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他走了(2 / 2)
“晓雪,你不能离开我们,晓雪你不能走啊,晓雪——”唐齐撕喊着,但这一切都来不及了,她含笑着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他和她的女儿,眼泪不断在他眼中掉落,婴儿的哭声也格外的响亮,似乎也知道了母亲离开了人间。手术室内陷入一片轻泣声中。
唐齐呆呆地抱着孩子看着手术台上的晓雪,她走的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他的泪已不知多少次冲刷过他的双眼,看看手中的婴儿还在啼哭着,他只有抱的更紧一些。
在门外苦等的巴伦和菲儿早已听到了哭声,“巴伦,晓雪走了,她真的走了…呜呜~~”菲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
“晓雪—晓雪—我是宇泽啊,我回来了,晓雪我真的回来了”原宇泽的身影让大家莫名的心惊。
“宇泽—”唐齐困难地走向他,怀里的婴儿递给了他,“她叫思梦,是你和晓雪的女儿。”
“思梦—”宇泽抱过她叫道,接下来大厅里只有他和婴儿的哭声。
其他几个大男人看到这种场面,禁不住转身抹掉眼泪。
菲儿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她走到宇泽身边将孩子抱了过来说:“宇泽请节哀顺便,晓雪如果在天有灵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就是怕你伤心所以从始至今都不想告诉你真相,请你为了她珍重自己。”
他的喉咙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看着晓雪的遗像他只有悲痛。
唐齐拿着一本厚厚的日记本来到他面前说:‘你现在有权知道一切,这是晓雪留下来的日记,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他接了过来,现在的他只剩下一个躯体了,他的心早已和晓雪一起离开了。
童晓雪的日记摘录:
今天我终于将期待的人盼回来了,宇泽变化好大,他好高好酷,一定有很多的女孩子喜欢他吧。可是这一点也不影响我对他的爱,两只瓶中沙终于聚回到了一起,我好高兴,也好快乐,可是我的身体该怎么办呢?宇泽知道后会怎么看我呢?我好害怕。
。。
今天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后期症状了,在成为宇泽的女人后,我更加害怕担心他有一天会知道真相,不再爱我了,可是我现在对他只有爱。真是很难相信,儿时的感情有一天竟然转变成了爱情。
。。
今天我答应了宇泽的求婚,可是我害怕极了,因为我是那么的深爱着他,而他对我的身体却一无所知,为什么要这样,我突然好想放弃宇泽,因为我不能和他生活一辈子,我怕自己的爱会让他受伤,我该怎么办。
今天我看到表姐的出现,我的心在动摇,也许我该放弃宇泽,让他找一个可以相扶到老的妻子,而不是我。身体的不适让我不断的开始眩晕,我好痛却不能告诉宇泽,我知道我一旦告诉他,他一定会很伤心的,我不要让他为我痛苦,伯父的事已经很让他难过了,我不想他不快乐。
。。
今天宇泽背叛了我,却又误会了我,我的心好痛。他怎么可以那样误会我侮辱我。难道我们的爱就那么不懈可击吗。还有一件震惊的消息我怀孕了,好高兴当上母亲,可是宇泽怎么办,我那么爱他,无法放开他,即使他对我的误会很深,我依旧爱他。身体越来越差,让我担心起孩子。。
今天我要嫁给唐齐学长了,这是逼走宇泽的唯一方法。而且我的时间也只有半年多了,晚期症状也开始频繁出现。,我越发担心孩子会保不住,孩子是我唯一活着的理由,因为它是宇泽的,一想起孩子我就会很幸福,也忘却了伯父的死和宇泽的憎恨。。
今天宇泽走了。我好想他。想他想他.
