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心痒(2 / 2)
我斜抬头看这位故弄玄虚不断引我来此的老帅哥,表情不屑得要死,抢先开口愣是把他还想反驳的话憋了回去:“你要是不认了这句话,就说说,这句话谁说的?”
老法师愣是被我噎了半分钟对不上话,然后他转身看着我说:“你是皮痒了?别以为你突然变帅了我就不舍得打你。”
这眼神!喜悦之中带着温和,也是当初在九天之上看过那两个我的眼睛之一!
我神色一正气势一明声音一朗脱口而出:“你居然这态度?那看来这幅海报居然真的是弄虚作假的?没问题我明天让人把这它撕了。”
分神了一下,好险,差点没拿住架子——先不论为什么会有两个我,难道当初那么多看着我的眼睛,里面都是魔导师一级别的?真刺激!
老家伙又被我噎了一下,有些头疼地摸了摸额头。然后他抚了抚长发,把发梢别在了他的精灵长耳后,理了理他简单干练的法师长袍,转身向我,郑重地说:“其实,我是察觉到了我们精灵族的《多恼书》重新出世的魔法波动了,而它直指向了您,院长先生。我这次,是带着很严肃端正的态度和十分的诚意而来,希望能请回此书,其重要性,绝不仅仅是其中的一点点练体方式和退魔法则,更重要的,是它的历史意义。”
魔导师乔索,向我俯身一礼:“请院长先生体谅,还回此书,我族愿付一定代价。”
有魔法波动的吗,够隐晦的啊。我这样想,也惊叹于这位老相识的成长,不过百多年未见啊,以前他可没有这么有范儿,如今他已是精灵国度之宰执了啊……
我也端肃起来,施了一礼说:“没门,有本事你让拖着福米尔的那家伙过来。”
“不行不行,那赤子先生可就要醒来了。”老家伙脑袋摇得拨Lang鼓似的。
我更不屑地切了一声:“你还是这样,就像以前见了漂亮精灵,你明明心痒难耐,偏偏碍于信仰什么的左顾右盼瞻前顾后,你既然这么想追回那本闲书,你来点认真的啊!”
老家伙终于绷不住了,啪一下磕了我一个脑崩儿,又摸了自己额头一下,摆出自己快崩溃了的表情:“你就这么想把我留在这里?”
我闭嘴受了这一脑崩儿,然后摇头说:“不想,再怎么说我们还是有交情的啊,你在这里做苦力我当然会不喜。但是这次你来得太冒失,怕你那小伙伴是走不远了。”
乔索闻言却笑了:“你小看他了,我们精灵族的年轻人不会太差的。”
“你再啰嗦,就算用传送卷轴都来不及了。”我摇摇头不置可否,只是这样说。
“我心之痒,远超你想。能让多恼书回来,我就是在这里住十天半个月也无所谓。”
“为什么?”我叹了口气说,“不就是本闲书吗?你们还害怕里面的绯闻外传?”
“此其一。”老帅哥笑笑说,“其二,你读下去,会懂的。我能感觉到,你变了。”
“所以,你会懂的。”他最后这样说,“那我到时候再来找你。同年友,再见。”
看他身影转眼变成星辰光点消散而去,我又叹了口气,说了句:“同年友。”
等我能看见一道皮甲颜色的光带转瞬追了出去不知多远,我才松了口气似的一屁股坐到地上,狠狠抹了一把冷汗——尼玛,刚才我面对的可是一位魔导师啊!正宗的老牌魔导师啊!要不是记得“我”和他有点交情,这副交情极其可能救我一命,我从走出洗浴的木桶开始就打开心防翻找记忆,全程都在全情投入地演戏。若非如此,就刚才上演“精灵族小年轻闯山记”的时候,我被他杀人夺书那是极有可能的啊!
我相信我们的交情有用,但我也相信并看到了乔索对这本书的重视,杀友?何妨?
真的是肝儿颤了一次。我知道一时半会没人会搭理我,于是我就这么蹲坐着歇气,也泄气,抬头看那句名言警句,又有些好气——不断边演戏边翻找记忆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句话谁说的,也努力套话,本以为可以通过这位老帅哥知道下自己曾经的名号,结果还是没有如愿啊。
当初在书库翻书找整治贵族们的法子的时候,在某本史书里,我翻到了三百年前一段逸史,你也别在意我找整人的法子找到逸史上去是什么鬼。逸史说到了一些曾经游历大陆的强人,其中有一个被称为亦正亦邪半圣半魔的,一个叫石明治的人,他的故事与我的一些记忆可以重合;还有一个叫妨陈弥的,据说曾经游历了海洋和异空间,却是一个擅长绘画的人,留下了很多关于他历险记的画作,据说都收藏在奥菲的家族里。我并不记得“我”绘画强,但是我记得“我”是去过异空间和海洋的,而且,我对这些画居然有印象。
那是类似于油画的一些东西,只不过我知道,里面有些颜料用的是血,不同种族的血,我可以回忆起里面神神怪怪云烟雾绕的内容,甚至可以想出画是哪里起笔哪里收笔。所以我又糊涂了,这个石明治和妨陈弥,算是和我有关系?
要说有谁还知道答案的话,与我同年起码只相差数十岁的旧相识精灵族老帅哥乔索其实真的是唯一的可能了。可惜这次错过了,可惜啊,可惜——“我”到底是什么人呢?或者说,我以前到底是什么人呢?
心痒啊,想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