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2 / 2)
土狗子和土拨鼠来早了,黓默地等着,不知不觉的迷迷糊糊同时地回到春花身边。要说呢,双棒儿同思同行就是一个人的脑袋,要不咋的哥俩同时看好一个人,摭齁不弃。俩人正眯得香呢,土狗子觉得有人推他,他使劲儿一甩胳膊甩醒了,一睁眼,见麻坑热的满脸的麻坑里都积了水,耷拉眼皮地说:“你哥俩在一个槽帮抢食吃抢累了吧,这大白天的眯盹啥呀,干啥別没时没晌的?哎哎,土拨鼠醒醒,你也不让着你哥点儿,一样没大没小的争抢啊?”土拨鼠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还没睁全眼睛,懒洋洋地说:“谁他妈巴子的搅我的好梦啊,胆够肥的啦啊?”没等土拨鼠说完,麻坑一拳碓在土拨鼠胸脯上,这下土拨鼠全醒过来了,瞪大鼠眼,“啊?麻坑兄弟呀!我说谁这么大胆呢,虎爷爷胸膛都敢碓,不要命了?你咋******才来呢,现搁你妈怀里出溜出来的呀?那两个损犊子来了没有,现揍脱生啊?麻坑兄弟,他俩再不来,我哥俩可走了。这背着吉老大出来的,时候长了不好?再说那货有都是买主,咱何必一棵树吊死呢,他俩装啥灯儿呀?”麻坑赔笑、哈腰、鞠躬,“拨鼠哥哥,再等等。那两个臭****竟端少爷架子,咱哥们半拉眼珠子看不上?可咱那不争气的妹子,明里暗里和那瞪眼完有一腿了。再说狗子哥早打过招呼了,咱哥们能不当回事儿吗,准来!”土狗子接茬儿说:“那也没这么办事儿的,拖泥带水的,好像咱求他俩似的?麻坑你出去瞅两眼,看那两犊子玩意儿来了没有?”
麻坑点头哈腰地出去了,巧姑掀开半截花门帘子冲出来,怒气冲冲地指着土狗子鼻子,“土狗子、土拨鼠你俩别说咱不讲情面,你和那麻坑说啥,卖啥东西?要是大烟土別说,我报官抓起你们!”土狗子站起来压着巧姑的手,苦着脸说:“我的姑奶奶,你小点儿声,这还没咋的呢,就想管咱哥们的事儿?咱沾亲带故呀,用你操这份心哪?”巧姑拉拉秀脸,扭头別膀的,立在那儿干生气不吭声。
土狗子傻了,凭空杀出个程咬金,对土拨鼠摊着双手,一脸的无可奈何的样子。土拨鼠绕过桌子,凑近巧姑,回头回脑的往门口瞅瞅,恭而敬之地说:“妹子,不瞒你说,我哥俩是想替德哥出这口恶气,才出此下策。”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哆哆嗦嗦就手打开,趔趔勾勾地头向后仰着递给巧姑看,“妹子,你瞅瞅,就这个。”巧姑用眼一瞄,厉声问道:“这不是大烟土是啥?”土拨鼠死命咧嘴说:“姑奶奶小点儿嗓门儿?我告诉你,你可不能瞎喳喳?”土拨鼠又挪了挪身子,贴着巧姑耳朵说:“这是用****和少得可怜的大烟膏子和猪油搞成的,糊弄那两犊子的。不信,你闻闻,对味不?”巧姑拿手推开,瘪着嘴,咬着牙,指着门口,提高嗓门儿对门口嚷嚷着,“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土拨鼠你听着,你在咱这噶达鼓捣那玩意儿小心掉脑袋,这两天风声紧得不得了?马六子放出风来了,说酒馆儿谁要鼓捣那玩意儿,知情不举,按窝藏犯论处。土拨鼠咱就当没看见,到时犯事儿了,咬碎牙往肚子里咽,別扯上旁的来?”
门没开,先从门缝儿挤进瞪眼完的声音,“谁这么大嗓门儿,尖尖的像吃死孩子了?”门开后,麻坑屁股先拱进来,脸朝瞪眼完和瞪眼瞎,皮笑肉不笑的哈哈着,扭头说:“邓大少、邓二少来了!”土拨鼠鬼魅蛤嗤眼的,颠喝到瞪眼完和瞪眼瞎跟前,说:“啊,邓大少、邓二少,久仰、久仰!咱哥俩等二位多时了,真是赏脸呐!”
瞪眼完穿个白丝绸大布衫子,咧着怀,露着能数得清的几根白嗤拉骨的肋条,拿眼珠子扫一下坐在桌子旁没挪动窝的土狗子,慢悠悠地走过来,傲慢地明知故问:“你就是土狗子,那就是土拨鼠?你孪生哥俩同娶一个老婆,挺会玩呀!哈哈,嘻嘻……”土拨鼠从身后凑上前,“邓大少请里边坐,凉快!邓二少请,麻坑也坐啊!啊哈,咱们虽初次见面,一回生两回熟嘛!麻坑介绍的朋友,我们高攀了!我和我哥都是庄户人,一身土星味,没见啥大市面,在吉老大手下混口眼下食。人家是谁呀,大少爷!大东家!高不可攀,平日竟拿咱哥们当狗使了,哪像邓大少、邓二少这么疼人呀?麻坑,你算靠对人了。大树下好乘凉,你真有福气啊!”
瞪眼完和瞪眼瞎叫土拨鼠几句话抹哧得得意洋洋,这个透心的舒服。土狗子不吭不哈地煽情,“啊邓大少,咋没把麻妞带来呀?”瞪眼完风风亮亮地说:“惭愧!惭愧!拿不出手,不能上大雅之堂啊!摸黑儿玩玩,还挺够味的。咱不像你哥俩那么有雅性啊,破俗览新,当起皇妃来了!就你俩的体格子,一宿下来还不把女皇整趴架子喽,女皇还能应承得了哇?哎哟嗬,不得了!不得了!开人俗之先河呀,我佩服得很哪!”土狗子嗤嗤地笑着说:“啥这个那个的,家穷啊,说不起老婆,哥俩将就用吧,总比打光棍儿强,有个女人搂着。上菜,吃着喝着唠着。”瞪眼瞎哈哈地说:“不好意思,叫你俩破费了。咱领情,赶哪天你哥俩赏脸,咱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