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囚禁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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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们的表情真是精彩纷呈,就像是吃下带着苍蝇的圣餐一样郁闷。
约翰主教尽量保持着礼貌的笑容,问:“你曾经是教会的一员吗?巴图先生?”
英格尔用轻蔑的语气说:“没错,我背叛了基督教,成了卡玛利拉的厄夜使者。但我对此毫不后悔,回想起昔日基督教的行径,我觉得我的命运并没有将我引上歧途。”
约翰温和的劝道:“但你背弃了誓言,先生,你对主似乎不太忠诚。”
英格尔眼中突然浮现出不善的情绪,他说:“忠诚于谁?忠诚于那些贪恋权柄,屈从于丑陋欲·望的伪君子吗?连你们自己都早已经违背和篡改了基督的教诲,与其如此,我情愿忠诚于我的血亲们,忠诚于黑夜和该隐。”
我差点儿忍不住为他拍手鼓劲儿,他这几句话可说道我心眼儿里去了,这可不是我记仇,虽然基督教现在算是夹起尾巴做人了,但这些宗教狂信徒总是一群危险分子,一旦世界发生灾难,他们肯定会借机出来蛊惑人心,趁火打劫的。这样的事儿已经发生了无数次,而且毫无疑问会再度发生。
约翰吃了瘪,摄于英格尔的威势,愣着说不出话来,其余圣殿骑士也哑口无言。泰雷尔怒视着英格尔,但他知道此刻不应为这些小事而争吵。
英格尔朝圣殿骑士们瞪了一眼,继续开始他的回忆——
“我为教会效劳了五年,一开始,我信仰坚定,坚信我能借助神术和祝福将救赎带给我的故乡。但随后教会对血族和女巫一系列疯狂的屠杀和狩猎,我的信仰逐渐崩溃。我从教会叛逃,躲开疯狂的追杀和通缉,一路返回了艾伦堡。
但我的故乡此刻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故。
在我离开之前,我的父亲为了挽救那些被诅咒成为尸鬼的女孩儿的生命,以庇护女巫的名义吸引许多血族前来这儿定居,无论是不是女巫或血族,艾伦堡都为她们提供温暖的住处和充足的食物。
但我所见的场景深深震撼了我的灵魂,我的心好像被长剑刺伤,痛的无法言语。
那是凌晨时分,乌云遍布,灰茫茫的天空之下,烤焦的火刑架无处不在,上面挂着死于火炽的支离破碎的尸体,在死后被乌鸦吞吃了内脏和五官,已经辨不清本来的面貌了。我仔细数了数,这样的火刑架至少有两百多根。
玫瑰漫山遍野,几乎泛滥成灾。镇民们躲在房屋内,掀起窗帘的一角,偷偷看着骑马而行的我。
有些人认出我来,于是欣喜的出来欢迎我。他们告诉我这儿发生的一切。
我的兄长曼龙杀死了我们的父亲,篡夺了艾伦堡的爵位。他娶了音图尔为妻。但他随后囚禁了音图尔,并开始发了疯似的指挥军队屠杀女巫和血族,将我美好的故乡搅得天翻地覆。
愤怒充斥着我的心灵,我的血液因此而燃烧起来,我召集了所有镇民,发动了一场暴·动,我一马当先,冲到真实之眼城堡门口,号召那些尚有良知的士兵为我打开城门,一起推翻曼龙残暴的统治。
我的演讲起了效果,士兵们纷纷倒戈,杀死那些冥顽不灵的抵抗者。我一路长驱直入,径直走入囚禁音图尔的高塔,在那儿,我找到了我此生的挚爱,我不曾忘却的恋人。
音图尔依旧和以前一样美丽,但她非常憔悴,眼神茫然,消瘦的让我心碎,我走上前去,抱住了她。。。。她见到我之后,露出欣慰的笑容,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英格尔说到这儿,语气有些犹豫,我敏锐的感到——他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微妙的细节。因为他的信息素变得异常隐蔽,反而暴露了一丝异样。
但我没有将其指出,英格尔继续说道:“我痛哭流涕,沉痛的悼念音图尔的逝去。随后,我毫不犹豫的走入主塔楼,找到了躲在城堡深处的曼龙。
他居然找了一位血族的顾问,一个病怏怏的梵卓族的家伙,那个家伙对我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话,试图劝说我不要破坏传统和此地的局面。我杀心顿起,拔剑重创了他,但这个狡猾的梵卓顾问,我记得他自称为安赛——非常古怪的名字——居然知道城堡中无人知晓的密道,就这样逃之夭夭了。
我将我那睡梦中的哥哥揪了出来,临近傍晚,他刚刚苏醒,有些虚弱,但依旧难以对付,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我虽然身受重伤,但终于将木桩刺入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动弹,随后将他五花大绑,带出了城堡,来到了小镇中央。
当时,太阳已经落下,黑夜已经降临。我将他绑在一根火刑柱上,向所有人数落他的罪行。随后,我点燃了大火,看着火焰一点点将他吞没。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我至今仍然没能想明白,它成了我心头的谜团,挥之不去的阴影。
我听到真实之眼城堡中发出悠远的钟声,同时伴随着令人畏惧的回响,就仿佛城堡化身为怪物,开始吟唱着远古的歌谣。
那位名叫安塞的梵卓顾问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偷袭了我,将曼龙救下,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朝我们说了声道别,随后,他和曼龙,以及背后的真实之眼城堡,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一块石屑,一片衣角都没有留下。”
英格尔最后几乎是哽咽着说完往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