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卷之姚白3(2 / 2)
叶欢头微转,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可惜那眼神黯淡无光,宛若一对死鱼的眼珠:“有事吗?”
叶欢用手指了指他手中的手机。
“不好意思,谢谢”可惜此他的脸è呆板的像个僵尸,看不出一丝谢意。
“不客气。那……姚先生,再见”叶欢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可是她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只怕两人也无法jiā流。
“小姐贵姓?”
正当叶欢转身要走的时候,姚翀忽然的发问,让叶欢觉得来了转机:“叶欢,请指教”说着伸出了她的右手。
“叶小姐,客气。在下姚翀,刚才多有冒犯。如果叶小姐不介意的话,我能不能再冒犯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有幸邀请叶小姐共尽晚餐,也算是答谢您刚才的借机之情。”
叶欢内心一阵高兴,有不过脸上却还是矜持着,仿佛在犹豫着一个艰难的决定。
“叶小姐,明天我就要离开这座陌生的城市了。我来到这个城市不过几个小时,可是心中却充满了孤独、忧伤和惆怅。在这个最后的夜晚,您不会吝啬的收回这个城市留在我心中的仅有的一丝温暖吧?”
“好吧,如你所愿”叶欢笑了,笑得像个小姑娘般前俯后仰,uā枝颤,甚至忘了伸手挡在嘴前。
叶欢的确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很久没有在人前这么肆无忌惮的笑。
畅快之下,以至于脑子有些犯mí糊。等到她随着叶欢上了出租车后,才反应过来。她今天可是开车来的,她的座驾还停在“nv人世界”地下三层的停车场呢。
她暗暗掐了自己一下:镇定、镇定,自己这是怎么了?在一个黄小子面前竟然失态了。
“两位要去哪?”车子开出五十米,司机终于忍不住问道。
“对我来说这是个陌生的城市,叶小姐带路吧”
“你准备表示多少诚意啊?”
“我身上的现金只有两千三,卡全都用不了了。除去明天回家的车钱,今晚上的住宿钱,应该有一千六、七吧?”
“明白了。”叶欢考虑了一下:“客家菜,姚先生没问题吧?”
“主随客便”
“好吧,东山路,梅氏菜馆。”
梅氏菜馆位于东山路中段,仿古的八角挑檐式建筑,外面风格古郁,进就是一个关公神龛,颇有客家特
虽只是一座三层小楼,但是客人却是不少。在一楼大口还有不少的客人手上拿着号码坐在沙发和临时的搭台旁喝着茶水,叶欢解释说这是在等号。
姚翀随着叶欢直上三楼。
三楼都是一间间的包房。让姚翀惊讶的是每间包房的口都贴着一个四字横批。诸如:
“清白传家”、“苏湖流芳”、“禄阁流芳”、“相国遗风”、“紫荆流芳”、“三省传家”、“义传家”等等,姚翀等人进的是“彭城传家”的包房。
经过叶欢解释,这才知道原来上的横批,古时候也称匾。既是装饰,更是客家人把祖上的历史勾画出来,彰显血脉宗源,以耀励后人。同时明史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家人家的血脉传承。譬如说这“彭城传家”就表示此家姓刘,而且祖上是刘邦的后人。
姚翀顿时来了兴趣,想要换一间代表“姚”姓的包房,可惜的是服务员表示抱歉,没有代表“姚”姓的包房,而且现在也只有这一间包房还空着。
姚翀只好作罢。
“水蒸jī、煎酿豆腐、娘酒醉河虾、梅菜芯扣香菇jī汤。再来几个客家小菜。”叶欢没有看菜谱,直接点道,然后将菜谱推给姚翀:“这里的菜份两很足,这些全都是客家特è菜。四菜一汤,足够了,你看呢?”
姚翀把菜谱一推:“既然你要为我省钱,我岂有不乐意的。多谢多谢”
“看来你心情好多了。”
“是啊,人间自有温暖在,能不好吗?”姚翀看到服务小姐出去了,忽然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叶小姐,我这个人比较容易健忘。让我尴尬无比是的经常会忘记一些老朋友。所以我冒昧的问一句,我和您原来认识吗?”