今天我想他,想他,想他。。
今天我想他,想他,想他。。
今天我想他,想他,想他……。
今天我想他,想他,想他……
宇泽看到后面只有这些字迹的时候,他的心早已被撕的粉碎,因为她那时已经没有力气在写日记了,只好在日记中记录她的思念自己的每一天。
泪水沾湿了日记本,他此时的心痛远不及她当初的痛,他从未真正的去保护她,还一味的让她受伤害,还一次一次的抛下她独自离去。
直到她死了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残忍,“学长,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思梦,她永远都是你的女儿。”
“宇泽——”唐齐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隔日,“唐齐,你有没有看到宇泽。”gary慌张地跑来问。
“刚才他来看了一下思梦。”唐齐突然有些领悟“他会不会—”
他们同时猜到了什么,慌忙向外跑去。
“晓雪,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我也看到了我们的女儿,她很漂亮很可爱。
他仰头望着天空自语道:‘晓雪记得吗,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你一定要等着我‘
他将日记本和无数的兰花抛洒到海中,让海水卷的很远很远。。
当年外婆送的戒指他戴进了手指中,他忘了告诉她外婆说这样下辈子再见的时候就不会找错人。他的身体慢慢被海水包围。晨起的日出染红了大地,他的身体被淹没前的瞬间,他朝前方微笑着:‘晓雪我来找你了。‘
刹时海浪卷袭了一切,海面顿时又恢复了平静,留下的却是海边如画的美景。。
五年后。
在唐齐家里,gary抱起一位十分可爱的孩子在说话:‘思梦,有没有想干爹呀?‘
‘有,好想好想。‘童稚的声音非常悦耳。
‘那到底有多想。‘
‘就像干爹想思梦一样。‘
‘你这个鬼精灵。‘gary溺爱地亲了她的粉脸一下。
‘爹地,妈咪。‘她挣脱开gary的怀抱跑向唐齐和怀英。
‘gary,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会有空来看我们。‘唐齐抱起女儿说。
“是啊,听说你最近又赚了不少钱哦。”怀英开玩笑道。
‘我一年没见到思梦了,当然是想干女儿了,所以赶回来看看她啊!‘
‘这回要住多久呢。‘
‘看心情喽。‘
‘怎么宇泽的画展不畅销了吗?‘
‘不!‘gary严肃地看了思梦一眼对唐齐说,‘我要把他的画做成一个长期的展览馆。‘
“你这个提议非常好,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帮忙的就尽管开口哦。”唐齐说。
“真的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开口的,不过展览馆开馆的那天你们可一定要来哦。”
“放心我们一定会到的。”
‘爹地,你和干爹在讲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思梦稚气的问。
“思梦乖,到妈咪这里来。”怀英在五年前知道晓雪去世的消息后,她就从意大利跑了回来,她担心他,后来她做了思梦的母亲。她爱他们父女,更胜过自己。
“怀英真是个好女人,唐,你的福气真好,看的出来她很爱你和思梦。”gary看着远处的那对母女说道。
“是啊,我欠她的太多了。”
“那就用一辈子来还吧,呵呵……”
“她对思梦就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如果晓雪和宇泽在天有灵一定会感到安慰的。”突然他有些伤感起来。
“一晃就五年了,他们走了五年了,我想起当年和你们相遇的情景,好象就是昨天的事情。”往事历历在目,但人已变迁,他真的很怀念他们。
“是啊!”唐齐也感叹着。
“爹地,干爹我们一起去宇泽园玩好不好?”思梦朝他们欢快地跑来。
gary一把将她抱起,笑着说:“好啊,我们一起陪思梦去宇泽园。”
“唐,我好想念晓雪和宇泽”怀英在他身边幽幽地说。
唐齐搂搂她的肩:“我相信宇泽和晓雪也一直在想念我们。”
“恩。”她点点头,现在他们只能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思梦身上,等她有一天长大了,他们会告诉她宇泽园的故事。
当宇泽的画展再次引起轰动时,各界媒体都在关注同一个问题,那就是画中的少女是谁?展览馆出现了三幅画,却都是同一个少女,各界人士都纷纷在猜测着。
“你们来了!”gary迎向唐齐问,“怀英和思梦呢?”
“她们已经到里面去了。”唐齐忍不住兴奋地说,“思梦见到这些画好象特别感兴趣,所以怀英先带她进去参观了。”
“思梦是结合了宇泽和晓雪天性……”gary说。
“巴伦,菲儿你们也回来了。”gary在门口发现了他们,高兴地迎过去。
“这种场合怎么怎么可以少了我们呢!”巴伦笑着说。
“是啊,我们听学长说你要开展览馆,所以我和巴伦从巴黎赶回来了。”菲儿开心地说。
“现在我们人都到齐了。”gary微笑着,“我们进去吧!”
“不,我还带来两个人。”巴伦神秘地笑着说,这时在他们的身后出现了一老一少。
“伯母,小哲—”gary和唐齐无不激动,“你们也来了,真是太好了!”
“gary,谢谢你为宇泽做了这么多。”陶母脸上流露着欣慰,“菲儿告诉我你要帮宇泽开展览馆,我就要求他们带我和小哲一起来参加。”
“伯母,宇泽和晓雪是我们最好的朋友。”gary说。
“小哲,好几年不见你了,你长大了哦。”唐齐笑着说。
“唐齐哥哥!”陶哲小小的年纪却流露出少有的早熟,“思梦呢,我好想见见她。”
“思梦在。”还未等他说完。
“爹地!”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快地奔进了他们的视野中。
“思梦叫奶奶,还有小叔叔。”唐齐把她抱到陶母跟前讲道。
“奶奶,小叔叔好!”
