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2 / 2)
“哈哈,啥也逃不过张专员的慧眼啊!”唐拉稀说:“邓会长是个少有的人材。贵党宣传贵党主张,这人材可不多得啊!”
“我党一贯奉行孙先生的三民主义,只要邓先生愿意,可以宣传宣传嘛!”张专员有空就钻地说:“这薪金吗,你个个儿搭。哈哈……义务呗!”
“哎呀妈呀这不是邓大哥嘛!”一直拿眼睛溜着唐拉稀的马六子,为避免和邓猴子单独碰面时的尴尬,看这时唐拉稀张专员两个大员和邓猴子闲扯,邓猴子不会撕破脸皮,就凑上去,单刀直入的抱拳,“我正想带彩秀看看你呢。这么巧,在这噶达碰上了。唐县长、张专员也在,呵哈。”
“我当谁呢,这不是马大署长嘛!”邓猴子脸上飞燕子掠檐而过的,透出一咝咝的彰善瘅恶的忿怒,贼憋屈的马上拂平脸上的涡旋,亲热的拉住马六子的手握着,咧呵呵地说着,“托你的福,还算完璧归赵。你小子越来越发福了,油光满面的,捞的油水不少啊!我得谢谢你啊老弟!老哥踽(ju)踽独行时,托你顶着叫人戳脊梁骨的指指点点,膂力过人的背担着不仁不义的骂名,精心呵护,照顾着彩秀,叫老兄感动啊!这要不是老弟不嫌屙渣,把彩秀放在热炕头热被窝里焐着,不早沦落街头要饭啦?这彩秀啊,叫我惯的,宠辱不惊,还得老太太的烟袋锅子戴敬吧?”
“这、这……”马六子叫邓猴子燎包挑泡的这一出阴阳怪气,弄得不知所措,嘚迷地说:“还好!还好!这些年也没到笆篱子里看你,你别见怪啊!”然后压低声,“这你也是知道的,避嫌嘛!谁都知道咱俩关系不一般,我这也是怕旁人说闲话?黄泥巴掉进裤兜里,不是屎也是屎。”
“你小子,老母猪爬出大粪坑别就不说臭了,沾巴上的黄粪渣子可抖落掉,那黄粪汤子你能抖落掉?”邓猴子拍下马六子说:“再说了,我那只是个刑事犯,跟你这身皮有啥瓜葛?这县官比你大不大,不照样派书吏三天两头往笆篱子里跑啊!吃的、喝的、烟的、穿的,没死拉活的待敬,这才硬个争的熬出来了。你小子别扯那个没用的,你肚子里有几根儿花花肠子,我还用现掰手指头数啊?该咋是咋的,二姨太人不错,就是太骚兴,一般人扛不住她造活,我看你还行,挺叮壳儿,没拉胯?不瞒你说,这你算成全了我,都搪不住了这个我?”
“邓大哥调教出的娘们还有啥说的,可地道了。”马六子敷应着说:“她要听说你出来了,不知多高兴呢。不家去看看?”
“你说这话心里不砰砰跳?老够意思啦!”邓猴子一拍马六子,是真情流露还是气马六子,这都说不准,也是两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交流体验过后的体会吧,“你还別说,你这一提,我倒还挺想她的呢。尤其是那不胖不瘦的柔软身段,再加那两发面疙瘩,暄挺挺的,真是没比的,叫人疼!哎呀,现在一想起来呀,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在牢里我就靠这个活着了,饿了就拿那两玩意儿解饿呀!唉,还真******香啊!算了算了,她有你顶着,还能想我这老苞米瓤子了?”
“邓大哥还那么念念不忘彩秀的好,哪天我叫她看你去。”马六子听邓猴子当他面,这么理直气壮的,不搁醋,不搁嫉妒调料,而搁尖刀刃煸炒二姨太,这不是把我马六子不当人看,熊人还咋个熊法?你二姨太现在是我老婆,你现在还这么把味品咂啥意思,这不欺负人到家里了吗?马六子心都叫醋泡囊膪了,嗓子眼儿都是酸的。眼里的妒火像火焰枪似的,搂一下,闭一下,谁叫咱理亏呢,还是忍了没穿出去。激我,好叫你痛骂我不仁不义抢你二姨太,当众羞辱我,你捡个便宜,我马六子也不傻?反正不管你咋说,我马六子就是能坐火,看谁能坐得住,“让你们俩叙叙离別之情,思念之苦。这你可得背着你大太太。她烦就烦你这个二姨太,不烦别人?她要知道了,非发飙不可?”
“那敢情好,我还巴不得呢?”邓猴子不阴不阳地说:“你老弟够损的啊!你玩腻了,想把你捣鼓烂的破玩意儿再碓给我,想吧噉?”