叶欢偏着头,思索了半天:“如果我没有失意的话,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今天是我第一次遇见姚先生。”
“是吗?那就奇怪了,为什么叶小姐会知道我姓姚呢?”
“姚先生为什么知道我姓叶呢?”叶欢反问道。
“您告诉我的呀。”
叶欢耸了耸肩。
“叶小姐,我承认刚才我的脑子确实有点不过,我清楚地记得,在我介绍自己之前,你就称呼我为姚先生。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你确定?”
“十分、万分的确定。”
“哈哈哈”叶欢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不过这次左手挡在嘴前,充分诠释了笑不lù齿的淑nv风范。
“那你猜猜看我怎么知道姚先生你姓姚的?”
第八章笨小孩
姚翀望着叶欢。面前的这位**苗条秀丽,齐耳短发,一身淡绿的职业套装。虽然是白领打扮,但却没有那种严肃拘谨的感觉,反而带给人轻松、充满活力的视觉。
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老爸派来盯他稍的人。不过,这个念头被他迅速的又否定了。因为知父莫若子,姚翀明白父亲如今的事业和地位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也不过分。也因此他们兄妹ī下里都为内心不断膨胀的父亲暗暗担忧过许多次。他明白按照父亲如今强势的做事方式,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具体行踪,肯定二话不说会直接派人把自己请回去或者是绑回去。
“我从小就是个笨小孩,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们猜谜语,经常地结果是只有我一个小孩没有糖吃。”
“姚先生是大智若愚,做大事的人通常都不屑用那些小聪明。”
“叶小姐可真会安慰人。”
叶欢拿起茶壶给姚翀斟茶。
姚翀正在表示谢意。
叶欢忽然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说道:“颜笑笑给我做了一年的秘书。”
姚翀没有说话,直视着她。
“我们相处得不错,工作之余,有时候也聊些生活的话题。她谈起过你。”叶欢停下来,看着叶欢,见他神è没有变化,不禁暗赞了一声,这个年轻人的定力真的很了得:“在她的ōu屉里有整整三本影集,那里面大多都是你和她的合影,还有你的单人照。”
“是吗?”姚翀的神è重又黯淡,端起茶杯,茶水滚烫,但是他一饮而尽。
“本来,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我也未必能够认出你。不过呢,去年在青岛我参加过一次企业家联谊会,有幸见到了姚老先生。虽然没有当面听到他的教诲,但是还是被他的学识和风采深深折服。回来后,再看照片。问了笑笑才知道原来你是姚老先生的公子。”
“哦。我明白了。”姚翀点了点头。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和父亲,不管是谁见了,不用介绍基本上都能猜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按照妹妹姚兰的话说:父子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姚翀个子高一些,身体瘦一些,皮肤微黑一些,年纪轻一些,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不过,提醒你一下。姚老先生是个自大狂,而且从不服老。这两年更是愈发膨胀的利害。他如果知道你称呼他为姚老先生,他会很不高兴的。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叶欢掩住嘴笑:“呵呵呵。你们父子可真有意思。”
“叶小姐,我可是很认真地。有时候,有钱并不是什么好事,我父亲这几年的确是越来越有钱,可是得罪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叶欢怔了一下,不再说话。姚翀的话虽然有些颓唐,可是却说的是事实。她对此也是深有感触。中国古代的那些大商人总是告诫后辈:要和气生财。可惜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民间有句谚语:富不过三代。这固然是因为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后人不争气,但是一个家族的崛起的同时必定也不可避免的招惹了无数的敌人。一旦他们遇到了困难,那么不可避免的就会有无数双脚从四面八方踏过来。
两人谁也不说话,场面一时有些僵。
直到服务员将菜送了上来。
第一道送上来的是梅菜心扣
叶欢中午吃饭时,被张小燕中途打断,之后,饭菜都凉了,也就没了食而姚翀早餐是郁杨请的肯德基,中餐时间在火车上,根本没心思吃。下了火车又赶大巴,心里又一直忧心忡忡地,所以后来直接就忘了饿。
这时候菜一上来,两人同时喊道:“一(两)碗米饭。”
服务员愣神间,二人互望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喊道:“三碗米饭。”
米饭上来之后,二人都以风卷残云之势,将菜盘中的梅菜心席卷一空。菜盘中剩下的除了只有
叶欢在催促服务员加紧上菜之后,问道:“来点什么酒?我知道你可有酒仙的外号。”
“叶小姐,不瞒你说。我的确能喝,但是我不好酒。大学毕业那会儿一天喝八次,虽然我没有喝趴下,但是却把我喝烦了,因此我立下了个誓言。”
“你不会告诉我说:你戒酒了吧?”
