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2 / 2)
一车金条是玩笑,十垧地嫁妆土改时可害了吉德。
“美的你?我爹这也是看你平常孝顺,才出手大方。我那尚武、尚文两个哥哥,他可一大子儿都没舍得掏?我爹说,有能耐,个个儿刨去。指爹指妈的,能指一辈子呀?对你,他是说啊,平常挂个马掌、买个铧犁,修个大车了,没少在你柜上拿钱,多陪点儿嫁妆,省得姑爷心眼儿堵得慌。”
“瞅俺这老丈人扯的,多外道?姑爷半拉儿,那点儿小钱儿还老挂在嘴上,倒叫俺像个小气鬼了?”
“君子明算账,小事儿积攒多了,也不好说,那会积怨成仇的。”
“小人度君腹,原来是如此啊!”
“我妈勤快归勤快,给我忙这忙那,就是心里老有事儿似的。瞅着,老高兴不起来的样子。她不会为我做小……”
“女儿娘的心头肉,小棉袄。你这出嫁,你娘嘴上不说,心里能好受吗?俺妹子腊花出门子那会儿,俺娘也是这样,嘴上老说,‘快走吧,别在家气俺了。’可背后,老个个儿偷偷抹眼泪蒿子。”
俩人玩累了,一委趴在冰面上。
“你爹娘咋不来呀,嫌我是一个做小的,不值得?”小鱼儿拿大眼睛往透亮锛儿的冰里看着,“那老三,可是姑舅嘎亲的亲上加亲哪?”
吉德有难言之隐,差在春芽身上,怕春芽想不开。
“啊,天冷路远,那大岁数了,来趟不易,等开春吧!你丑媳妇,咋得叫你见上公婆呀?”
“嗯,多近辖呀,你是怕你那春芽吃醋吧?”小鱼儿扭头抹着吉德,“牛郎织女,郎才女貌的,不**,隔三差五也得热乎热乎吧?你怀里拥个如花如玉的月娥姐了,就饱汉不知饿女饥呀?春芽姐,这几年够苦的,不守活寡吗?要没你,人家春芽姐还有个指望不是?”
“指望?啥指望?”
“改嫁呀!”
“你小蹄子你……”
吉德说着,身子一滑凑近小鱼儿。小鱼儿手一推,拿话唬住吉德。
“别吵吵,你看冰底下,有鱼在游。”
“哪儿?啊,真是的呀!”
“那老大个儿,赶人了!你看你看,还拿大鱼眼睛瞅我呢,显贱的小样儿,摇头摆尾的。”
“是啊!这冰赶上玻璃镜了。”
“鹤发童颜,妈呀水怪!”
“哪儿?”
“冰底下。”
小鱼儿起身,一出溜,滑出冰面。
“咯咯……”
小鱼儿拍手的,瞅着还在冰面上傻愣的吉德。
“又雕虫小伎俩你?”
吉德爬起来,脚下一滑,造个大腚墩,小鱼儿乐得啥似的,一嗨哟喊直岔气。吉德这回跩奸了,两手划着冰面,打出溜滑的滑到冰上覆盖雪的地上,小鱼儿嘻笑的俯身搂住吉德,吉德一手把小鱼儿搂在怀里,嘴直往小鱼儿嘴上够,小鱼儿直躲闪,不叫吉德亲。吉德哪肯放过,小鱼儿急中生智,两手格唧着吉德,一翻身推开吉德,爬跑两步,站住脚,一转身,“走,咱俩到潘照相那噶达去,把合婚相照了。”吉德无奈地从雪地上爬起,勾着小鱼儿的背,牵过马,“你小鬼心眼儿,一看俺要收拾你了,你就妥滑的耍小伎俩。”
小鱼儿美滋滋歪头的一笑,“平杵平杵咱俩。哼,对付你这种大智若愚的人啊,只有小伎俩好使。”说着,小鱼儿要上爬犁,吉德说等等,“俺给你把狼皮褥子铺铺你再上。”小鱼儿看破了吉德的小伎俩,对吉德一笑,“你想以其道还治其身的小伎俩来骗我?嘿嘿,你趁铺皮子时,一屁股坐上,赶马就跑,撂下我,还你个聪明,嗯,美吧?”
吉德服了,这小鱼儿的头可不好剃,太睿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