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各有各自苦（2 / 2）

只希望能够以自己一命，换得老母亲和妹妹的平安吧。

可是，血剑老祖能放过她们吗？

忽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似乎一切都从此而毁灭。

不对，是从血剑老祖控制了自己老母亲和妹妹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毁了！

地牢之中，天门学院的人和薛家两位公子都在阿诚的面前。

“阿诚叔，说说吧，为什么要背叛我们薛家？我自认薛家待你不薄！”薛鹰翔道，话语里不是没有痛心的。

若是父亲知道了，一定气极吧？不对，应是悲痛大过愤怒。

“阿诚叔”，思及于此，难免情绪有些激动，“自我七岁起，你就被我爹提拔为得力干将，是剑莺山庄一等一的家丁，一应待遇与家将弟子无异，在这剑莺山庄之中，谁不敬你三分？这么多年来，我爹处处提拔你，事事信任你，可是你，你却做出如此令他老人家痛心之事！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我看你的心真是让狗吃了！”

“狗都不如！”言罢，还重重补充一句。

“大公子”，阿诚也是羞愧难当，泪水纵横，他不过四十出头儿，但是此时看起来，竟然像是个老头子一般，佝偻着身形，低着头，脸上周围在这地牢的油灯的掩映下， 似乎也多了起来，“老奴对不起薛家，对不起庄主，请大公子杀了我吧！”

阿诚说着，重重跪下，连连叩头，但求一死。

“死？你当然得死！”薛鹰翔咬牙切齿。

“阿诚，细作一共有两个，你可知道另一个是谁，若是你能如实供出来，我们会从轻发落。”薛鹰旋道。相比于薛鹰翔纠结于为何这么忠心的老仆会做出如此背叛之事的感情用事，薛鹰旋要理智得多。

“我……唉……”阿诚重重叹了口气，“我自身罪孽已极，本不应该再添罪孽。但是我已经对不住薛家，对不住庄主，不如就将这另一个细作供出，也算是最后位薛家做一件事吧！”

“只是……”阿诚话锋一转，“虽然知道老奴没什么资格和两位公子谈条件，但是，可不可以求两位公子两件事情？”

“两件？阿诚叔，你还真够狮子大开口的！”薛鹰翔气道。

洛枫发现，即便现在薛鹰翔暴怒的情况下，还是称呼阿诚为“阿诚叔”，全然没有任何掩饰和故意，只是一种习惯，和这么多年来，根深蒂固于心中的情义使然，可是薛鹰旋却是叫他“阿诚”，两人性情，可见一斑。

“阿诚，你说吧，如果可行，我们会答应你的。毕竟你也我们薛家效力多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至少跑腿儿的功劳还是有的。”薛鹰旋冷静安抚道。

“多谢两位公子——”阿诚重重叩首。

薛鹰翔还要说些什么，却听阿诚已经开始提出请求了：“这第一件事，阿诚希望今日之事，不要告诉庄主”，言及于此，哽咽之声更重，“庄主对阿诚如此信任，阿诚却做出了这样对不起薛家的事情，阿诚没脸见他！只求阿诚死后，两位公子就对老爷说，阿诚得了急病去了别让老爷烦心，毕竟老爷身体不好……”

“行”，未及阿诚说完，薛鹰旋便果断应道，“这件事情答应你，说罢，下一件是什么。”

他很急于知道第二个细作是谁，所以别说这么一个很容易达成的请求，就算是不可为之的事情，他也会考虑一下的。

“第二件……还请两位公子能够帮阿诚救出老母亲和妹妹，奴才老母亲今年已经六十二岁高龄了，再经不起折腾了，奴才想让老母亲安度晚年，可是……若是奴才死了，血剑宗的人一定会杀了母亲的，还请两位公子暂时封锁奴才已死的消息，想办法救出母亲和妹妹啊……”

言及于此，连连重重叩首于地，带着他此生全部的力气，头都磕出鲜血来。

“阿诚叔”，一直在一旁看着的洛枫开口了，也是随着薛鹰翔，敬重他一句，“是不是因为血剑宗的人抓了你娘亲和妹妹，所以你才不得不为他们做事的？”

阿诚看了洛枫一眼，抹了抹眼泪，无奈地点头：“是啊，阿诚一生没有娶妻生子，有一个弟弟又在中州，身边就只有这两位亲人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惨遭毒手啊……只要她们能活着，阿诚这把老骨头，死了也便死了吧！”

洛枫点点头，看向薛鹰翔：“他也实在是迫于无奈，若是他当真泯灭了良心，心里一点儿没有剑莺山庄，以他在剑莺山庄的身份和地位，即便是暗中杀了庄主，仍旧能全身而退。”

阿诚感激的看了洛枫一眼，忽然看向薛鹰翔：“这位公子所言极是啊！还请大公子相信奴才，奴才当时虽然答应了他们，但是却是明确表明了态度，绝对不做害薛家的事情，只是负责传递消息而已！要是他们让奴才亲手加害老爷或是两位公子还有小姐，奴才当时宁可死也不会这么做的啊！”

薛鹰翔却仍旧怒气冲冲：“这不能成为你背叛的理由！阿诚叔，错了就是错了！你传递消息，就是在害薛家！”

“唉——”阿诚重重一声叹息，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道，“奴才不敢奢求两位公子的原谅，只是，奴才真的是迫不得已，还请两位公子能够看在奴才自始至终都对薛家一片忠心的份儿上，救出奴才的娘亲和妹子吧……”

阿诚又是重重叩首。