“那倒没有。我当时的誓言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喝我自己买的酒。”
姚翀一本正经的说完,叶欢瞪着他看了半分钟,然后双手使劲地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直笑到眼泪汩汩的往下流。
“叶小姐,你没事吧?”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今天算是开心总爆发,一天三回”叶欢右手按着桌子,左手按着肚子:“你还真是个妙人”
“叶小姐,问您个事。您认识李卓然吗?”
叶欢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算不上认识,见过几面。怎么?你没和他打过jiā道?”
姚翀苦笑:“大学的时候,他去看过几次笑笑。不过,笑笑都瞒着我。后来瞒不住了,她也想办法错开。我不想她难做,所以没和他正面接触过,只是远远的看过几次。也知道他早年靠的倒腾国库券起的家。在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因为亚洲金融危机亏了一大笔钱。而后他开了一家网站,最终债台高筑,经营不下去了。听说现在在一家做安保器材的公司做业务员。”
“李卓然这个人我知道的未必比你多。九年前,我刚毕业到临海的时候倒是听过他的名字。那时候人都叫他李百万,当时据说他的身家早就过千万了,具体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他那时候开了一家投资公司——卓然投资,我还去应聘过呢,不过没有被录取。”讲起往事,叶欢有些感慨:“他也算是临海的风云人物了,可惜啊。大江东去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姚翀听着叶欢念诵《念奴娇》,内心不免尽起萧瑟之意。
许久。
叶欢才又说道:“不过,你的消息还是有点滞后。据我所知道。去年ūn节前,李卓然就被公司炒了。之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不过,半年前我离婚了。昭明机电那边就没怎么过去,因此最近的情况我不怎么清楚。不过他呀,到现在还不下自己的架子,内心不肯接受现实。
照我看来,如果没有奇迹他的情况好不了。只是可惜了笑笑。”
“叶小姐,您认为如果我给他一笔钱的话,他会主动离开笑笑吗?”
叶欢的眼睛亮了一下:“那就要看这笔钱是多少了?李卓然的确很喜欢笑笑,不过他现在更加憎恶贫穷。而在一个真正的商人眼里,任何东西都是有价的,差别只是这个价格的多寡。”
“叶小姐认为多少钱合适呢?”
“不好说。李卓然虽然落魄了,但是他的心却还活在过去。极度自尊的人内心深处其实极度自卑。钱太少了,在他看来只怕会当成深深的侮辱。而且在我看来,他现在最需要、最缺乏的其实不是钱。”
姚翀的眼里显出一丝诧异。
不过不等他问,叶欢就继续说道:“他最缺乏的是尊严。而要拾起这份尊严,除非他能东山再起。而这东山再起的资本,如果太少,是无法让他看到希望的。”
姚翀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问道:“那依叶小姐来看,最少需要多少钱?”
“对于李卓然我不太了解,因此我无法得知他的想法,因此也无法知道他想要依靠什么行业东山再起,因此也就无法估计最少需要多少钱。不过,最多需要多少钱,我倒是能有个估算。照我估计,就算李卓然狮子大开口,上限也不会超过五百万。当然最终的数目很可能多半要不了这么多。”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