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本候还湿着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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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开,入目的就是简陋无比的小木屋。屋子里就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连椅子都没有。除了这几样外,最显眼的就是桌上一堆衣物了,看得出来全是小孩子的。
佟子贡下意识的想起身,可动了动才发现后腰的部位有痛感,而他这是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紫弦——”小木屋里并没有女人和孩子的身影,他坐起身准备出去抓人。这死女人,该不会又跑了吧?好不容易逮到她,要是让她跑了,那他岂不是还要在这鬼山里寻找?
“吱嘎——”房门突然被推开。
“……”看着抱着孩子进来的女孩,佟子贡突然哑口,直愣愣的盯着她,莫名的,在这一刻他心跳突然有些加快。是有些意外,她竟然没跑。
紫弦进了屋,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走到床尾将孩子放了上去。小家伙似乎不想离开她,挨着床面小脑袋就扭来扭去,仿佛不舒服一般。她赶紧伸出手轻轻拍起他的小心口,嘴里温柔的轻哄道,“蛇娃乖……快快睡……”
很快,小家伙睡踏实了。
紫弦也没离开,而是坐上了床头,然后冷眼看了一眼屋中的男人,“别大声说话。”
看着儿子纯真的睡颜,佟子贡一肚子里的话都卡在喉咙口。他当然不想惊扰儿子睡觉,这女人,说得好像这不是他儿子一样。看看儿子那张脸,谁敢否认这是他佟子贡的种。
扶着腰,他坐回床上,这里除了床可坐外,没其他地方可坐了。可以不打扰儿子睡觉,但他确是有许多话要说,所以只能压低嗓音。
“那个……我去你家提亲了。”
“哦。”紫弦也并没有不理他,只不过对他的人以及对他说的话似乎都不感兴趣。
佟子贡皱眉,“你都不问问你爹娘同意了吗?”
紫弦头也没抬,眸光专注的看着床上的儿子,但回答的却很肯定,“他们是不会同意的?”
或许是因为她的态度,也或许是因为她回答得如此笃定,佟子贡有些怒,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为何?本候有何不好的?本候都拿出诚意了,对你来说,难道做本候的女人就那么难吗?”
紫弦抬起头,看着他的眸光依旧冷漠,“我不喜欢你,就这么简单。至于我爹娘,在没经过我同意之前,他们也不会随便把我嫁了。”
佟子贡握拳,瞪着她咬牙切齿,“为何?像本候这样的男人已属世间少有,为何你就不喜欢本候?”
他能追到这里来,紫弦心里多少也猜到一些原因。就他这样的人,肯定是在她爹娘面前吃了闭门羹,心里不舒坦,所以想把气撒到她头上吧?她倒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去提亲,原本她想躲一阵子的,看来,现在是没必要了。这个男人没其他特别之处,不过死缠烂倒是很在行。今日若不把他们之间的事说清楚,估计这男人会一直纠缠下去。
对他的自夸、自信、自傲,紫弦真没放在眼中,在他说完之后甚至扬起了一抹讥讽似的笑,“侯爷,你身上没我喜欢的东西,我自然喜欢不上你。”
佟子贡指关节握得咔咔作响,要不是床上儿子可爱的小脸提醒他要冷静,此刻他早都吼上了,“那你喜欢何样的男人?”
紫弦抬头望着房顶,“我喜欢专情且长情的男人。”
佟子贡眸光沉了沉,“难道本候还算不上?”
紫弦突然‘哧’一声冷笑起来,“侯爷,别开玩笑了,我见过你光屁股跟女人睡在一起。”
闻言,佟子贡整张脸比抹了粪还臭。与其说他此时是在愤怒,不如说他内心有些难堪,像是做了亏心事被人抓包一样。
紫弦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脸,“你还有何话可说?”
佟子贡突然举起手来,“本候发誓,那天晚上绝对没有碰过那女人。是她自己爬到本候床上的,本候同她之间绝对清清白白!”