“哎你也别挖苦我?说真格的,二姨太这个事儿也不怨我,那我也欠你个人情?”马六子听邓猴子没有争夺二姨太的意思,释怀地送空心萝卜,“当初你蹚的事儿多大啊,谁知你还能这么快活着出来,就想给你收尸了。二姨太也是没办法。你大太太撵,两小子看不上,你就我这么一个真心朋友,二姨太就往我怀里钻,我能丢下不管吗?你也知道,我也没讨过老婆,这为你考虑,我先替大哥经管着,等你能出来,再还给你。这个我咋比外人强多了,管叫二姨太能穿金戴银吧?要是让外**害不像样子,大哥回来瞅着不也心疼吗?如果你愿意,小弟拱手送还,都不在眨巴下眼的。哎你别笑啊,我马六子说到做到,不带打锛儿的。可有一样儿,这就不知二姨太肯不肯了?还有,你那大太太,肯不肯叫二姨太进门?”
“哎,我问你,凤儿咋样?”
“三姨太呀,叫金螳螂劫去送给刘三虎作了压寨夫人了。刘三虎大小老婆几个,那年不都叫草上飞给掏心挖肝了吗,身边也没个贴身娘们。三姨太人又长的貌美,你都不顾引来杀身之祸,刘三虎也懂怜香惜玉,听说对三姨太还不错。三姨太还给刘三虎生了两个孩子,都有好几岁了,还会使枪了都?哎邓大哥,你说三姨太在你手里咋没开怀呢,到了刘三虎手里,******就开奓了呢?”
邓猴子不恨三姨太,对三姨太一直放心不下。牵挂的心不死,还想有死灰复燃的那一天。这马六子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刺得邓猴子心直冒血筋儿。邓猴子身子瑟瑟的发抖,脸色铁青,一股酸嫉烈火腾腾地烧膛,眼里仇恨的烈焰烧得眼眶子发红,嘴边的胡须发了疯的颤嗦。
马六子一瞅邓猴子这架势,吓得顿时闭了嘴,木木呆呆地垂头瞅着地。
“哎哎,我说你俩个活王八斗啥气呢?”大傻瓜打一旁瞅出点儿啥门道来,拽着两个下三滥凑了过来,不知好歹的大呼大叫,“哎当家的,别为那俩臭屎气坏了身子,等你缓缓,我再给你说个比那俩臭屎强百倍的,让你随便玩儿。玩完了,再甩,不就一件衣服嘛!”说着,就贴乎的扯过邓猴子的胳膊搂着,耍着老来贱儿,贱得她羞臊着大红脸儿。邓猴子正心烦得要死,瞅大傻瓜这憨傻耍贱儿的丑态,又羞又忿,气得噗嗤地笑出了声。
“哎呦亲家公母俩,也不瞅瞅,久别胜新婚哪!这嘎达的,大街上就拿老骨头棒子贱上了?”大倭瓜搂着刘大麻子的胳膊走过,正赶上大傻瓜跟邓猴子耍贱,就凑上去,耪哧,“你俩也不怕人笑话,搁这两大儿子面儿就耍贱儿,也不嫌寒碜?”
“啊呀呀是亲家公母俩呀,这巧的啊!我们老夫老妻了,这不怕老爷们腿脚不好又在牢里得了风湿,怕喀了,扶扶!”大倭瓜这一顿耪哧,大傻瓜造得脸臊脖子红的,扭扭晃晃老水桶腰,像相扑的闪煽,“你俩这不也挎挎的,像狗起秧子似的吗?”
“你别蒸饺褶褶了?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正在浪头上。这么长时间老没黏糊了,也该粘豆包沾沾帘子了,别咱泼一瓢凉水就愣怔喽!”大倭瓜不让份地说:“哎亲家母,咱那姑娘咋没跟你们一起来逛逛呢?”
“你那姑娘可懂事儿了,这不在家哄孩子呢吗,叫我出来陪她老公公遛达遛达。”大傻瓜扯着大倭瓜的手说:“你那姑娘啊,自打她老公公回来,脚都没失闲儿,都跑飞了腿,张罗这张罗那的,一天调样儿的给老公公做好吃的,可孝敬了。把这老死鬼抹哧的老舒服了。说麻点儿就麻点儿呗,不坑人!咱有家有权有势那天,也不能把这好儿媳妇撵回家?”
“去你的。说你傻,你还真傻呀?哪有你这婆婆当娘家妈的面儿这说话的?”大倭瓜一甩大傻瓜的手,“麻子咋啦,姑爷不嫌乎。还正好,姑爷眼睛不好,一马乎!你当我还怕呀,还撵回家?亲家母,地里的菜啥的都下来了,叫我姑娘回去糗啊,别磨不开,咱谁跟谁呀!”
“亲家,我做梦都没敢寻思咱两家能嘎上亲家,天意呀!”邓猴子跟刘大麻子说:“这聘礼也没下,赶往后我有能耐了,一定补上。哎我那俩小孙子和小孙女可逗人了,爷爷、爷爷,围前围后的叫。那小模样儿,长都像你姑娘,一点儿也不丑。我那儿媳妇模样儿,都叫那脸上的点点糟尽了,要不准是个俊丫头。我在笆篱子里还寻思,别遗传了你,一脸的大麻子。哈哈,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