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风梢儿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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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间北方有一种蛇叫风梢儿,剧毒无比,其毒液腐蚀性极强可穿石融金。这种蛇刚生出来是白色的,长得和小鳝苗差不多。爬出窝见光之后开始生硬鳞,接着周身变得黢黑光亮,黑铁一样。等这种蛇长过了秋天,就会御草而飞,秋后收麦的时候经常会有人远远的看见一根黑线压着麦芒飞,掀起来的风带起层层麦浪。此蛇若是长过百年,则头顶生冠,鸣声若雄鸡。
许三笑七八岁的时候曾经在齐鲁地面上见过一条这种蛇,当时所见的那条蛇碗口粗细,长在两丈左右,通体如铁一般泛着金属光泽,一双银色的眸子,死神一样不带丝毫情感。
周至柔见了便跟见鬼似的,躲着走。当时还说,这蛇是有主儿的。许三笑当时还小,童言无忌问他何以见得。周至柔说,咱们玄门左道的人喜欢玩幻术,耍弄各种江湖把戏。杂道中人才是玩蛇的祖宗。这条黑铁风梢儿至少百年蛇龄,除了杂道四大宗师中的白甲外,天底下没人能降的住。
许三笑那时候还小,但记忆力却极佳,对这段往事始终记忆犹新。通往第五层的机关暗门一开启,许三笑便看见甬道里盘着一条比当年所见巨蛇粗一倍长不知多少的巨型铁线风梢儿。正盘成蛇阵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那令人牙根儿发酸的摩擦声正是这家伙盘动身体鳞甲之间摩擦所产生的。尤其可怖的是,这条蛇眼是淡金色,头上的红冠已经有硬化成角的趋势。正是腾蛇化蛟龙的征兆!
华夏自古便有巨蛇化龙,翻江倒海行云布雨的传说。但这些传说只见于古籍,谁也没真正见识过。许三笑这次算看到活的了。这条蛇若是郭侃放进去的,从元代至今六七百年光阴,这家伙活了这么久,不厉害才怪。
许三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速度,按动了关门的机括。
何问鱼就在许三笑身后,也看见了那玩意,天生就怕这玩意,何问鱼武道了得,普通的蛇倒也不在乎,但这条蛇的样子太过怪异,尤其是一双银眸,森冷阴沉,令人一见胆寒。不由惊骇的好大一条蛇。”
许三笑额首道不只是大,而且毒的厉害,这就是杂道典籍中记载的风梢儿蛇,石头金属被它的毒液喷到一点都会被洞穿。”
刘枫虽然没看见甬道内的情形,听二人这么一说却也听明白个大概,插言道巨蛇?有多大?我从小就爱抓蛇。”
许三笑摆手道勇气可嘉,不过是因为你没看见里边那家伙的样子,你是北方人,就没听过风梢儿蛇吗不跳字。
刘枫迟愣了一下,道是不是鸡冠子蛇?”
许三笑点头道对,就是那玩意。”
刘枫顿时颜色更变,连连摇头道怪不得呢,怪不得呢,那玩意可厉害,我也不敢抓。”
许三笑颇感兴趣的哟,听你这语气是这种蛇呀。”
刘枫神色凝重道我们老家那边出过这,我小的时候亲眼见过,要不是遇上了一个高人,恐怕我早被那条蛇给吃了。”
“高人?”何问鱼颇感兴趣的问样的高人?”
刘枫仔细回忆了一下,道是个不戴头冠的散发道士,穿一身白色皮袍子,很年轻的样子,我那时候只有十来岁,年头太长了,记不住太多细节了。”
许三笑说这么说你曾经亲眼见识了那高人降服这种蛇的过程?”