紫弦‘呵呵’起来,嘴角嘲讽的弧度更大,“侯爷,你没忘记我同你是在红庄认识的吧?侯爷能出现在那里,难道也是清白的?”
“清白!”佟子贡想都没想的点头,回得异常响亮,“本候绝对是清白的!本候只是陪客商去红庄谈事,从来没有碰过那里的女人!”顿了顿,他小心翼翼的瞅着紫弦,“除了你之外……”
“呵呵……”紫弦掩嘴笑出了声,可惜她笑声不是高兴,而是极度的冷笑,“编,继续编。”
佟子贡脸黑,“你以为本候在说谎吗?本候都指天发誓了,难道本候还是骗人的不成?”
紫弦摇了摇头,突然抿唇不语了。专注的看着睡觉的儿子,她又变得冷漠起来。
佟子贡挪了挪屁股,伸手将她手腕抓住,紧敛的黑眸有着怒气,也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因为声音低沉,所以嗓音听起来格外磁性,“小弦……本候是真的想娶你……你就跟了本候可好?本候发誓,以后绝对不会看其他女人一眼!你要什么只要开口,本候绝对不会二话,哪怕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本候也想办法为你摘取!”
紫弦也没有挣脱他力大的手,只不过一双大眼冷漠的看着他,突然问道,“你想要蛇娃吗?”
佟子贡愣了一瞬,随即点头,“要!本候的儿子本候肯定要!”
紫弦‘嗯’了一声,“那你带走吧。”
佟子贡心中一喜,但随即又发现不对劲,“那你呢?可是答应跟本候了?”
紫弦摇头,眸光从他脸上移开又落到儿子的脸上,“以前我觉得养个孩子很容易,所以我将孩子留下。可蛇娃出生以后我才发现,养一个孩子好难。我无法向世人坦白他的身世,将来就算他长大了我也交代不出他的来历,他跟着我只会受尽委屈,也有可能吃不饱、穿不暖。”
佟子贡整个人都僵愣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侧脸。
紫弦低着头,豆大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滴到儿子的襁褓上,“我高估了自己,我一直以为凭我在山中生存的能力我能将蛇娃养大成人,可是带蛇娃到了山里后我踩发现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不敢让他面对世人,只有将他养在山里,可是山里……作为他的娘,我怎能看着他如此可怜的活在山里?”抬起头,她已是泪流满面,浸湿的双眼似乎失去了焦距,涣散而又充满了痛苦,“所以我请你带他走,给他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给他一份体面的人生。”
佟子贡脸色由白变黑,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你这该死的女人,你是存心折磨人的对不对?你先是抛弃本候,现在又要抛弃儿子,本候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你说,本候上辈子如何欠你了,你非要如此对待本候?”
因为他的咆哮声,床上睡得正熟的小家伙突然惊醒,瞬间‘啊啊’的哭了起来。
见状,紫弦赶紧将他抱起,搂在怀中一边拍着他小身子一边摇晃,嘴里焦急的轻哄着,“蛇娃不哭……蛇娃不哭……”
“啊……啊……”小家伙哪里听得进去,眼都没睁呢,哭得就跟被打了似的,不管紫弦如何哄、如何摇晃,那哭声震天,压根就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紫弦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突然扭头对着床上的男人冷声命令道,“你转过身去!”
“做何?”佟子贡不满的瞪着她。不过因为儿子的哭声倒也让他冷静了下来,尽管一肚子怒火还没发泄,可眼前的情景哪里是他发火的时候,毕竟儿子是最重要的。
紫弦怒道,“我要奶孩子,麻烦你转过身去!”
佟子贡愣住,“你……”
迎着女人喷火的目光,再看儿子哭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转过了身。
有何好看的?不就是那点东西嘛!又不是没看过,有何好稀奇的?
