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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欲下床,雪月儿忽然道:“既然是忍饥净体,没有讲明方式,咱们干脆就躺在这床上,更能节省一些力气。”
“诚意!”
李浩现在是一字不想多说,还真想将力气节省到极致。
雪月儿气恼的嘀咕道:“这也讲什么诚意,都快饿得动不了了!”
李浩不理她穿好衣袍,洗了把脸,喝了一丁点水,继续打坐。
床上的雪月儿不自在的躺了会,无力的起身洗漱,老实的坐在李浩身边。
这第二日,饥饿的感觉就变得真实得多,坐立难安的数度起身,片刻都不熬不下去似的。
雪月儿实在忍不住,干粮不让吃,那就多喝一些水,这样总行吧,先将空空肚子填饱再说。
听到咕嘟之声不绝,李浩张嘴欲言,忽然嘴角带着一丝坏坏的邪笑,继续闭目打坐。
烦躁的坐回蒲团的雪月儿,努力的的撑着打坐,忽然肚皮“咕咕咕”的鸣叫不已,让她脸色变得很难看,忽然又是轻微的一声响,“扑”。
这下,雪月儿脸色变得羞红难当,偷眼去瞧李浩脸色,想从他眼中瞧出些什么。
起始,雪月儿没有发觉什么异常,让她静下心来。忽然一阵气味呛鼻而来,自己忍不住的皱眉捏鼻,再观李浩,依然有如泥菩萨一般。
怪了,难道他真成了神仙菩萨?能够自闭嗅听!
忽然,李浩如被尖刺所了屁股一般,飞向屋外奔去,坐在屋檐下,深吸口气道:“憋死我了!”
自此之后,又没了动静,让羞红着脸,紧跟着出来的雪月儿神情大窘,望着李浩数度张嘴欲言,最后还是羞愧的低头不语。
望了李浩一会,雪月儿回屋将蒲团带出,与李浩同在屋檐下打坐。
仅过片刻,肚腹又是一阵蠕动,雪月儿神情大变,刚想起身弹退,饿得有些昏乏无力的身子才起来。
“咕咕咕……扑……”
声音悠长,还好似唱歌一般,羞得雪月儿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拔腿奔下阶梯,踏在松软的泥土之上,忽然惊醒,回头望李浩。
“哈哈……”
只见他稍微挪了一个上风向,笑得是前俯后仰,将他先前所说的收敛力气之道,丢到爪哇国去了。
雪月儿这才清楚,李浩一直都是在装,这会是实在忍不住,才暴露无遗。羞愧的低着头,雪月儿缓缓回到屋檐下,取过蒲团,坐在屋檐下风向,不敢再与李浩坐得太近。自己再出丑也就罢了,不想再熏到李浩,扰得他四处奔逃。
没过多久,又是一阵腹响与那令雪月儿羞涩的声音。
雪月儿羞得脸皮发烧,喃喃的咒骂道:“怎么会这样?羞死人了!”
李浩笑着摇摇头:“空腹,不宜饮用过多的茶水!止渴即行。”
雪月儿愤愤的道:“你怎么不早说,尽想看我笑话!”
李浩笑而不言,心中暗叹,这会有力气笑,过会就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这考验,未必太难了!
傍晚从蒲团起身之际,李浩与雪月儿眼前忽然看到了一片灿烂的星空,好多的星星,一闪闪的,不用费力的抬头张望,就能清晰的看到。
甩甩昏晕的头,李浩随便抹了把脸,和衣躺在床上歇息。
雪月儿有样学样,砰的砸在床上,将床砸得一阵摇晃。反正没了力气,管他那么多呢。累是累,可是睡不着,这感觉,就别提有多难受了!雪月儿数度想去解开那包裹,还是摇头忍住,终于,又睡着了。
这第二日,也就这么过去了。
第三日清晨,李浩两人醒来之际,比昨晚更晚了些,直到一抹金光透过木屋的窗户,斜斜的射入,照在他们脸上,才将他们弄醒。
昨夜,想睡着很是艰难不说,半夜还得被饿醒!真是难以忍受。
无力的起身洗漱,端坐蒲团之上,李浩再没了先前的端正姿式,歪歪扭扭的坐着,还不时的东倒西歪摇晃。
无计可施,李浩将蒲团拖到板壁之前,斜斜的靠在板壁,咬牙坚持着。
雪月儿不管那么多,有样学样,无力的拖过蒲团跟着坐在李浩身边。两日来的坚持,她也变得冷静一些,不再浪费口舌,白费力气。有些时候,一个眼神,一抹笑容,就足够。
他们现在打坐,已经不时会在蒲团之上睡着,有时会饿得苦脸皱眉,肚子还会时常咕咕鸣叫。雪月儿有了上回的教训,那种尴尬羞涩的声音,倒是没有了。
数度昏睡数度醒,这第三日,也就这样过去!
第四日,尚能起床洗漱。
第五日,起床也免了,直接靠在床上打一会坐,继续睡觉!
前一日,两人合力,已经将那张小桌拖到了床前,方便饮水。
第六日,雪月儿嘴唇发白,无力的道:“古弟,咱们吃些东西吧,要不然咱们会饿死的!”
李浩摇头不依,雪月儿无力的一闭眼,听天由命了!
正昏迷间,忽然一阵悉索之声,将李浩吵醒,费力的睁眼望去,雪月儿正在那费力的拖桌子,想去摘那悬在屋檐之上的干粮。
一点,又一点,一阵单调枯躁,刺耳发痒的声音传来,雪月儿拖着那桌子,就像是一只蚂蚁拖青虫,单凭一只,费力难动。
李浩想笑,艰难的扯动苍白面皮,忽然发自己嗓子被人扼住一般,半天发不出一个音符,想重重咳嗽一声,听到的,却是虚弱无闻的声音。
寂静异常的声音传来,雪月儿跪在地上,缓缓的抬起头,歉意的冲李浩笑笑,准备继续拖拉。
李浩摇摇头,示意她不可去摘那干粮。其实,以她现在的体力,只怕她还摘不下来,更何况是这种粗笨的原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