陶母激动地抱过她,这是宇泽唯一给她留的怀念,是她的孙女。此时大家又被一种伤感笼罩着。
“gary,开馆时间已经到了哦。”怀英破解了这种气氛,“那我们快进去吧!”gary带着大家向馆内走去。
“欢迎各位来宾,欢迎各位朋友,现在我们开馆仪式正式开始--”在gary的话音结束时,大厅内的红布同时也被扯下,一幅幅画立刻呈现出来。
那幅名为****的爱是一位少女站在岩石上,手捧一束兰花的悲哀景象。
无穷的爱是一幅少女犹如置身于兰花仙景中的仙子一般,她的长发轻轻被风吹起,能看到的只是背影。
另一幅是最令人动情的约好下辈子再爱画中海浪狂拍击着岩石,掀起朵朵浪花,在岩石上有一对男女在拥吻,流露在他们脸上的却是泪水和悲哀。
“我们会一直怀念他们”怀英深情地对唐齐说。
完
这是一片海,傍晚的夕阳已经沉下最后的余晖。海浪拍打着礁石,弹奏着最后的音符。不远处是搭着简易工棚的商店,有稀稀拉拉的游客走过。偶尔有年轻的女子走过冲印店的时候,特意放慢了脚步。冲印店里柜台的后面是一幅巨大的相片,女孩站在一片浅色的戈壁滩上低头轻笑。画的前面坐着一位眼神忧郁的英俊男子,静静地给黑白照片上色,有时会露出天真的笑。她们听见一阵蓝色小调,重叠遥远的影像,是古老的爱情。
当夕阳沉下最后的一丝光亮,男子关上店面,走向海边。海水轻轻的拍打他的脚,有些凉意。他见到女孩的脸,渐渐连成一片的纯白,像阴天突然的闪电,一闪而过,灼伤他的眼睛。他伸出双手不断地向上伸,手开始柔软,指尖在微亮中泛着淡蓝色的光。游离的幻觉,他看见自己站在小山的平顶上,对着天空呼唤。很深的冬有雪花飞扬。他发现身体渐渐变得轻盈。融入这片深蓝。慢慢天空出现女孩的脸,她的躯体。她伸出手握着他的手。她纯净如水的脸在瞳孔里放大,她笑得很美,流淌着温暖的光芒。她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宋文泽,我爱你。心终于不再凉。他落下泪。有风吹过,在脸上划过长长的两行冰。她继续说,他听见。
宋文泽,我爱你。相信爱真实存在,所以我永远在你身边,在你的身边思念你。
(一)开始的记忆
寒冷的清晨,方云林静静地走在通往学校的青石子路上。因为寒冷,青石上凝结着一层薄冰,很滑。一直以来,她喜欢很早就去上学,因为时间很多,可以安静地行走,路上一个学生也没有。她走得很慢,慢得只听见心跳的声音。
去学校的路旁有水井,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水井是长方形的,很深,水很清。它旁边还有两个池子,也是长方形的,水的深度只到小孩的膝盖。其中一口是人们用来洗衣服,另一口用来洗菜。路过这里的时候,她喜欢停下来,常常怀疑这么一块地方有什么故事发生。可是除了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哑女和她的母亲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故事。哑女很早就在水井边提水,她的脸上有很多皱纹,神情却如同小孩。她的母亲就在离井很近的小饭馆的门口做花环,哑女的工作是每天为提供她们母女吃住的小饭馆干杂活。云林站在路旁看哑女吃力地担着水桶,她很矮,也很瘦,长年穿着灰色的的确良上衣,花裤子和黑色布鞋。每天放学回家的时候,孩子们都喜欢逗着哑女玩,她只能发出“啊不”的声音,所以都叫她“阿不”。孩子们叫她的时候,她很高兴。欢快地挥动着她骨瘦如柴的双手,招呼着过往的孩子们。大部分的孩子都是友善的对她,只有几个调皮的孩子会去戏弄她,或许是习以为常,只要是不过分,她总是乐呵呵。
云林问婆婆阿不有多大的岁数,婆婆说她大概三十来岁。她仔细想着母亲的脸,三十岁的女人,美丽如同盛开的牡丹。可是阿不的衰老却如同烘干的橘子皮。婆婆说,有些人不应该出生。
路人经过阿不母亲的摊子边,蹲在摊边看她扎纸花,她的手艺很好,软软的皱纹纸在她的手上很快就变成美丽的花朵,这些花都是奠花。她们以此为生。