想归想,可脑海中的一幕让他莫名的咽了下口水。这女人性子是不怎么好,不过身子倒长得极好。白花花的,还真是诱人……
听着儿子减小的哭声,他偷偷的转过头,做贼一般的看向正在奶孩子的女人。可惜只能看到一个后背,其他啥都看不到。
哼!瞧那小气的劲儿,好像谁稀奇似的!
小家伙总算安静了,含着奶水也再次睡了过去。
紫弦小心翼翼的将他重新放在床上,又轻拍着他哄了片刻,这才松了一口气。
佟子贡这下没敢再说话了。他也知道自己跟这个女人一说话就会失控,主要是这个女人太不会看脸色,而且也从来不将他看在眼中,一同她说话,他就有想掐死她的冲动。
不过现在这女人还不能死,她要死了,那他儿子就没口粮了,这荒郊野外的他拿什么喂养儿子?
某侯爷大度的表示,等把这女人哄下山了再动手!
等下山后就弄死她,后头把她排位往他府里一放,照样也是他女人!
想到这些,他心情总算有所好转,脸色也逐渐恢复如常。见女人依旧不看他一眼,他眸光沉了沉,索性倒到床上开始闭眼睡觉。被蛇咬过,现在伤口还痛着,他得把身子先养好……
给儿子掖好襁褓后,紫弦突然起身。
“去哪?”佟子贡睁开眼,不满的问道。
“外面走走。”说完,紫弦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小木屋。
佟子贡重新闭上眼,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根本无法入睡,况且天都没黑,翻转了两圈,一点睡意都没有。抬头看了一眼床尾睡觉的儿子,他紧绷着脸起身,将儿子连同襁褓抱到他睡过的地方。
他也没急着离开,而是盯着儿子的小脸,难得认真的看上一回。眼前的儿子,如同缩小版的自己,从额头到下巴,没有一处不像他的。莫名的,他唇角扬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的笑意。果然是他的种,长得真迷人。
回头看了一眼门外,他脸上又沉冷了起来。扶着后腰起身,他也走出了小木屋。
在木屋左侧有块大石,见女人正坐在石头上发呆,他径直走了过去,很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下去,“边上些!”
紫弦挪了挪身子,并未搭理他。
两个人挨得很近,胳膊能碰着胳膊,当然,这离不开某个男人故意的小心思。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挨坐在一起,虽然环境不咋的,但某侯爷表示,感觉还不错。
对他有意无意的拿手臂碰她的举动,紫弦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睨了他两眼,不是她想挨着他,而是这地方就是如此简陋,没其他地方坐不说,她也不想动。
他们所在的位置除了右面是悬崖外,四周并没有茂密的树林,时值午后,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即便两人没有说话,可这气氛安静而美好。
“你说你不喜欢我,那你要如何才能喜欢我?”看着地上的坑坑洼洼,佟子贡突然低声问道。
“……”
“我都拉下脸来同你求好了,难道你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
“我可以带走儿子,可他长大了要是问我娘在何处,我该如何跟她说?”
“……”
说到这里,紫弦依然没反应,佟子贡气急的瞪着她侧脸,“你倒是说句话啊,以为装哑巴就能解决一切?”
紫弦慢吞吞的看向他,“凭你的家世要娶个女人并非难事,我不介意蛇娃喊别的女人‘娘亲’。”
佟子贡黑脸,低吼道,“本候很专情的!”
紫弦冷硬的嘴角狠狠一抽,冷漠的眸光像看怪物般看着他。
佟子贡被她看得有些别扭,气呼呼得转过头看向别处,但嘴里还死咬着,“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没想过娶其他女人过门,就只是想娶你而已。”
紫弦扬了扬唇角,同样将眸光移向别处。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但没有先前那般和谐美好。
两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在同一块大石头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房里响起孩子的哭声,紫弦才起身离开。
看着女人削瘦的背影,佟子贡眯着眼,心里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就像吃了鱼被刺卡住一般,心里隐痛隐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