那边挑衅,那他就不再是我武风郎的弟子!”杨业很不情愿的哦了一声。武天赐这时问道:“如果是他们来打我们呢?”武风郎道:“听你刘伯伯的话。”武天赐也哦了一声。武风郎道:“你们俩好好的在这呆着,不要惹事。可记住了?”杨业道:“记住了。”武天赐道:“放心,师父。”刘万福道:“两个孩子一直都很听话。在我这里放心,杨婉已经回去收拾屋子了。三个孩子今晚就能回家住了。”武风郎道:“杨婉做事令人放心。如此我也就安心了,这便去冲云山庄支会我师弟。”刘万福道:“放心吧,孩子们很懂事,出不了乱子。”武风郎辞别刘万福,转到崂山与赵蓬莱会和,便一同起程。话说杨婉在家中收拾了一整天,终于是把所有的屋子都整理了出来。杨业与武天赐好久没有回家,但是此次回来,却不似那种回家的感觉。因为此时此刻已经感受不到家对自己的呵护了。或许自己能够做的只有自强不息。杨婉住在了东屋,杨业与武天赐同住在西屋。杨婉收拾了一整天,疲倦不堪了,便早早睡下。
夜里,杨业起来到院子中练功。中途杨婉起夜,听见有人在院子中,知道是哥哥,便出来了。杨婉看着院子中苦练武功的哥哥。此时乃是初春,夜里很凉,但是杨业身上的衣服却已经被汗水浸湿。杨婉不住的流泪,却不发出一点点的哭泣声,只是在一边默默的看着,默默的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