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变故(1 / 2)
五月的杭州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江南之美景尽盛于此季。。。
但赶路中的孙亦谐却丝毫没有放缓脚步欣赏风景的心情因为他基本也能猜到自己在海上失去音讯那么久家人会有何反应所以他一到杭州地界就快马加鞭地进了城毫不停留的就跑回了孙府。
一直到了家门口孙亦谐才勒马急停翻身而下。
而他刚一站定门口正在扫地的一名家丁就把他给认出来了。
“少……少少……少……”这个家丁呢前文也出现过就是那个“腿脚很利索、但嘴特笨”的孙十三。
孙亦谐看着那已经激动成结巴的孙十三知道跟对方说太多也没用便笑了笑吩咐道:“行了别‘少’了快开门吧。”
“诶!”那孙十三得令当即就扔下扫帚用袖子抹了一把激动的泪水转身就从小门进了宅然后从内侧把孙府的大门给打开了。
看到这儿可能有人要问了这孙亦谐跟家丁一块儿打小门进去不就完了吗?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个嘛……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一般来说按当时的规矩像这种大户人家家主人和有身份的客人要进宅子都是得开大门的那大门边上的小门是给下人和“闲杂人等”用的。
眼下这孙亦谐都到了家门口了也就不急于这一时半刻所以他还是按了规矩来。
“少爷回来啦——”
一分钟后那孙十三帮孙亦谐打开大门后便回头一嗓子声嘶力竭地把他憋了半天的这句话给喊了出来。
这下宅子里可轰动了先是前院附近的下人们听到了这声吼于是许多人将信将疑地朝这儿探视正好就看到孙亦谐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然后那喊声就开始此起彼伏全孙府上下都在奔走相告。
大伙儿是活儿也不干了饭也不吃了甚至有茅厕蹲了一半夹断跑出来的……总之是所有人都来迎接孙少爷。
孙亦谐呢也是目的明确甭管别人怎么忙活他得先奔爹娘那屋去报个平安。
结果他刚走到孙员外那院儿里就看到二老已经在下人的搀扶下踉踉跄跄迎出来了。
“哟!爹娘你俩出来干嘛呀我正要进屋里去呢。”孙亦谐见此情景第一反应也是说了句实在话。
“我的儿啊——”那孙员外还没出声呢老夫人已经哭着扑了上来给孙哥来了句“你没死啊!咦——哈哈哈哈!”
但见那老夫人上来就拽住孙亦谐开口就提“死”然后是又哭又笑边打边抱活像个疯子。
不过也可以理解人在面对极端的大悲大喜时是有可能变成这种情绪和行为失控的状态的。
孙员外本来也是非常激动但一看到夫人这模样他倒是冷静下来了不过脸上也早已是老泪纵横。
长话短说在这番骚动过后孙亦谐便与爹娘一同进了里屋三人聊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孙亦谐把自己“失踪”时的经历简单讲了一下而两位老人更多的是在发泄情绪。
待大家都冷静下来时差不多……也就该聊些别的了。
老夫人可不掺和这些所以差人将自己扶去了别屋留下孙亦谐和孙员外父子俩去谈。
而他俩又吩咐人去叫来了薛推薛先生。
这薛先生的住处离孙府不远拍马就到;他进得屋来一见孙亦谐还活着也是百感交集喜极而泣。
但孙亦谐见着他时却是直皱眉头因为此时薛先生的头上正包着布俨然是有伤在身……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那咱还得往回说说……
…………
早前孙亦谐是在三月初打广州那儿登船出海的而他寄出的家信差不多在三月中旬就已到杭州了那个时候啊杭州这边还一切安好家人们也都盼着已离家半年多的孙亦谐能早点平安归来。
然后等啊等……等到了三月下旬人还是没到。
按说走水路的话这么些天怎么也该回来了难道他半途下船又到别处玩儿去了?
可能吧……那就再等等吧。
结果这一等呢四月份了还没信儿。
不但是没有孙亦谐归来的消息就连他在其他地方出现的消息也没有这……就有些让人担心了。
于是孙员外就拜托薛先生去外头找人打听打听孙亦谐当初在广州上的是哪艘船那船现在何处?船上又有没有人知道孙亦谐的去向?
那个年头可不比现在只需打几个电话或者敲敲键盘很多事情就查清楚了;当年要查这些哪怕是用飞鸽传书去托人办事这一来一去加上查证的时间至少也得半个多月。
结果就这么到了四月下旬薛推给孙员外带来一个可怕的消息——孙亦谐上的那艘船在海上失踪了。
说是“失踪”其实谁都明白那时候的船若在海上不见了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种就是遇上风浪沉了另一种就是被海盗(海盗不一定都是倭寇也有来自本土或其他地区的)给劫走了。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船上乘客的生还几率都微乎其微。
这个消息对孙员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也别说孙亦谐现在算是个挺有出息的儿子了哪怕他没什么出息对孙员外来说也是唯一的儿子啊……这丧子之痛谁受得了?
老夫人就更别提了“六千母爱”都舍得给的主得知这事儿还不得抑郁了?
本来孙员外压根儿就没打算告诉夫人实情准备继续拖着但孙亦谐一直杳无音讯加上孙员外自己也是终日愁容满面、精神恍惚……夫人和他过了那么多年能看不出点儿什么吗?
终于在两人大吵一架后事情还是被翻到了台面上府里的下人们也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