那年的清晨,父亲牵着云林的手向郊外走去。春天,路旁开满黄色的小花。整个世界沐浴在一片清新之中。父亲的脸上有着少许的微笑,他很少笑。在云林的记忆中,他极少露出这样的笑。在田野之中,有栋红色屋顶的砖房,父亲径直走进最里间。屋里有张漆着朱砂色,床沿雕着美丽花纹的木床。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女人的脸很白,父亲轻轻地拧了一下女人的脸蛋。女人睁开雾朦朦的眼睛,冲他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站在父亲身后的云林也不由地看呆。当她看见他身后的云林时,她的眼睛黯淡下来。父亲讨好地拖过云林,她记得父亲要她叫那个女人陵姨。女人对她轻轻地点点头。
女人的家很干净,古香古色。大厅里挂满红色的小灯笼。云林望着这些小灯笼出神。父亲问她喜不喜欢这个家。她睁着似懂非懂的眼睛望着父亲。他的眼睛里充满希望,云林不由自己地点点头。她看见父亲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这家的大人挺好,他们拿出花生、葵瓜子给云林吃,小舅舅还给云林做红灯笼。只有那位陵姨对她冷淡。云林不知道父亲怎么不回家,他每天拿着照相机和陵姨出门,去乡下给人拍照赚钱。直到有一天,母亲找到这里。云林才知道,母亲与父亲离婚。从此,云林要与这家人一起生活。那年云林六岁。
如果生活一直这样过去。云林与父亲应该会幸福。她喜欢这家的小舅舅。云林与小舅舅睡在阁楼上,爬上阁楼的唯一途径就是楼梯,楼梯不是固定的。每天晚上他们爬上去以后,婆婆就会把楼梯放在门后面,第二天早上他们起床的时候又会把楼梯重新架好。
阁楼的空间不大,放着一张床和一张席子。她睡在靠窗的床上,晚上打开窗户就可以看见满天的星星。云林的床很旧,是古式的木床,上面绣着繁锁复杂的图案,床脚的四周挂着红灯笼,灯笼下有铃铛。还挂了纹帐,颜色有点黄,很旧、却很干净。
第一次睡在这张床上,云林怎么也睡不着。她爬在窗台上望着天空。天空的星星眨着眼睛。母亲说,最大最亮的那颗星星就是妈妈。她想起母亲香甜的怀抱。母亲对云林说,云林,妈妈爱你。只是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因为有些原因,爸爸已经没有办法与妈妈生活在一起,以后你要听爸爸的话,还有阿姨的话。妈妈一定会来看你。
云林知道她将失去母亲。她比阿不还让人嫌弃。她睁着眼睛望着透亮的星空。她不明白许多的事情,不明白大人的世界,为什么好好的一家人会因为某种原因支离破碎。她甚至不能张开双手去拥抱她现在拥有的一切。一种不确定在她心底深深扎根。她突然需要一种强烈的感情,去抵制内心的空洞与不安。就这样流泪。
宋文泽坐起身来,看着泪流满面的云林。他爬到云林身边,是不是在想妈妈?
她点点头。
宋文泽从抽屉里找出口琴,吹起来。悠扬的琴声在宁静的夜轻轻地流淌,云林依在他的怀抱里安静地听着,慢慢地睡意来临,她沉沉地睡过去。
青园小学在旧城区,那里的房子很低矮,路弯弯曲曲,由青石铺成。长年累月被雨水冲洗,青石的边缘变得有些透明,一下雨就会很滑。父亲没有让云林进条件好一些的中心小学。原因是她可以和宋文泽在同一个学校,他们可以互相照应,这样他会放心些。
青石路旁边是一条小水沟,小水沟的水最后会流到井边的水池里。每天放学的时候,许多孩子会跳到水沟里去找沙虫。红色的沙虫很细,有的时候根本就看不见。
云林也喜欢沙虫,红色的虫子装在白色的玻璃瓶里,在玻璃瓶的底部放一层黑色的沙土,然后再装一些水,水刚好盖过泥土,把虫子放进去,它们就会在泥土里钻来钻去,很有趣。
沙虫不好捉。大人们说这些虫子会吸人血,对身体有害处。宋文泽不让云林下沟。她爬在青石板上看他。他左手拿着一根空心的棍子,右手拿一根小树枝,在泥土里仔细地翻着,如果有,就小心翼翼地用小树枝扒虫子到空心的棍子里。每当快捉到的时候,她都会兴奋地叫,宋文泽。捉住了。我们捉住了。她刚好换牙,说话的时候露着风,听到别人的耳朵里就变成了“高贼”。宋文泽每次听到她这样叫他,就会皱起眉头,拍一下云林的额头,她冲他做一个鬼脸,他们开心地笑着。
家门口前的坪子上围满了人。间接地听到哭泣的声音。宋文泽牵着云林的手往人群里钻。云林看见高陵披散着头发,满脸泪痕地瘫坐在地上。她的前面摆着一张席子。席子上睡着一个人,用白布蒙着脸,布上面有些地方已经渗透着红色的血水,触目惊心。婆婆坐在门槛上边抹眼泪边叹气。旁人议论纷纷。抢来的幸福终究不会长久。俗话说得好,不是自己的到最后终究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