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民不聊生（2 / 2）

这一年的一个冬天，位于青海省的青海湖不远的黑马河乡突然走来一群汉人，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精神颓靡，一辆破旧的马车慢慢悠悠，瘦骨嶙峋的老马仿佛也不堪重负，拼命喘着粗气，海拔近3000米的高原氧气稀薄，显然对于他们才是最大的考验，荒凉和寒冷使他们麻木的身体在一次受到折磨，有人坐下了不肯起来，有人长久地望着辽阔起伏的千里草原，脸上闪现出希望的光泽。

而黑马河居住的藏、蒙牧民已经见惯不惯了，这些人的到来对他们并无很大的影响，这里地域辽阔，水草丰美，幽静的环境最适合生存。千里迢迢，这些汉人为的是躲避官兵的追杀，广袤的草原，众多的河流在他们眼里，比起家乡的赤地千里，饿蜉遍地来说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一个年近三十的汉子高高举起双手大声呼喊着：“真的是雪山万仞入云里，翠液千里凝天湖。银风碧水此绝配，绝境胜境惊世殊。托老天爷的洪福，青海湖，我们来了。”

突然，随着汉子的喊声，天上阴云密布，刹那间雪花飞舞，初时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真有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的势头。寒风执拗地把一切都往一个方向吹，雪花飘进人的衣服里，扑进人的眼睛里，本来就单薄的衣服根本抵挡不住寒风刺骨，有人狠狠骂道：“欧虚子，我们本来就已经精疲力竭了，你小子还有那份心思念诗，不知道霜严衣带断，指直不得结吗？”

欧虚子微微一笑道：“颜老夫子，你学富五车满腹经纶，霜严衣带断，指直不得结出自杜甫的《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你不也在赋诗吗？”

叫颜老夫子的人有五十多年纪，满头白发，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脸冻的煞白，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笑着继续骂道：“赋诗顶个屁用，当吃当喝了，你没看见乡亲们已经到了极限，继续走下去恐怕没有几个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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