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惊险(2 / 2)
冯江在我身后喘着气,热流喷在我脖颈上,让我浑身都僵住了。
太可怕了,这是全中国最可怕的人,和我连一米的距离都没有。
“你叫什么。”
方言,不行。方砚?更不行。冯江流窜了这么多年,混的这么大,谁知道上海那边他有没有人脉,方砚这个名字在律师圈相当响亮了,我不能冒这么大的险。
“白子。我长的白,人们都这么叫,小时候爷爷给起的土名,说好养活,这么多年就叫下来了,上大学哥们儿都说我白的跟小白脸似的,打趣我,江哥您怎么顺嘴怎么招呼我就成。”
“白子?”他重复了一遍,便很大声的笑了出来,我觉得危机似乎解除了些,我赶紧趁人打铁说,“我就是一外地来的乡巴佬,根本不懂这里面的门道,我也没那个胆子跟您夺地盘,江哥您别抬举我了。”
静默了片刻,冯江在我身后低低的笑了出来,腰上顶着的硬物撤去,我扭头去看,差点把鼻子气歪了,竟然是一个香蕉!
他非常淡然的将香蕉剥开,吃了两口,嘴里喊着含糊不清的对我说,“开个玩笑而已,来玩牌的,我都会这样,你以为是什么?怎么汗都下来了。”
我去看小魏,他朝我摇头,我这才发现我们的位置,小魏被我的身子挡住了视线,他只能看到冯江贴着我很近,但看不到他手上拿的什么在威胁我。
虚惊一场,虽然被耍了,但我还是松了口气,我知道冯江这种人一定随身带着枪,否则他不可能这么大摇大摆的独自留下和我一个不知身份的人对峙,刚才那番话,只要我一个不留神,一场大战一触即发,这里非常隐蔽,又在地下,几乎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手下,打起来了,我和小魏连跑都没地方去,直接来个瓮中捉鳖。
冯江吃完了香蕉后,从口袋里拿出方帕擦了擦手,然后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番,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又进来了一拨人,不是很多,三个手下簇拥着一个四十来岁微胖的光头,在厅内扫了一圈,落在冯江身上,“江老板。”
冯江本是背对着门口,听到声音转身去看,我距离他最近,注意到他此时一个动作,就是摸了摸口袋,这个动作本身没什么,就好比很多人喜欢摸鼻子或耳朵,但冯江做出来,味道就不一样了,两点,第一,口袋里有枪,第二,这个进来的光头和他处于敌对关系,他在见到光头的时候本能的保护自己。
不过他姓冯,却被人称呼为江老板,看来他对外隐瞒了自己的姓氏。
“华老板,别来无恙,南通那边没了消息,我以为你提前收到风声,把我留在那里给你扛雷,你跑到国外躲清闲去了。敢情先我一步到漳州来霸场了,你是处处不给我留余地啊。”
华强,我听过,在丽江那边的一个贩卖枪支案中,抓捕的团伙几乎都供出了这个人,但是没有任何有力证据指认他,而且华强背后非常强大,似乎和最上头有些牵连,一层层的保下来,很难压倒,听冯江的口气,似乎他们也有些牵扯,而且颇有忌惮。
是敌是友意义不一样,我们的目标是抓捕冯江和他的团伙,华强和我们无关,自有别人去抓,可如果冯江和他是朋友关系,道上讲究情义,互相帮个忙,想抓到冯江的犯/罪证据,更加费劲了。
且不是每次都有幸运眷顾我化险为夷,冯江似乎今天第一次见面就对我非常怀疑,也许是小魏一身正气暴露了我们的身份,总之,想用我欺骗黑狼的老路,是百分百行不通了。
华强将自己披在肩头的外套向后一抖,手下稳稳的接住,搭在腕上,他点了根粗短的雪茄。
“江老板运气足,胆子大,城府深,一般人想抓你把柄太难了,你做完一件事后,把痕迹擦干净了已经是你的习惯了,我来漳州,不为别的,这个节骨眼上,才瞧出谁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