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吓唬(2 / 2)
张春兰也不迟疑送周郎中回家,回家的路上,周郎中才告诉她,王氏的伤无大碍,他是故意吓唬周三的,张春兰提着的心顿时放下,周郎中不告诉张木匠是怕他知道后,戏演的不真,还让她回去代他向张木匠道歉,还开了些补药送给张家二老赔不是。
今天张家算是热闹了,在樟树里住了十几年也没这么热闹过。
张春兰的丈夫——周财,刚过张家与她闹了一场,前脚刚走又急急匆匆进来一人,这个不是别人,是周三派去打探消息的江根生。
江根生冲进屋子一看,除了那一家三口和四个守房门的其它人都已走,连话都没多说,便去了他们在樟树里据点。
周三此刻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抱着拳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还时不时的看一下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见江根生回来,周三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是赵家村的赵二公子赵信。”江根生喘了口气道。
闻言,周三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是老天在跟他作对不是,虽然一亭之隔但赵信的为人他多少知道些,为人刚正不阿有铁面之称,很受江水亭人的爱戴,突然调往高山亭,这是要坏他的大事啊!
“你去支会周全一声,告诉他要变天了,让他有所准备。”周三磨着拳擦着掌道:“还有你告诉他让他去打探一下赵家饶氏的口风,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饶氏是赵家的当家主母,赵光年生病以后赵家的一切事由都由她做主,赵信是赵家的次子,是妾室楼氏所生,两岁时被楼氏送往清虚观学艺,十八岁时学艺归来,饶氏为了不让他插手家事,给他在娘家江水亭谋了份求盗的差事。
江根生见他没有什么要吩咐的,转身出了齐岭脚。
这一夜周三注定是睡不好咯,江根生才走,又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是跟踪那个失手打伤王氏的人。
这属下还没来及说话,就听周三及不耐烦地道:“又怎么啦,还有完没完。”
属下吓一跳,微懦地道:“老大……”
周三闻言转头看来人,见是跟踪人的属下,有些不悦地道:“不是让你去跟踪刘癞子么你怎么就回来了?”
“刘癞子他……”属下抬眼看着周三悦的神情,迟疑一会后,一股作气地道:“他被人给抓走了。”
“嘭”的一声,周三一拳头锤在桌面上,本来就摇晃的桌子“哗啦”一声散了架,接着恶狠狠地喝道:“全他娘的饭桶,让你们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
那属下脑袋一缩不敢再多言,周三一甩有些疼的右手,冷声道:“看清楚是谁了没?”
“隔的有些远,我没看太……清楚。”那属下说完,瞟了眼周三神色微怒的脸,忙道:“但我看到那人带着他进了高山亭亭部。”
听到亭部两字,周三的神色缓和不少,但一想到有可能是赵信,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扔给那属下一把短剑,“你,去把刘癞子给我干掉,干不掉你就用这把短剑干掉自己吧。”
那属下在心里骂了一句娘,那可是亭部,哪是他一个小混混随意能进去的,既然办不好那就逃吧。
他刚有这个念头,耳边周三的声音响起,“你最好别想着逃,否则明年的今天或许将是你的忌日。”
属下闻言,心中一怔,跟着周三那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吧,这到好一事不成便招来杀生之祸,太他娘的狠了。
周三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安慰道:“你也别害怕,只要你好好干,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半口。”
那属下站着不语不动,周三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我相信你能行的,好好动脑子办法就出来。”说完挥手让他出去。
那属下捡起地上的短剑,只觉得肩上像压着千斤巨石令他喘不过气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间屋子里出来的。以前樟树里到亭部只要半个时辰的脚程,可这次他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到达亭部却又无从下手,只好伏在大门的墙外观望,见机行事。
亭部内,关押房内,安静如常,若不是那盆烤着通红铬铁的火发出霹雳啪啦作响的声音,还误以为只是主人处罚犯错的下人。
赵信双手负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地上嘴硬的刘癞子。
“你最好给我说实话。”赵信伸手指着墙上挂着的刑具,吓唬道:“不然墙上这些刑具会一一用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