刘枫点头道基本差不多。”
何问鱼自问本事不比杂道白甲差,就是不熟悉蛇性而已,听刘枫这么一说,那人的特征与白甲无异,暗想,这个人多半就是白甲。这才真是无巧不成书,想不到刘枫居然还有过这样的经历,若能白甲当年是降服的那条风梢儿,说不定便能收拾了眼前这条。于是便问你还想得起当年的经过吗不跳字。
刘枫遂讲起当年事来。
有一年夏天,刘枫大清早上山放羊,找了片草肥的山坡,把羊赶上去,躺在一边松树下的一块大花岗石上打盹儿。过了晌午,肚子饿了,从石头上翻下来,打开干粮布袋要吃饭。忽然眼角一斜,看见花岗石底下不起眼的一个洞里探出一个小蛇头来。他一眼就认出来,是大人们常说的那种很值钱的五步蛇。
怪的是这条蛇倒不怕人,看见刘枫在跟前还是探着头吐着信子。刘枫有心杀蛇换钱,便从腰里抽出柴刀,那蛇看着他,还是探着头躲也不躲,被刘枫手起刀落,一下就把蛇头斩了下来。过了把刽子手砍头的瘾,刘枫又顺手把后半截淌着血没头的蛇身子从洞里拉出来,摔蛤蟆似的扔在一边。然后继续啃干粮。
过了不一会儿,刘枫坐在一边正啃着干粮,看见洞里又探出个五步蛇头来,摆啊摆的冲着他吐信子,于是还是手起刀落,将头斩断,拽出出后半截身子扔一边。又过了一会儿,眼看洞里又探出个头来,照旧手起刀落,斩断蛇头,身子抽出来扔一边。就这样蛇不断从洞里往出探头,刘枫一只手拿着干粮啃,另一只拿着柴刀随手剁。
许三笑说你可真够绝的。”
刘枫说那时候还小,根本不啥叫敬鬼神而远之,胆子又大,老人都说五步蛇是伤人的毒蛇,蛇皮和蛇胆能卖大价钱,俺还跟它们客气?”
接着说道:俺一直剁到啃完了干粮,时辰过午,正打算回家。打山顶上下来个白袍大声喝止让俺回头看看。俺冷不丁转身一看,身后半截的蛇身子已经堆成一小垛了,渗出来的蛇血汇成一小股小溪似的往山下淌。俺本来还想收拾蛇皮呢,可不知为啥一看见那情形,心里一下子害怕了,收起柴刀想赶羊群。
这时候羊群突然不被惊了,四散奔逃,刘枫回头一看,从刚才那块大花岗石下,爬出一条碗口粗的大风梢儿,黢黑铮亮,头昂着顶着个大冠子紫红紫红的,跟阵黑风似的,冲着羊群就来了。刘枫见所未见,心胆俱寒,哇的一声吓哭,站在那儿拔不动腿了。幸好有那道士在,一把抱起他就逃。刘枫当时被夹着还不忘回头看,那风梢儿蛇撵着羊群一只一只的活活咬死但不吃,分明是来报仇的。
那条大风梢儿蛇咬死了羊群,一阵黑风似的腾在草上来追他们。白袍道士夹着刘枫跑的飞快,丝毫不比风梢儿蛇慢。上到山顶,突然不跑了。刘枫记得当时白袍道士突然转身,从袖子里变戏法似的丢出一个钩子,正挂在那条风梢儿蛇的冠子上,结果那蛇拼命挣扎了几下,还试图用毒液喷白袍道士。它的毒液确实厉害,喷在石头上就是一股青烟,但喷在白袍道士的白袍上却一点事都没有。
何问鱼插嘴问道这个白袍道士除了用钩子挂住那蛇的头冠外,还干了?”
刘枫仔细回忆了一下,道他用钩子制住那条蛇,然后拿出一颗橘红色的石头,扔进那条蛇的嘴里,那条蛇不大会儿就晕了,被他扛着就给带走了。”
“多半是雄黄!”何问鱼听到这儿,点点头,道蛇没有不怕雄黄的,估计这种蛇身上的弱点就是头上的肉.冠,但要想让它老实下来,就得用雄黄,可是咱们现在去哪找雄黄去?”
“雄黄咱们找不到,手雷还找不到吗不跳字。许三笑道咱们的目的又不是活捉,只要能制住这条蛇,让老刘顺着它的嘴巴喂它一颗手雷照样能解决问题。”
刘枫道钩子也不好找。”
何问鱼摇头道找到也没用,门后这条蛇的肉.冠已经角质化,普通的金属做成的钩子未必有用,而且咱们也不会白甲道人捉蛇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