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事关红菀(2 / 2)
青芜听后沉默半晌,嗓音沉郁道“当年我帮助鬼谷女选定你来血祭炼魂炉的时候,就是因为你血液特别,可谁想你竟特别到如此地步。”
“师傅,那玄离子师祖可否给你讲过有关赤炎火莲的什么机密?”我问道。
“师祖从未提及过多,而且我后来也被鬼谷女扣押在孽镜谷奴役上千年,关于你的传说只是粗听几句,但是详细的情况却不知晓……不如你去找那个傲狠问问清楚,为师感觉他应该最为清楚。”
“找傲狠问?”我难以置信道“师傅,你打死我算了!”
“好,那且不说赤炎火莲的事情,就说说你的雪里红,倒底是怎么跑到梅姑娘的腿伤去的呢?”
我慌忙举手发誓道“好师傅,徒儿绝对没有布施那第三层毒粉,虽然我本想一坏倒底。”
青芜再问我做的毒丸有没有可能被人偷走,我说世界上唯一的那颗被我捏碎了,被风吹散了,除非这阵风半夜掀开梅姑娘的被窝,再吹到梅姑娘的腿上。
青芜镜面本是沉寂,突然艳光乍涌,翻腾如练,红猩猩得有些骇人。
“难道是她?”青芜感性的嗓音也随之怆然。
“谁啊?”我不明所以道。
“想我给你的三味毒药的药方,均是由玄离子师祖亲自调配,这世间除了祖师他老人家,鬼谷女,还有我知晓配方之外,只有一个人最有可能知道……”
“师傅,你是说……是阴镜红莞吗?这怎么可能呢?”我难以置信道。
“除了她也再无二人,看来她又重现江湖了……虫儿,你且将第一次见梅姑娘时,她腿伤的情况一字不差地给为师再描述一遍。”
我看事态紧迫,亦收敛起玩闹的表情,极其认真地将梅姑娘的病情描述与青芜听。
青芜听后骇然大怒道“臭虫子,咱们太粗心了,那几日光想着风花雪月,结果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我想着在行风也没干多少风花雪月的事,但又怕师傅恼我,只好一本正经地请他解释,倒底忽略了哪一点。
青芜气急败坏道“你说梅姑娘是服用了莫相负才中毒将死,然后独孤斩月寻觅赤炎火莲——也就是你,才得以用你的鲜血破解梅姑娘的毒,可是你是赤炎火莲啊!你的血就是这世间最好的解毒灵药啊……”
“怎么可能梅姑娘人活了,却在腿上留下残毒未除,这不科学!”
我听了觉得有理,接嘴道“师傅你的意思是,不是梅姑娘的毒没有除尽,而是有人持续不断地朝她的腿部下毒?”
“其实不是下毒,而是布下一道吞血嗜肉的痂蛊,让梅姑娘的血肉之躯来喂养痂蛊,直至……梅姑娘死亡。”
我听得头皮发麻,张口再问道“那这个痂蛊有什么特殊的价值吗?”
青芜叹口气道“虫儿,以前师傅有没有告诉你,我和红莞本是一面镜子,只是后来被恶人从中间劈开,才各自天涯,难以重圆。”
我点头称是。
“其实我和红莞虽然从来没有看见彼此的容颜,但是却相依为命,真心相爱。”
“我属镜背,内涵浩瀚空间,可以无尽的吸收和造幻,因为我什么也看不见,所以主要靠吸收主人的精血来服从命令。”
“但是红莞不同,她属于镜面,可以肆意潇洒放眼环顾宇内,但凡她所看及的一切景物,她都会滔滔不绝地描述给我听。”
“可能是看得多了,见得广了,她越来越不安分做一面平静的镜子,她也曾朝我赌咒,说有朝一日必将化身为鹏,遨游四海。”
“师傅,那你担心的是什么……”我窃窃低问道。
“红莞吸收的是恶念,再将她收集的邪恶化作各类毒蛊,施加在别人身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吸收的越多,将来反噬得越猛,现在看来,她已经对梅姑娘动手了……”
“红莞想干什么!”我的心无端惊厥。
“借蛊造肉……”青芜痛心得镜面一汪惨红。
“红莞怕是要借梅姑娘的血肉,给自己造一具身躯出来啊!”
“呃……”我难以想象道“可是红莞毕竟是死物,应该是有人借此利用红莞,将红莞造得痂蛊布施在梅姑娘腿上。”
可是最能接近梅姑娘的人,除了隐浓,便是幽碧……
我心情沉郁道“莫非是幽碧……”
“不可能是她,幽碧不过是颗棋子,连她自己都如秋后的蚂蚱,如何去操控红莞……”
青芜灵光激烈,语气沉寂道“但是幽碧背后的人就说不定了,不管红莞是被逼的也好,是她自己阴谋诡计也好,重要的是红莞背后的人,他的目的是什么……”
“当年带走她的人,便是个极度无情的恶棍”
幽碧背后的人,或是诸葛辩玑,或是雀无极,又或是那个夺走红莞的人,不管是谁,其心如此险恶,也绝非善类。
我迷迷糊糊记得鬼谷女死前提及那个负心人的名字,只是时间久远,也成了耳畔飘过的轻羽,无影无踪。
“小虫子,不管操控红莞的人是谁,他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愿不愿意为了为师,走一趟朱雀凤族的地界?”
“如果红莞真在那里,我想我可以说服她撤回痂蛊……”
“除非……”青芜故意激怒我道“除非你新怨旧恨,不愿意解救情敌与水深火热之中。”
我知道他在激将我,想起自己如今若真装作不闻不问,让梅姑娘成为某个人的牺牲品,独孤斩月也不可能爱上我了。
我唉唉一声叹息道“如今谁胆敢跟我在一起,谁就是全幽幽古国的公敌,我怎么可以再去拖累斩月,他好不容易和赤炎火莲撇清关系。”
“是吗?当剋星也有剋星的好处,小虫子你以后讨厌谁,你就跟他在一起,保管剋得他家破人亡。”
我嘿嘿笑答“那师傅……我们在一起吧!”
青芜刚要发作,我赶快撅嘴抱怨道“师傅变坏了,说那么一堆危言耸听的话,不过是要哄我这只纯情的小虫子,替你找回老婆。”
青芜的愁云惨雾终于随话飘来,似有道不尽的离人惆怅“她避我千年,总该叫我问个明白吧……”
我心里产生共鸣,口里泛滥苦涩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那个师傅……我冒着生命危险替你千里追妻,你不打算教点什么作为报酬吗?”
青芜无奈道“我最该教育你的是……”他想了半天叹气道“你的缺点太多,我都分不清主次先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